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为什么我感觉我的牙硌硌的。”
艾青有些难受地鼓了鼓腮帮子，划着舌头去舔那两个突然长出来的牙。
“怎么了？收不回去了？”
医生把他的嘴扒开看了看，里头长了两个略尖一截儿的牙齿，“是不是饿太久了，一下子收不回去了？”
因为被医生掰着嘴的患者说话都有些吐词不清了，嘴里叽里咕噜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乖，舔一舔你刚刚咬过的地方试试看。”
医生松开了手，从脖子上的伤口边儿抹了点儿血下来，“闻一闻，随后做出你想做的事情。”
艾青小心翼翼地闻了闻医生手指上那零星几点血液，那诱人的气味勾的他瞳孔一缩，暗沉的瞳孔瞬间变得血红，心间泛起疯狂的欲言。
“放心，我一直在。”
话音未落，那对利齿刺了下去，这次甚至比刚刚咬的还要凶狠，他大口的撕扯出医生的血液，就像一个太久没有进食的一个猛兽一般。
他在发抖，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太过兴奋，他太久太久没有体会过鲜血的滋味，饿了太久太久。
“哈啊……”
或许是因为牙齿还不够深入的关系，让他并没有喝到太多的血液，所以他也只能靠一点点的舔舐去缓解心中那强烈的灼热感。
“没关系，慢慢来，不急。”
医生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剧烈颤抖的身躯逐渐放缓了下来。
“怎么样？是不是舒服多了？”
“……”
艾青并不能确定刚刚发生的一切，但口腔中依然滞留的血腥味却是真真切切的。
“我……喝了医生的血？”
在那股劲儿过去后，嘴里的味道就变得十分怪异，跟正常人喝了些是差不多的感觉，就很怪。
“别急，我帮你缓缓。”
医生擦了擦他唇角残存的鲜血，随后覆上一层更为温热的安抚。
那位患者有些惊讶，但也只是尽力迎合了。
心里逐渐被一阵安沉的温抚所占据，就那样沉沉的睡去了。
等艾青醒过来的时候，那对锋利的牙齿已然消失，医生却并不在他的身边。
身体上奇怪的感觉让他很不适应，但也止步于此了。
医生睡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他的手机搁在桌上，机身一震，一个消息发了过来。
也不知是谁发来的，就那样放在那，传来一句又一句的沉言。
艾青试探性的看了医生一眼，确定医生没有醒来之后便把手机拿了起来。
说实话，其实他还从没有见过手机这种东西，所以其实并不会用，只是拿着左右翻看，也不敢乱碰。
医生从沙发上坐了起来，那突然的动静吓得患者赶紧把东西揣背后去了。
“嗯？醒了？”
江凌揉了揉眼，看样子是没睡好，“差不多也下午了，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医生摸索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这时候他的脑子还是个糊的，脖子上的伤甚至还没结痂。
估计是因为心虚，那位患者支支吾吾地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就一直在躲着医生的视线。
江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看了一眼桌上，那本该放在那儿的手机已经不知道被谁拿了去，空荡荡的显得有些微妙。
几乎是一瞬间，医生脸上的表情有了略微的变化，不知是惊讶，还是早有准备。
“啊，你还在为刚刚的事情犹豫么？”
江凌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语气慵懒，“这其实也没什么，我好歹也是个心理医生，面对病人的正常情绪，我也早就习惯了。”
“唔，所以你对每个患者都是这样的？”
艾青这一问，诶，可把医生问住了。
天知道这位可爱的患者是吃醋了还是正常的发问，总之江医生还是愣了好一会儿的。
“嗯，不过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更特别。”
医生脸上的笑意涵盖着些许其他的深意，不过因为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并没有戴眼镜，显得此时他有点儿……呃，变态，“所以，我才会对你更加的，特殊对待。”
“特殊对待？”艾青一时间没能理解医生这句话的意思，毕竟特殊对待这一类的词，要么是好，要么是坏，“那医生，是觉得我比他们更加有趣么？”
“倒也不是，”医生摇了摇头，眯了眯眼，有意无意地说了句，“只是说，能和你待在一心，能让我的心里更加平衡一些罢了。”
“平衡？”
“是，或许你暂时还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如果当你能真正和一个人和睦相处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