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有限的20多年生命里,为数不多的郁闷经历中,绝大部分来源于两类人,由此造成我对这两类的避之不及和怨念由生。这两类人就是老人和小孩。
在中国传统文化当中,尊老爱幼是占有绝对统治地位的道德标准,公交车上必须要让座否则就是没有道德,和小孩子斤斤计较就显得刻薄不懂事。在很多道德观念里,你、我,我们身边的绝大多数人,甚至是在这个社会成长的所有人们,都会不自觉地带有这种审判意味的眼光,评判着周围人的一举一动。
和老人接触,最怕的就是对方老是用所谓“过来人”的经验来指导你,对你的很多行为作出一些带有贬责意味的评判。当然如果我们自身存在问题,这种指导是有意义的。但是,一些看法的不同和做法的差异,源于时代的不同和想法的差距。本身这种看法和作法不存在错误与否的争议。有多少人在“你这年轻人怎么这么不懂事?”“诶,现在的年轻人呐!说不听啊!”的指责声中面红耳赤,喏喏不敢反驳?大概听多了这种类似的话语,加上有大多数人尤其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们内心以及口头上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绝世真理在,我们这些‘不懂事’的年轻人真的很少去反驳这些指责。因为一会显得自己不尊敬老人,二会让人觉得自己是一个不虚心接受批评的人。在如此强大的道德指责面前,你内心的那丁点儿不甘与不平又有什么价值去讨回公道呢?然后呢,我们就这样形成了恶性循环,成了一个所谓“道德”的巨人,自我的矮子。
当然我说的是那些不管三七二十一,总是批评年轻人的老人,他们不考虑个性,不考虑自我,只强调服从。有很多老人还是很可爱的,喜欢和年轻人交流,做了在很多年轻人眼里都觉得特别个性的事。我不得不佩服这些老人们,给年轻人做了一个很好的榜样。
小孩子也是在这个社会中享有“特权”的一类人,尤其是处于成长期的孩子们。因为他们诸多的不合理行为都可以用“不懂事”作为借口以逃脱我们对于该行为深层次缘由的追究,粗暴的只是用“小孩子不懂事”作为口头甚至内心明目张胆的开脱。
我尤记得去年某地看见的一个场景,一个有些肥肥的七八岁小孩,指着街边一个卖小玩意儿的老先生,说这是一个破烂货,家长连忙上前牵走自家孩子,报以对周围围观者的一句“小孩子还小不懂事”就施施然离开了,对被无端指责的老先生竟无一言道歉之语,走的那是一个理直气壮。我很想说,这纯然反应出这个家庭家教的缺失,但又何尝没有显现出我们对于这个道德标准的过度解读?
那么什么是尊老爱幼呢?我想,绝对不是对老一辈唯唯诺诺不敢言抗,也不是一味对小孩子不教而宠。而是,我们内心由衷地尊重给予我们自我和指导的长辈,对我们的下一代充满爱意且指导他明辨是非懂得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