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又是一个即将到来的春天。
除了早上和晚上,天不再那么冷,有时中午还有点热。
临近年关,人忽然多起来,车也多起来,人车拥挤在街上、道上。商贩的买卖也红火起来,忙碌起来。人手不够还得请人帮忙,忙着卖东西,忙着招徕顾客,忙着看好财物,以防小偷偷。
我记得妻子在广场门市卖服装,也是到年关生意火爆。我和妻弟,妻姐,还有岳父岳母,都来帮着她看生意。
鹿邑广场东面是批布的,中间批发床上用品,西边是零售服装的。那时候生意特别好,但有一点地势较凹,一下雨,水排不出去,积在道上,一片一片。商场消防不太好,好在几十年没有发生过火灾。
妻子一到年关存货很足,我家生意也很好,引得四周同行眼馋,眼红。这暂且不讲,小偷却瞄准了我们。
腊月生意抵半年,一点也不错。早上四五点钟开门整理货物,八九点就上人,一忙就顾不得吃饭,上厕所。
广场里有家饺子馆,生意这时也异常兴隆。店老板不顾去吃,饺子馆老板娘每个商铺挨个提前问一遍,吃晕素哪一样,几碗,问清楚了用笔记在小本子上,旋着风走了,其实是小跑。
老板娘是位高嗓门,白皮肤的外地娘们。扎两条粗辫子,说话有点东北腔,围着裙,走路带风。
饭点一般在两三点左右,买衣服的人下去了,少了。送水饺的老板娘端着一托盘的水饺碗,按事先记好的清单往各家商铺送。噔噔的脚步,一趟趟来往于水饺馆和店铺之间。
这时店主先让帮忙的亲戚先吃,安排妥当之后,自己再动筷子吃。有时候,水饺不大熟透,饺皮有点粘牙,或许人多煮水饺的男老板为了赶时间,火候不到位,煮的水饺夹生。
就那,忙碌半天的看生意的吃得有滋有味,打着饱嗝回去了。因为生意全在上午,下午人少,妻子都让他们回去了,只剩下我们二人。
我一般吃过饭,都坐在柜台前整理一下刚卖的钱。我把散放的百元大钞,整理齐用铁夹子夹上,仍放在桌兜子里。
妻子说去趟厕所。广场厕所有两个,一个在广场西北角,一个在东北角,妻子出店门正东去了东北角那个。妻子刚走,有几个妇女和小孩来我店试衣服。
我很热情,帮她们挑拣,试穿。一个娘们说这个行试试,我就弯着腰帮她们。而其他娘们转悠着瞅东瞅西的看,还有一两个站在我面前,装腔作势的扯扯衣服,弄这弄那。
试穿衣服的小孩也挺配合,一件不行再试一件,我慌着给他们找衣服,完全忘记了钱的事。两三个妇女有分工,记得当时店门口站的还有人。
把门放哨的,用孩子试穿衣服打掩护的,遮挡我视线的,下手偷钱的。待到钱拿到手,随即一群人撒离,衣服也不买。
妻子回来,打开抽屉,我用夹子夹好的一沓七八百块钱不见了,我猛然醒悟,为时已晚。一群人已跑远,不见踪影。
一天卖的钱被人偷了,很是恼火。我埋怨妻子不该去上厕所,妻子埋怨我没看好,两人惹了一肚子气,又毫无办法,那时恨得抓住小偷扇耳光才解气。
哎,那个时候小偷很多。
这是我们在广场做生意时,十几年的事了。后来,我也曾亲眼目睹过,在老君台后街逢会时偷人钱财的女小偷。手里拿一件衣服作掩护,扫准目标,如飞鹰直下,迅速用手中刀片轻捷划开人家手提包,把钱取走,而后女盗贼笑而装腔依然走着。
就在前天,有个逛超市的女人,偷的东西塞在裤腰里被男老板逮着。男老板把偷的东西摆在地上,女人站在一旁,有声的讨着价,旁边围了一圈人。男老板非让偷东西的女人拿一千元买下所偷的东西,女人争辩着不值那么多钱。
男老板不依不饶非一千不可的说着,谁让你偷东西,我说这东些东西值一千,它就值一千,这个我当家。女人说没那么多钱,男老板对着人群吆唤这个偷东西的女人。一旁的人也都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就是她好偷东西,我的钱包就是她偷类,我从监控里看到的,我认识这个女类。
那个偷东西的女人站在那里,拿手机打电话像是让人送钱来。我走了,想一想作为店家,被偷的一方,女贼确实可恨。
时至今日,小偷依然还有,还偷着东西。
不劳而获的人,以偷谋生,活在这个世上。人活的意义,人生的价值在他们身上,已归零。
有时,说不清道不明白的事,像网,像丝丝缕缕的线,纠缠着生活。是不是这就是社会,这就是大千世界。
我真的希望天下无贼,社会更加和谐、美好。
毕竟春天已悄然来到,光秃的枝丫正在换装,不出多时,一个绿意盎然的,红花烂漫的春日定会装点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