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讲述了一个死去的灵魂用七天讲述自己一生的故事,秉承了余华先锋时期魔幻现实主义的创作手法,试图创造同时存在又相互对立的生死两界,让主人公杨飞的亡灵游离在生死之间,以死观生,从而让人类世界像水中倒影一样清晰地呈现出来。小说颠覆了以往人们对灵界的认知,创造了一个安静祥和的“死无葬身之地”,与此同时又描述了一个冷漠暴力的人类世界,完成了一次场景倒置。在生与死的多重叙述中,塑造了一群麻木行走于其间的亡灵。作者试图通过描述悲剧性的亡灵命运来唤醒人们对于当下社会的反思。在“死无葬身之地”的构建中,寄予了作者对于人间正义、人性美好的呼唤。
已经死去的杨飞,接到来自阴间电话,催促他去火化——他知道自己死了,可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待他到殡仪馆排队拿号,由于没买墓地,只得放弃火化,成了“死无葬身之地”的孤魂野鬼。——他是在餐厅失火时被砸死的,那一刻他正震惊于报纸中已成高管情妇的前妻自杀的新闻。
在阴间,杨飞开始寻找养父。他是铁路工人杨金彪捡的养子。父子情深,杨金彪老来有病,怕拖累他无声离去。这一路,杨飞见到各路亡灵,这些人间过客,许多都是各类新闻事件的主人公——拆迁、瞒报死亡人数、死婴丢弃、“鼠族”生活、杨佳杀警案、地下卖肾……这些时代疼痛,被《第七天》聚在了一起。在余华笔下的“死无葬身之地”,人与人友爱互助,食品是安全的……“人人死而平等”。
余华曾表示,在《第七天》中,“我写下的是我们的生活。”他认为生活由多种因素构成,包括发生在自己和亲友身上的事,也包括了新闻里看到的事。这些除非每天视而不见,否则躲都躲不开。
而对于小说本身,余华说,《第七天》是他距离现实最近的一次写作,以后可能不会有这么近了,因为他觉得不会再找到这样既近又远的方式。 他承认自己在写作中使用了《创世纪》开篇的方式,“一直以来,在《兄弟》之前,我就有这样的欲望,将我们生活中看似荒诞其实真实的故事集中写出来,同时又要控制篇幅,因为用五十万字或者一百万字去写会容易很多,这个对我虽然会消耗时间和体力,但是不会形成挑战,只有用不长的篇幅表达出来才是挑战。 然后我找到了这个七天的方式,让一位刚刚死去的人进入到另一个世界,让现实世界像倒影一样出现,密密麻麻地出现,而且要让它们的身影十分清晰。”
“生命总是要继续的。每一天都可能是生命的最后一天,但是我们不能停止生活。”人生中确实有很多恶意许多不可思议,但不可否认的是,处处都有爱和温暖。
任何东西死后都将归零,唯有爱可以得到延续。生活会给苦难和不幸留下出口,哪怕没有门也会留下一扇窗。生活里也不需要那么多悲情和绝望,只需要留存一丝光亮,就依旧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