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南柯一梦这个成语,大概就是梦一场,比喻人生如梦,富贵得失无常的意思。如果你有幸了解这个成语背后的故事的话,你就会顿时觉得它的厚重,就有特别有感触,特别值得回味的感觉。
南柯一梦的故事,出自唐代李公佐《南柯太守传》。据载:传说中的主人公淳于棼,酒后,在院中槐树下睡觉,梦到自己到了大槐安国,娶公主为妻,任南柯太守,享尽荣华富贵。后遭国王疑忌,被遣还乡。醒后发现大槐安国就是槐树下的蚁穴,原来就是美梦一场。
那么,刀郎先生的新专辑《山歌寥哉》之《路南柯》,与这南柯一梦是不是有什么关联呢?笔者来回听了好几遍《路柯南》的旋律和歌词,进行了逐句、逐词的理解和分析。此时,你可以边听着歌曲,边浏览我下文的逐一阐述了。
这是一首用“没奈何”曲调演唱的歌曲。说实话,笔者对音乐专业知识知之甚少,所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不过,没关系,我们今天要聊的不是曲调,我们重点要说的是歌词和歌背后的故事。
先来学习一下歌词。客观的来讲,刀郎的新专辑,不再是二零零二年的那场雪了。一般人需要化一点功夫,才能弄懂歌词的意思。就是因为歌词蕴含的文化功底,才让大家有了多重的解读。对,是解读,就是需要别人,或者是专业人士的解释,才能让人明白的意思。本来歌词就是一种融化在旋律中的意境,表达出创歌者想要表达的情感,这里就需要听者去用心感悟。如果再加上文言文或者典故之类的叠加,那就大大的提高了对欣赏者的文学素养要求。此处,无意显摆自己的理解能力,只是想通过分析,跟大家一起从深层次,去欣赏新专辑中的每一首歌,今天就来说说《路南柯》这一首歌,一个藏在刀郎心底的伤心故事。
“你藏在哪一层遥远的泉台蒿丘”。
泉台,可能指九泉之下的台,而蒿丘就是长满蒿草的小土丘。这里指墓穴、坟墓的意思。歌曲第一句就直入主题,唱出了思念哥哥的情感。但不知是什么情况,难道还不知道哥哥的墓穴在哪里?还是泛指哥哥的灵魂藏在哪一层的坟墓里?看来这就要凭听众自己去理解了。
“潸然又张帆 一夜浮萍更漏断”。
第二句,想起哥哥时,就会潸然泪下。这里是一种情绪的表达,思念哥哥的心,就像一艘张帆远行的船,在泪水的海洋里痛苦的漂泊。心若浮萍,飘忽不定,在思念的夜里难以入眠,连更漏都断掉了。这里的“更漏”是古时的一种计时工具,此处用夸张的手法来形容,因为思念让时间都停止了。
“靠着些微弱的光亮人们涌向,往日错过的渡口来时未尝的险滩,在解脱的绝口把形骸置于辉章”。
从来时未尝的险滩可以看出,这是回去的路。我的理解是,码头前,人群靠着昏黄的灯光涌向渡口,这是我当年失去你之后,离开出发的地方,如今却成了来时未曾想到过的,现实中险恶的地方。此刻就是我的解脱之时,我沉默不语。在思考人生到底应该追逐什么?是荣华富贵?还是高管厚禄?(与后词“芴满床”有呼应)?是用我自己的身体(这里用形骸仅指身体,或者叫躯体,不包含灵魂)换回属于我的荣耀?
