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石头”开奇花

飞光飞光,劝尔一杯酒。

吾不识青天高,黄地厚。

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光阴可畏,情债难偿。

吾有美酒,但为君飨。

侧耳听之,百转柔肠。

许我良宵,片刻韶光。

八月三号是我八月份唯一的假期,即便如此我的生物钟也催促着我在黎明即起的空当儿瞬间苏醒,早早的起来洗脸刷牙,空腹喝上一杯温热水,铺好垫子开始抄写《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

入神坐照,时光倥偬,不觉窗外已然蝉鸣声震,烈日金光穿透玻璃直射我的眼眸,刺目回神之际身体突然像泄气的皮球,方觉一身疲惫。由于一人在家也懒得去厨房收拾锅盆碗盏,索性午饭也不吃就躺回床上,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小区的电梯原本多不拥挤,不知为何此时的促狭空间里挤满了人群。胸中带着嗔怒睨视陌生人群的后脑勺,尤其是对那些二楼还要坐电梯的人心怀不满,心中不停地咒骂,层层停留,终于挨等到我的楼层,“让一下耶!”冰冷十足的口吻,故作粗鲁的推搡,臂肘极不耐烦地进攻、格挡,突然用劲过猛撞击在一位体态丰腴的妇人身上,顿感失礼猛然回头一望,“咦,是……是……”

“蒋姨,是你!”不可思议忽然见到阔别多年未见之故人,内心无边欣喜,我不问缘由将她拉下电梯,拽到一旁,但见她容颜未见衰老,我还是能一眼认出她的模样,她不说话,只是笑容可掬的把我凝望着,我忍不住问道:“这些年还好吗?听说……听说石头他……”

她咧开嘴正欲说些什么,忽然一道极其强烈的光耀在我们之间炸裂开来,刚刚所见到的一切都须臾破碎,我惊恐地睁开眼睛,缓缓地回过神来,望着床沿墙壁上斑驳的光影,原来方才之所见皆为梦境,但记忆的闸门却像泄了洪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蒋姨是我外婆一个院儿的邻居,与丈夫李老七育有一个儿子,差不多长我七八岁。我小时候一直居住在外婆家,总是“嬢嬢”“嬢嬢”这样叫着她,母亲偶尔回到外婆家,听到了这样的称呼总要纠正我:“你应该叫‘嫂嫂‘,因为你和她丈夫是一个字辈的……”

但我似乎从来也没有以“嫂嫂”来称呼过蒋姨,因为她的年龄比我母亲尚大七八岁,我一个小小孩童是叫不出口的,更何况“嬢嬢”叫习惯了,母亲长年累月并不在乡下,能够纠正我的次数屈指可数,怎么能改得了我这样自自然然的称呼呢。

蒋姨是一个干练的女人,也是一个心气颇高的女人。蒋姨嫁到丈夫家,所有的不过十几平米的简陋居室,正如她丈夫的名字“李老七”一样,由于夫家兄弟姊妹甚多,在那积贫积弱的年月里她所能拥有的东西就很少很少。

小时候时常喜欢串门,她家的房子阴暗潮湿,与哥哥李老六家一墙之隔,显然是一间屋子割裂的两家。夏天再炎热,一进她家的屋子就会瞬间袭来一阵凉意。一间十几平米的房子,塞进了两张床,厨房是没有的,于是天生拥有一双巧手的农人都会想方设法在房子的周围用塑料布搭建一间属于自己的灶房,放上一口泥土色的蓄水缸,吃饭的时候在公共走廊里放上一把折叠桌,农村里每到饭点就能看到这样热闹的景象——家家户户端着碗窜来窜去,你夹一点给我我夹一点给你,互相谦虚打趣着,贫乏不失温情,诚恳绝非矫揉。

