读《论语》,发现里面谈到君子与小人有八十多处,对比论证了君子与小人在观念、行事方法、外部表现等多方面的不同。儒家的君子与小人,实际上就是人们成为君子的必修之道。
“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君子以“义”,即天下合谊之理、公正之心对待天下众人,以天下为己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而不勾结人、拉拢人,并不因为这个人好就团结他,那个人不好就抛弃他。
小人勾结人,以私利拉拢人,而不以“义”,即天下合宜之理团结人。所谓“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君子的团结只为共同目标——“义”,小人的勾结,只不过是为了得到个人的私利罢了,一旦得到了小众私利,就会树倒猢狲散,并不会真正团结到一起。因此儒家坚持义以为质,礼以行之。“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也可“衣敝緼袍,与衣狐貉者立,而不耻者”。正因为君子内心建立了“义”的内心标准和行事指南,所以君子们“泰而不骄”,当他们心怀大志,能够据高位、抚权柄后言行舒泰而不骄傲。当小人们得到了权势后,就会“骄而不泰”,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正因为君子立意求礼,心怀天下公正之事,常想天下百姓能否幸福,所以君子行事,坦坦荡荡。“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君子心胸开朗,思想上坦率,决定外貌动作也显得舒畅安静。小人心里因为欲念太多,常想利益而患得患失,心理负担很重,外貌、动作、眼神上或忐忑不安,或坐卧不宁,或游移不定。程子曰,君子循理,故常舒泰,小人役于物,故多忧戚。
君子小人,心怀的目标不同,三观不一,所以他们表现的看待人或者事物的方法上,也有本质不同,那就是“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欧阳修的《朋党论》中讲到:君子论是非,小人计利害。
君子在大是大非面前始终不忘初心,勇于坚持立场,并不计较个人利害,在正视不同见解的基础上,能够求同存异,虽然在看法上有所不同,可以中得面红耳赤,但内心是友善的,并不记恨人,加害于人。而那些小人们却以利害关系为前提,没有自我立场,役于利益,成为利益的奴才,人云亦云,见风使舵,只会随声附和别人的观点,以获得最大的利益,内心却不以为然,一旦对方阻碍了自己的获利之路,就会党同伐异,排除异己,甚至落井下石。
君子和小人的义利观在根本上的区别,最终也导致了君子“反求诸己”,认为修养是加强自身,向内心求君子修养之道,“内行不疚,复何忧何惧?”“吾日三省吾身,有朋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为朋友谋而不忠乎?传不习乎?”而不是试图改变别人、强加于别人。小人从不追求修身,他们唯一追求的是名利,他们从来不会内省自己的修养是否到位了?他们只会追求利益的最大化,他们不会自检自己的言行是否达到了仁义的标准,只会嘲笑别人、怪罪别人,阻碍了自己获利的道路。因此子贡问孔子:贫而无谄,富而无骄如何?孔子说:可也!未若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看孔子贫而乐道,不在利益。所以执鞭之士可以取利,但获利有道不合道,不如安贫守道。
实际上,君子和小人没有严格的区分。孔子说的小人,也不是我们说的那种“小人”,而是没有达到君子要求的一般人,当然可能包含了“小人”。我们应该树立正确的三观,做君子,不做小人,做一个神定气闲、坦坦荡荡的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