这里我的感觉是,歌者一番闯荡之后,在回去的渡口,看着茫茫的人流发出的感概。而不是其他释义中说到哥哥灵魂回来的路……这里笔者不赞同这种说法。
“月圆桂枝上,一更红烛笏满床,只盼着重泉相见的来不及忏悔啊”。
这里是一个典故,说的是唐朝名将郭子仪六十大寿时,都是朝廷里的高官来祝寿,因官高手中皆有笏板,拜寿时要把笏板到床头上,就成了芴板满床头的一幕,成了典故。
至明清时期,《满床笏》成了从官场到民间的重头戏。 “满床笏”这一典故被用来借喻家门福禄昌盛、富贵寿考。中国民间有钱人家,有人把郭子仪的画像悬挂中堂,称作“天官图”,以祈全福全寿。
这里引用了这个典故,大意就是,这是一个桂花飘香的中秋月圆之夜,在傍晚时分(一更是指戌时,17:00-19:00),红烛高堂,满屋贵宾,叩拜、祭奠。因为一直没有机会忏悔,祈祷与哥哥在九泉之下,能早些相见。
(笏,古时礼制君臣朝见时,臣子拿的用以记事的板子。)
“眼前风烛皆故人 草头露珠黄,我在流光的奏章里写下青天白日,可怜你的名字签在量产的石碑上。哎呀那是我们的忧悲流向江之东方,归去了归去了罢朝着阳之初升的方向”
环顾四周,风烛中都是你熟悉的故人,人生是如此的短暂,如同草尖上的露珠,瞬间即逝。我在逝去的时光中呼唤光明和公平,可怜你的名字只能被刻在茫茫一片的墓碑中。这里还是在缅怀与哥哥的过去,为曾经为我遮风挡雨的哥哥的逝去,感到万分的无奈和不公。
哎呀,我们的悲伤顺着滔滔的江水流向了东方,呼唤哥哥啊,你赶紧回来吧,朝着太阳初生的地方。
“当泥土以炉火与我们虚构山河,瀚海以沉默置换着阴阳起落,腐烂了所有语言的顷刻就坠落了罢,古宅门前路南柯 归雁复几何”。
这里我理解的意思是,当面对埋葬你的泥土和让你化为尘土的炉火面前,我们在这里所做的所有一切都成为虚无缥缈的东西。相对泥土和炉火的真实,与人类虚构的人死后的另外的世界,一虚一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里的瀚海指的是浩瀚的沙漠,就是刀指郎大西北的故乡。在沉默的沙漠上,时光就在太阳和月亮起起落落中消逝了。在时光的流逝中,所有的语言都腐烂成无用之物,无法传递到你的身边,顷刻坠落在这茫茫沙漠里。那条古宅老家门前的路,曾经与你一起的美好时光,如同南柯一梦,成为过往云烟,根本不可能像大雁一样定时的归来。
“月上东山啰 泪呀泪涟涟,晚睡的秋虫儿一对对在我窗边,那秋虫儿叫呀 叫得我那远行的人儿啊回来啊,我的窗儿我的窗儿上啊,秋虫儿叫呀 哥哥你回来啊”。
当日落长河,月从东山升起之时,黑夜在不知不觉中来临。我泪眼婆娑地依靠在窗前,望眼欲穿等到很晚,一直没有入睡的意思。跟我一样这么晚还没有沉睡的虫儿,在一阵阵、一遍遍地对着我的窗户,不停地鸣叫,仿佛是在替我呼唤我的哥哥,你快些回来。
到这里,曲中的歌词基本解释了一遍。老实说来,笔者用了两个白昼和一个黑夜的时间,来来回回听了几十遍,推敲和理解这首歌曲。过程中,也查阅了很多资料,也看到了几篇关于此歌的诠释,实在是不敢苟同。出于自己对文学的爱好,也因为自己在现实中与歌者相仿的年龄,和类似的生活经历。我用了一腔热情,一气呵成此小文一篇,希望能让你在欣赏歌曲的同时,随同歌者一起领略曲中的场景和对哥哥强烈而沉重地思念之情。
后注(一)
如上文所述,本文仅从笔者个人的角度和自我具备的文化水平,去理解《路南柯》这首曲子的意思,无意歪曲歌者的任何本意,如果有冒犯和不敬之处,一切以歌者本身表达的意思为准。特此申明。
后主(二)
笔者与歌者一样,也是弟兄两个,只是,在我的生活中是哥哥,有一个小七岁的弟弟。相同的状况,儿时因为父母忙于生计,管不了我们太多。一般情况下,都是由我带着弟弟,一直到我十六岁去了县里的高中。从看着弟弟地出生,到那时与弟弟朝夕相处的近十年间,那种自己还不成熟的稚嫩,和长兄如父的责任,可能真的让我提前意识到了一些生活的真谛。
而歌者,作为弟弟,我想一样与哥哥有至亲至爱的感情,那种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亲情和血缘,因为一时赌气讲出的话,成为与哥哥永别的那种遗憾、悔恨和痛苦,是常人无法深切理解的。特别是看到一份资料里介绍,母亲让歌者晚上不要关门,万一哥哥要回来的嘱咐,让我顷刻间,情感失控,泪眼朦胧。歌曲充满了弟弟对哥哥的思念之情,之前与哥哥所有的一切记忆,如同南柯一梦,醒来的时候都已成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