勤劳的人总是和勤劳的人有共同的话题,外婆和蒋姨在村里关系算是不错的,下午放学也时常见她和外婆坐在院坝里与村里人打麻将,外婆干练、迅捷的模样仿佛在我的记忆里又活了过来,祖母偶尔来到外婆家做客,不会打牌不愿打牌,只坐在一旁观战的虔诚,仿佛是在品咂多年飘零城市,离开农村热闹氛围的孤寂,是啊,城市的热闹永远不属于贫穷的人。

农村的妇人从来都不是完美的,蒋姨也不例外。李老七的母亲,她的婆婆,在我身处一个院落里共同生活的数十年里,我深刻的见证了她“多子多厄”的苦难。七个儿子,还有远嫁广东被丈夫一家脑袋打坏的女儿,回到老家兄弟姊妹避之若瘟神。七个哥哥所在的老家,七个叔伯所在的故居,亲侄女儿竟流落到邻村借宿,时值妙龄,无奈间竟与村夫莽汉之子同寝,都说农村人更讲脸面,但那种不近人情的冷漠,不以为耻的冷血,时隔近二十年,每忆于此,甚觉骨肉亲情在他们眼里忒贱了。

哭穷,那个年代无人不穷。即便如此一个寡妇仍然拉扯大了七儿一女,却在儿女个个成家之后养不好活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娘。我自始至终认为,蒋姨的悲剧人生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在我的零星记忆里,李老太太常年拄着一根拐棍在李老六和李老七摆饭的过道里,吃饭时必然会有疾言厉色地喝斥,“窝立老!!!”(川渝方言里叫人吃饭极其不尊重的一种喊法)

积善余庆之家,即便是喂狗,也不会把碗那么重重的摔打在桌上,那凌厉的眼神,那刻薄如刀的语言,李老太太每每吃饭时的期待与战战兢兢,根本不敢轻言没吃饱,遑论去添二碗。

所以每当外公外婆干完一天的农活回到家了,收拾灶台炊烟袅袅之时,李老太太总要拄着拐棍一瘸一拐地走到外婆家里,看我们祖孙三人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吃着热气腾腾的饭菜,眼睛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光亮。外婆总是问她吃了没有,她总答吃过了,但是每逢吃肉等稀有的食物时,外婆总要多拿一双筷子给她,后来我长大了,终于明白,李老太太眼睛里的光亮不是别的,是一生流不尽的眼泪……

老太太终于在某一天的夜里溘然长逝,走过了她布满荆棘而未见光明的一生,孝子贤孙数以十计,哭声震天,喊声抢地,悲悯的乡邻也留下了感慨的泪水,我也不例外,只是比旁人内心多了些五味杂陈。

老太太去世没多久,年富力强的养鸭大户李老七突然一晚睡醒,身子半边竟不能动弹,就这样一夜之间身形高大的“李七爷”竟然中风成了“半边瘫”。我的记忆里只有他走路半边身子不利索的样子,全然记忆不起他正常走路的模样。

李七爷瘫痪的日子里,蒋姨又要农忙又要到处为夫求医问药,疏于对儿子石头的约束管教。读书时,石头哥也总是打架斗殴,他的年级比我高出许多,那个时候他是我内心崇拜的偶像,尤其是男孩子成长过程中好勇斗狠,真的是不可避,在“打群架”能够号召多少“人马”方面,石头哥总是我吹牛逼的不二人选。

好在我喜欢读书,渐渐明白了是非善恶,爷爷、外婆也一直用最朴素的哲理教我做人要“行得端,坐得正”,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走过歪路,甚至都没有丝毫铤而走险的想法。但石头哥不一样,一个农村娃对五彩斑斓的世界有着异常的痴迷。

别人叫一声“哥”就觉得是哥们儿弟兄,一群条件稍好些的狐朋狗友施以小恩小惠,便要以为之“卖命”为荣,初中殴打校领导辍学,后面因为一些“倒大不小”的事情蹲过看守所,最为严重的一次是被狐朋狗友伙同陷入了一场“白粉”风波,一判就是几年……

