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空空的,空的像个洞,生生不息的绝望,像无穷无尽的隧道,他吞噬了我所有的快乐,剥夺了我的悲伤。当这个世界寂静无声的时候,我听见了你在我耳边低语,那一朵,还没开过就枯萎了的花,和那段冷色的年华,窥见一斑便万劫不复,而我们,至死是少年。
所以我曾尝试过努力生活,每天精心装束,注意坐姿和走路缓急,对前辈长辈和陌生人使用敬语,向礼让行人的出租车司机鞠躬致谢;我也曾尝试去热爱这个斑斓千层的世界,看车水马龙,看灯火阑珊,走进清晨的拥挤也感受夜的躁动,在黄昏的余晖下呼吸有致的奔跑,在燥热无聊的午间小憩片刻;我也曾尝试规律饮食按时吃药,努力仰着头去感受阳光的温暖,努力呼吸去感受空气的清新。
我不停的拾捡,拾起那些瞬间燃起的星星点点的希望,捡起那些生活赠予的勇气,我诚实认真、礼貌厚实,我善良温柔、勇敢强韧。我想象我是一个有为青年,在气场充足的年纪,奋发有为,酣畅淋漓的追名逐利。满足了所有人的期望,成就了充实富足的人生,所有的破败不堪都销声匿迹。
可是那些明晃晃的破败不堪,那世间万般的苦难,不用刻意提及便破洞而出,那些丑陋的欲望,镶嵌着金钱和名利,上演百般温柔的戏码,无处掩藏,他们何曾想要放过我。我问时间,旋转着的木马们都累了吧,什么时候可以结束这无尽的旋转,时间说其实她也不知道,她不眠不休也像极了这旋转的木马……我坚信我出不来了,我坚信我看到的世界就是这样的。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准备抛弃我一身的疲惫与焦虑,抛弃我所有的才学识德、文化认知和情感认知,抛弃我用前半生岁月树立起来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抛弃我这一生的阴雨绵绵和残缺不整。
……
我假装看见了你,在后视镜的霓虹里,在每一缕温暖的阳光里,在开满鲜花的山冈上……我装扮成你的样子,笑靥如花,青涩脱俗,光和影里的万物生生不息,绵延悠长。雨啊,树叶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飘摇,起风了的时光,静好如梦。
我看见了你,在夜的梳妆镜里,在每一个阴霾的午后,在蜿蜒斑驳的时光里……无论我曾经怎样固执地等待过,我永远不是你,尝试也好假装也罢,我永远,成为不了你,我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