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是世间少有的一代枭雄,其文韬武略在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然而,他辛苦开创的基业,却被自己的老部下司马懿悄悄地一盆端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在司马懿二十二岁的时候,曹操强行征召他担任自己的谋士,但是很快发现他有“狼顾之相”(就是可以身子不动,头可以直接180度转过来的那种,估计是杜撰),料定他将来必定会有不轨之心,因而对司马懿的才华既赏识又害怕。非但自己整天提防他,还叮嘱子孙后代要提防司马氏。然而司马懿绝顶聪明,经过多年的韬光隐晦,慢慢地取得了曹魏集团的信任。
在历奉曹操、曹丕、曹叡三代领导之后,曹魏集团的军事大权渐渐地落入了司马懿之手,慢慢地由辅臣转变成了权臣。
到了曹芳时期,司马懿与曹爽作为托孤大臣,一起辅佐年仅8岁的幼帝曹芳为帝。至此,司马懿在曹魏集团中真正地站稳了脚跟。
这个与司马懿一起辅佐小皇帝的曹爽,虽然掌握着最高的军政大权,其实是庸才一个,是曹操“任人唯亲”的结果。当两人在一起商讨国家大事的时候,司马懿口若悬河,而曹爽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日子久了,曹爽的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于是开始排挤和架空司马懿,最后指使小皇帝曹芳下诏,将司马懿改为没有实权的太傅。
面对曹爽的举动,司马懿选择了退让,于正始八年(247年)开始装病,整天装出一副病殃殃的老年痴呆症模样,一装就是十年之久。曹爽认定他已经是废人一个,不会再有所作为,便对他完全放松了戒备。
但是司马懿可没有象曹爽想象的那样闲着,他表面装病,实际上却在暗中积极谋划消灭曹爽势力。
不久,羽翼已丰的司马懿以三千死士发动高平凌政变,迫使太后降旨,逼迫曹芳削去曹爽兵权。接着向天下宣布曹爽的罪责,宣布其败坏曹家天下,然后以大逆不道之罪,诛其三族。
这时有曹魏的忠臣王凌站出来,想除掉司马懿的傀儡皇帝曹芳,于是密谋立曹芳的叔叔曹彪为帝。然而不久事败,司马懿一怒之下将曹魏的所有宗室全部软禁于邺城。至此,曹魏政权已经名存实亡。
由于司马懿的这一举动从客观上巩固了曹芳的地位,使得曹芳对司马懿感恩戴德,遂封司马懿为丞相,并令他和两个儿子司马师、司马昭同管国事。
此后,曹芳每次遇大事,都要亲自到司马懿的府中去征询意见。
司马懿死后,大权在握的司马师比起司马懿来,可要颐指气使霸道得多,完全不顾曹芳的感受,使得刚刚二十出头的曹芳心里很不爽。
嘉平六年(254年)二月,曹芳与李丰、张缉等人密谋废掉司马师,改立夏侯玄为大将军。当时曹芳在平乐观阅兵,计划趁司马昭请辞的时候将其杀死,然后再率军攻打司马师。曹芳诏书都已经写好了,却由于害怕而没有实施,不久事情泄露,夏侯玄等人被诛灭三族。
同年九月,司马师联合公卿及朝中大臣迫使郭太后降诏,称曹芳长期不亲政、沉迷女色,以“失德”将其帝位废除,贬为齐王,改立高贵乡公曹髦为帝。
不久,曹芳被押送到齐王宫内,在经历过二十一年孤寂的流放生活后,年仅四十三岁的曹芳在晋武帝泰始十年(274)时饮恨辞世。曹芳死后,谥号为厉公。
纵观司马懿由辅臣慢慢地转变成权臣,然后为其子孙铺平篡位道路的过程来看,曹魏集团之所以快速灭亡,是因为当初的曹操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用人机制的混乱。
这个混乱的用人机制起源于曹操在开国之初所实行的“唯才是举”和“任人唯亲”并行的混乱的用人制度。
一方面,执行“唯才是举”的人才政策:只要你有才,不论你曾经是杀人放火的盗贼还是道德败坏的流氓,都可以选拔做官,为曹魏政权服务。正是在这一思想的指导下,曹操理所当然的就有了“宁可我负人,不可人负我”的言论,就有了罔顾君臣之道而“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行为,也理所当然的就有了明知司马懿有不轨之心,仍然“且防且重用”的用人策略。
另一方面,又“任人唯亲”:不管你有没有才,只要是曹氏宗族,就让你居于权力的中心,企图以制衡那些有才无德的人。因此,曹操任用了没有什么本事的曹爽为军队的最高统帅来辅佐曹芳,最终被司马懿轻而易举地搞定。
在曹操打天下时,暂时实行“唯才是举”政策无疑是很有必要的。错就错在政权建立之后,却没及时的调整,没有重用德才兼备的人才。当司马懿成为顾命大臣进入权力中心时,也就是曹魏政权噩梦的开始。
当曹芳即位后,他很快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尚且年幼的曹芳面对曹操的用人制度遗留下来的种种弊端,采取了一些重要的补救措施:比如祭祀孔子、尊崇儒学、表彰节义、祭祀元勋、褒奖忠良,以期使得原本“道德败坏”的社会风气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所以,曹芳在亲政后,并不是一个如太后所说的“不亲万机”的皇帝,相反,他一直在努力革除前朝遗留下的弊政。但是当他想采取措施限制司氏权力的时候,却发现为时已晚,此时的司马氏家族羽翼已丰,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掌控。
对于曹芳而言,这无疑是一场无力挽回的悲剧,而这场悲剧的根源,就是其曾祖父曹操所执行的“唯才是举”用人机制所遗留下的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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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三国志》、《魏书》、《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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