那是一个在我脑海里永远挥之不去的悲怆画面,那是一场苦难人生与人性交织出的悲苦艺术——一个丈夫一夜之间偏瘫,儿子锒铛入狱的中年妇人;一个满头银发,大字不识却含悲天悯人的老年妇人。她们聚在滂沱大雨的红苕地里,一个随着风吼嚎啕大哭,声嘶力竭,手里挥舞的锄头愣是没敢停下;一个听见哭声也跟着失声痛哭,尽管极力克制,但眼前所见的苦难已然无法不去感同身受,呜咽的嘴里嘟囔着并不高明的劝说话语“会好的,会好的……”一旁帮忙的锄头也没有一秒停下。

据说栽红苕一定要雨淋一夜,等到雨水吃透土壤,趁着第二天早晨雨势未住之时抓紧栽种才得种活。然而这样的天气是可遇不可求的,农人们栽种粮食的精神是“赶英超美”的觉悟,家家户户唯恐落后。但是那一天,那顶好的一天,外婆毅然决然选择扛起锄头一头栽进了一个邻居女人渊深似海的苦难里,披着蓑衣,带着箬笠,哭声夹杂雨声,喊叫声就着风吼声,那一刻外婆仿佛就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她的蓑衣就是战甲,她的箬笠就是金盔,她挥舞的锄头就是斩尽人间苦难的慧剑……这个世界,应该是这样的——不只应长者要求后辈出类拔萃,光耀门楣。长者这一生亦应该至少有一件值得我们后人津津乐道,为之动容的骄傲!

李七爷渐渐接受了身体的残缺,除了行动不再利索似乎没有什么改变,大家也习惯眼前的他的样子。几年的时光转瞬即逝,石头哥也出狱了,那一天他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踏足他阔别数载的院落,时年无知的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我崇拜的石头哥回来了,即便是从口中听到过一些“坐牢”“监狱”之类令人发怵的词语,我见到他仍然是亲切友好的,似乎他只是一个久未归家的邻家哥哥,虽然论理来讲他是我的晚辈。

“会好的……会好的……”

外婆的话似乎一直在冥冥之中应验着,石头哥出狱那天,蒋姨把塑料棚里的煤炭灶搬了出来,搬到了走廊,请我们一家人围在炉火前吃了一顿鱼火锅。对于一个“一朝被鱼卡,十年怕吃鱼”的人我而言,是十分痛苦的,但在蒋姨神乎其神的煮鱼技艺面前深深折服,蒋姨不无骄傲地诉说着她那天的鱼是如何的考究,是用猪油和菜油的混合烹制,菜油掩盖腥味儿,猪油保持鱼肉嫩滑……那一天的鱼确实是迄今为止我吃过最好的鱼,鲜美而至齿颊留香。

后来我才知道,那一天蒋姨煮的那顿饭不是感谢外婆,而是感激我的母亲。因为石头哥出来后面临最现实的问题就是就业,慢说当年,即便是十几年后的今天,大谈特谈包容的社会,对于有案底的社会人士仍然嗤之以鼻。

而彼时母亲在江苏开了一家餐饮店,表示愿意带石头哥去外面发展。我记得有一年我独自乘火车去了无锡,时值暑假我过生日,因为地段不好,加之地摊生意爆火,实体店举步维艰,母亲答应给我生日当天买蛋糕也自然而然没有履行诺言,反而训斥我“不懂事”。

石头哥见我委屈的哭了,他十分好爽的给我买了,我至今记得那个蛋糕的价格:四十九块八毛。一个朱红寿桃形儿!

在生意不好到一度贴上转让的标签,来店里看铺子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因为价钱问题没有谈拢,石头哥在我和这个小屁孩儿闲聊时突然眼神一凛,一本正经地说道:“如果你妈让我现在去把门口那群摊儿摊儿全部砸烂,那个儿不去……”

瞬间凌厉的眼神,嘴里叼着烟,双手在剥煮熟的鹌鹑蛋,狠狠摔一下鸡蛋皮的动作,我确信石头哥他突如其来的这句话他是真能说到做到。他没必要当我一个初中生为“表忠心”的媒介,他只是那一刻把我母亲当做他生命里的贵人恩人,时隔多年我庆幸石头哥能遇见我们这一家良人,怎么舍得一个犯过错的孩子一错再错呢!

