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月19日。
下午出武汉,计划过了年就回,以为只是小别十余天。
不曾料想,这小别,竟不知归期。
在老家闲居,想着300公里外的武汉,翻起旧文,看到2019年10月17日的这篇小文《武汉,你美得这么陌生》,犹如在读一封写给爱人的情书。
武汉,你美得这么陌生
2019年10月17日。
下午坐一辆双层810回家,选了上面一层靠窗的位置。
扭头从左边望出去,这是哪里?我怎么不认识?这不是我走了千百遍的珞喻路么?
贴着窗玻璃细瞧,哦,是武体新修的什么楼。(武体:武汉体院)
武汉,似乎不一样了——大概是很少从样的高度、在这样的秋日下午去慢慢欣赏它。
光谷转盘的中心建筑,像一条蜿蜒的河,一个波浪未尽,又一个大浪打来。浪涛余韵中,看到纺织大学的学生广场,这广场,也是一夜之间修好的?以前没怎么看到过。
公交停在一个红灯前。
左边的天空,喷气飞机留下一匹长长的云带。浅蓝天幕下,云带在高楼顶上缓缓游动,像电影的慢镜头。
栾树树冠几乎和窗户齐高,树上灯笼状的果实粉中泛青青中带黄,有的灯笼已忍不住要艳红了。远处伫立在钢筋水泥丛林的塔吊,在秋日的斜光中,几乎有一种遗世独立的味道了。
桂花已到尾期,丝丝余香在凉凉的空气中婉转迴环,似有若无,时不时撩拨你一下,你凝神,偏捉不住它。
武汉,这个住了多年的城市,原来这么美,美得我几乎不认识了。
这座我居住生活了20多年的城市,依然煎熬着。
城里有很多我的朋友——留守在武汉的同事、拆书帮的朋友、头马的朋友、写作俱乐部的朋友、朋友圈的朋友……
为了守护这座城, 他们24小时把自己关在家,小心着自己的呼吸,限制着自己的行动,不给它的满目疮痍再添新伤。
为了守护这座城,朋友们做志愿者,组织各种线上活动, 到社区服务、多天无休……
有很多人因守护这座城永远离去,再也回不到这似近而远的城,回不到这繁华尘世。
武汉,祈愿在春日见你,为你写一封樱花的情书
武汉,祈愿在夏日见你,为你画一幅昙华林的小像
武汉,祈愿在秋日见你,为你奏一曲流水遇高山的琴曲
武汉,祈愿在冬日见你,与你共享一碗热干面,坐在家门口的蔡林记铺子里
武汉,祈愿再见时,你美丽如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