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修长的指腕轻抚在患者丝缕长发间，那若隐若现的气味无时无刻不勾起他心中的波澜。
“江医生，你还在吗？”
“嗯，我在。”
江凌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晚安，医生。”
“嗯，好好的做个美梦吧。”
医生小心翼翼地在那细微的残发间落下一吻，害怕对方会察觉，刚要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这个夜晚是煎熬的，他的患者时刻在想，自己对医生是怎样的感觉。
这个夜晚是难言的，他的医生时刻在想，自己对患者的情感是否逾越。
刚把艾青接来的时候，是在临近冬日的时候，而现在，也差不多快要冬天了。
凌晨的时候，江凌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掏来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嗯，四点十七。
他拿了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后，便去浴室洗澡去了。
昨天下午来的那些人挺难处理的，落得一身血腥味，好歹他的患者好混过去，不然就没办法解释自己身上的味道了。
“那些人废了我不少力气，”江凌擦拭着残留在各个角落的血迹，以及身上的，“这种血液的味道，真令人作恶。”
暗沉的猩红色顺着水流流进排水口里，那些残留的险恶随着温热的气息退化下去，原先那副温和的形象恢复了过来，他松了一口气，在擦干了身体后终结了这场闹剧。
他换了一副眼镜，因为先前那副为了处理那些“罪人”沾了太多的污渍，他不想用那样的眼神去看待那个他好不容易接到自己身边的患者。
“医生…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本来还躺在床上睡觉的病患从床上爬了起来，身上的衣服有一搭没一搭的，估计是因为拿成了医生的衣服，医生的衣服尺寸大一些，所以看起来松松垮垮的。
“嗯？怎么了？”江凌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些不太明显的柔和，“起来上厕所么？厕所的纸快完了，要我再给你拿一卷么？”
“不用了，不过……”艾青的脸泛起些不易察觉的羞耻，弯曲的指腕有些往手心里收了收，“医生你……是不是很会接吻呢？”
江凌擦拭头发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嘴角边扬起了几分笑意，淡淡地轻笑了声∶“你想试试么？”
“……？”
艾青有些懵，他往后退了退，医生脸上的笑意藏着几分轻蔑的猖狂，就感觉……有点变态。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感觉你昨晚给我喂药的时候，你……挺熟练的，所以我在想……”艾青紧张到红了耳根，说话语无伦次的，“你是不是很会接吻。”
“哦？”江凌的话语间掺杂着几分笑意，眼里尽是对猎物的玩味，“可是你知道么？那可是我的初吻呢。”
“emmm……那需要我给你负责吗？”
艾青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心里更是万分挣扎。
“你想负责么？”江凌上前凑近了些，毛巾披在了肩上，残留的水滴顺着发丝零零碎碎地落到了地上去，“如果是你，我不介意。”
“医生你……不会是同性恋吧？”
两个人就搁那干站着站了一会儿，江凌没有回答，艾青也没有继续去问，沉默了片刻后，一个找借口去了厕所，一个顺其自然回了房间。
一个躲厕所里尴尬地拿脑袋锤墙，一个躺床上无奈地叹着气。
“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