生活就是因为未知而精彩,就在我去后的下半个月,生意突然爆火起来,父母以及石头哥整天都忙得不可开交,我回老家后,一向不喜欢打电话的父亲有一天竟然晚上给我打电话,问了一个让我发懵的问题:“你吃早饭了没有?”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这个荒诞滑稽的问题,父亲直接抢答道:“老子早饭都还没有来得及吃,今天元旦节,从早上一直到现在没有歇息过……”

在我父亲做生意那些年,他带火了好多好多的“徒弟”,石头哥后来一家人陆陆续续都到了我父母那里,帮他们找店,开店,手把手教,深怕遗漏一点,母亲常说:“你爸爸这辈子最勤快的时候就是帮人找店面的时候,皮鞋都磨烂了几双……”

石头哥自己开店当老板了,有一年我又是暑假去父母店里玩耍,石头哥把我接到他的店里,全家人对我那种爱屋及乌的感情纵然十几年光阴飞逝,我一想起来都能感受到那种溢于言表的偏爱,仿佛一切都在昨天,仿佛真的是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梦醒时斯人已逝,往事难追,只有泪眼相待,戚戚之情如鲠在喉。

那个时候我特别喜欢吃零食,每当店里人少的时候,店里蒋姨两口子能忙得过来的时候,石头哥总要骑着电瓶车载着我去那里一家超级巨大的超级市场——欧尚。

去的次数多了,蒋姨也难免训斥石头哥,倒不是因为钱,而是石头哥是主力,开店做生意搞不清楚就开一波人,他走了就会手忙脚乱。石头哥自己也爱玩,于是经常和我打起来暗语,“等会我带你去找欧哥(欧尚)”我一听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帮他端碗上菜,他说暗语时的那副“拿腔拿调”的戏谑劲儿,直到现在忆起我都不禁莞尔,那种家人一般的轻松欢快给我的少年时代增添了一抹温馨。

有一年我去石头哥做生意的地方,他谈了一个女朋友,也在他的店里帮忙。彼时还有一个她女朋友的闺蜜也住在她们的出租屋里,那个女生应该是夜场上班,他们三个居然同居一室,李七爷对此经常是怒不可遏,中午石头哥起来很晚,蒋姨总是把午饭给他放在冰箱里,石头哥起来了蒋姨:“妈,饭呢?”李七爷总是咬牙切齿抢答道:“喂狗了,你mmp……”

石头哥有一天收完铺子打烊回宿舍时!突然问我:“浩男,你说XX适合结婚吗?”我被他的问题问住了,那个时候我也只是一个中学生,他问了以后似乎也觉得是在为难与我,便坦然一笑,拍拍我的肩膀,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岔开话题回去了。

多年后已然长大成人的我恍然明白,只有在完全卸去戒备的家人面前,不管对方年龄阅历,总会在不经意间问出一个特别想倾听答案的问题。

后来很多做餐饮的朋友都不做餐饮了,因为手里多多少少都攒了一笔钱,都想着荣归故里,衣锦还乡,一门心思要发大财……其中栽跟头最惨的就是石头哥。

古人云:“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石头哥回去后,第一时间又和那群刀口上舔血的弟兄伙聚在一起。因为我们两家没有一起做生意了,联系自然而然少了,石头哥的圈子也恢复了他的同龄段。但是我最后一次和他见面,我记忆犹新是我在重庆来工作,他看到我朋友圈知道我来了重庆,执意要请我去他在重庆南开中学对面天桥上新开的面馆玩耍,并叮嘱我在外面吃面不要点肥肠,并笑着说“不要问为什么”,那天晚上他还在附近给我开了一家酒店,当时的我怎么也没想到,后来我就在三峡广场这个地方安家落户了,直到现在……

