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香十德】之“香归久藏不朽”

沉香,为什么会是“香中之王”?

因为它的成长故事,可以用一个词来概括,叫——“历久弥香”。

沉香不是木,但它却是树的精华。它是瑞香科植物包括莞香树、蜜香树和鹰香树等在受伤时流下来的“眼泪”(树脂),经过漫长时间的自然醇化之后,形成的一种“琼浆”(结痂)。

而且醇化的环境越天然、醇化的时间越长久,它的香味越浓郁,它的身价也越昂贵。

可以这么说,不经历伤痕累累的痛苦蜕变、不经历无人问津的岁月雪藏,就没有沉香之香,就不是“香中之王”。

其实,在香文化中,不仅沉香是“历久弥香”的化身,一切“香”都可称得上拥有“久藏不朽”的无量功德。

在据传是中国香圣黄庭坚总结的“香之十德”中,“久藏不朽”就位列其中。

而黄庭坚在曾经写给送贾天锡的十首“香颂”藏字诗中的第六首,我读完之后发现,他不仅隐藏了“兵卫森画戟、燕寝凝清香”里的“燕”字,更隐藏了对香“久藏不朽”之德的歌颂。

林花飞片片,香归衔泥燕。

闭合和春风,还寻蔚宗传。

——《贾天锡惠宝薰乞诗予以兵卫森画戟燕寝凝清香十字作诗报之》之六

我们可以一句一句地拆开了解读:

“林花飞片片”,说的是草木的自然生态,也是香的自然生态。《辞源》里说“凡草木有芳香者皆曰香”。所以,从本源上来说,香是草木在饮露餐风、凝聚天地日月之精气之后,散发出来的本味,是本自具足的,也是绵绵不绝的。

“香归衔泥燕”,说的是一年又一年,燕子循迹归来,衔泥垒巢。这正像沉香、檀香以及其他很多香材一样,都是在漫长的岁月中,一点一滴沉淀、凝结而成。所谓,“时光知味,岁月沉香”。

“闭合和春风”,说的是躲进斗室焚香静坐的曼妙。香,就是这样,你可以把它像瑰宝一样收藏起来,它会静静地自我闭合。但是你也可以随时随在你需要的时候取用它、玩味它,它都能久而不朽,释放出如沐春风的味道。

“还寻蔚宗传”,说的是品香文化的源远流长。蔚宗,就是范晔,他不仅是写过《后汉书》的著名史学家,也是写过中国第一本香道文化专著《和香方》的祖师级人物,虽然《和香方》现今只留下一篇自序,但依然被收藏为不朽的篇章。

由此可见,这四句诗分别是在说:

香,乃凝聚天地之精气;香,乃岁月沉淀的光华;香,乃藏器待时的瑰宝;香,乃源远流长的风雅。

无疑,这正是香可以“久藏不朽”、历久弥香的四大证据。

万千草木朽,唯有香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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