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是否知道,在我们的宇宙某处,有个可以吃掉自己的地方?”
“我是听说过在主位面世界里,有的生物可以藉由吞噬自己来实现新生,怎么了?你见过它们?”
“不,我不是指那种吃掉。”我伸出手,为我们两人面前的杯中倒入便宜的酒精饮料,然后摘下我右手的手套,露出这个残缺了两根指头的手。“是这种,吃掉我们身体的一部分。”
“这是什么意思,邪神的宗教仪式吗?我先声明了”,他举起面前的酒杯,低下头看了看摇晃的液体表面,以一个相对文雅的姿势喝了一小口,“我不信主位面的那一套。”
“不,也不是那样,至少不全是,那儿是一家餐厅,你可以交出身体的一部分用于烹饪,然后实现某种诉求。”
“诉求?”
“具体地说,是忘却,吃下自己的一部分,你就可以忘掉想忘记的事。”
“这也是一种献祭,我知道主位面佬有很多粗俗的习性,但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说到这,他低下头看了看杯子,又很快地将视线在我脸上一扫而过。我没有改变姿势,只是抬起了壶,为他,又为我倒满了饮料。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的手,随即慢慢啜饮了一会。我也拿起杯子,一口气全喝光了。
有一段时间,我们俩谁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对视。
“你忘记了什么?”他先开口了。
“不知道,因为我已经忘了。”
他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又拿起酒壶,发现剩余的量已经不够,犹豫着要不要再点一壶时,他已经喝完了自己的,杯子落在桌上,发出了既不清脆也不沉闷的声音。
“先生,感谢您对自己体验的分享,但我有个约会,现在必须得走了。我是比耶阿图夫•洛夫特斯库里达,还没请教你的名字。”
“鲁鲁希斯克特克拉卡米尔。”
我目视着他快速离开,想起了那一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