冥冥之中,我真的开始相信宿命、缘分之类的因果之说。

自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见面,但是往后的许多时间飞逝了,有一次我收到石头哥的微信,他让我借给他几百块钱,我第一次让他发一句语音,因为在我眼里石头哥是不会找我一个学生借钱,而且只是区区几百块。但是语音那头还真是他,我第一次毫不犹豫打过去了。

石头哥过了段时间一分不少给我还了回来。就这样,问我借钱的次数开始频繁起来,直到有一次我无情拒绝了,被拒绝那一次后他再也没有找过我,直到有一天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把他删掉,似乎这个世界就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直到有一天不知道是谁在我面前提起,石头哥因为团伙贩毒,数量巨大,为首的几个已然枪毙,石头哥被判无期,即便狱中表现良好也会是二三十年铁窗光阴。李七爷这一次没能挺住,没能像数十年前那样坚强倔强的等到他的儿子出来,没有再一次开始的年龄和社会格局,他孤零零的走了,离开了他辜负过和热爱过的世界。

李七爷的离世和他老母亲的离世有什么本质区别吗?没有!同样是有儿子活着,一个身不在身边,一个心不在身边……如果身死之际每个人都能灵台清明,那一刻他可曾懊悔一生未能把一个“孝”字挂在心头,把一个“教”字当作毕生事业——“孝”能成“文”则以“教”子!

八月三号那天午后,我梦醒后两行清泪流了很久很久,蒋姨和石头哥这两个仍旧活在茫茫人海里的故人,他们母子的命运会紧密相连吗?当初我再一次借给他几百元钱是否他就会悬崖勒马?他当时是真的穷困到要行如此剑走偏锋之事才能活下去了吗?

好多好多的问题萦绕在我的脑海里,父亲曾经语重心长劝慰我:“你没有必要那么萦绕心头,一个沾染那样习气的人,无论怎么帮都是杯水车薪。其实那些年你还小,他和我们在一起做生意那些年我都觉得他和我们始终不是一路人,只是没想到……确实替他惋惜!”

我倒是没有想到父亲会用“不是一路人”来形容那段岁月里摸爬滚打过的关系,也许正如父亲所言那时我太小,父亲也许确有先见之明,但我仍然觉得父亲的评价过于冷酷,即便是客观点评我仍然不愿接受这样的定义。

那么些年,于情于义,于物质于操守,我上对得起父母师长,中对得起发妻友朋,下对得起子侄学生。我多么希望我变得在强大一些,我一直在努力多赚一些钱财,我想在老家修一栋大大的房子,三十年后我如果有这样的能力,我一定要把痛改前非,大彻大悟的石头哥接到我的家里,如果彼时蒋姨仍在,我许他母子再聚天伦,不为别的,就为我一世来过,受过他母子的温情,我堂堂大丈夫,多活不过三万天,总要做一些勇敢、正义且温柔的事情。

我执意要告诉全天下所有的为人父母者,永远不要过多担心你的孩子善于自省,乐于付出,做到这两点的孩子一生不会久困受穷,因为总是给予的人他这辈子走到哪里始终都会“有”的,会好的。

外婆说“会好的,会好的”,这句话真是我这辈子听过最温暖的哲理,那块顽石将用三十年的光阴去炼化内心的痴愚,“会好的,会好的”,纵然代价巨大,航船已然扬帆,就勇敢的砥砺前行,栉风沐雨吧!

今年开始,我希望从父母亲朋处了解到蒋姨的下落,每年过年回去看看她吧,给她几百块钱,给她一份好好活下去的念想,去为对我极好的石头哥做一点事情,这辈子我想要见证一个奇迹,一个由我亲手栽种的奇迹——默默浇灌,时时挂念,勤勤耕耘,等着“石头”开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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