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村中四处微光,唯一家大院灯火通明,气势非凡。石狮一对镇在大门两旁,一条青石板路直通门下。
数级梯后入得院,中有刀枪棍戟排放齐整于左,石锁大小两对,摆放在院的一角。外象宏观,里屋并不大,不过一正两横屋而已。
东厢住着地霸文色全,正与护院方彪在把玩一观音玉砚。观音手持净瓶作俯身扬露状,砚座是半月桃形双池,中有笔架如山。俩人臭味相投,笑声不断。
文色全说:可惜那美娘子,不知躲到那里去了,否则岂不财色兼收。
方彪说:如今她孩子被我抓了来,不愁她不会露面。
文色全说:你也是老和尚吃鸡蛋,怎么就忘了呢?
方彪说:我见她如此柔弱一女子,谁想她还有点鬼心计,竟然瞒过了我,让她跑啦。让我抓到他叫她好受个够。
俩人正说着,突然俩黑衣蒙面人闯了进来,如此神速,如此稍无声息。文色全手中沉甸甸的玉砚一下惊掉,眼见就会摔碎。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黑衣人伸脚一下接住,同时用剑顶住文色全的下颚。脚一挑玉砚弹起,黑衣人伸左手接住。这一连串的动作,把其他人也看呆了。
方彪终究是练武出身,身为护院自然不肯坐以待毙,见黑衣人朴刀稍有松懈,便往后一仰,飞起一脚朝黑衣人小腹踢去。
黑衣人忙将身一侧,方彪趁机一滚,翻身朝外奔去,口中大呼:有刺……客字还没出口,只见黑衣人一扬手,一支飞镖从方彪后颈穿刺,将个"客"字栓在喉下没发出声来。
文色全一见,吓得整个人就瘫跪在了地上,连连说:好汉饶命,这宝贝尽管拿去就是。他还以为黑衣人也是冲这宝贝来的。
黑衣人说:刚才听说你们抓了别人的小孩,在哪里!快说!
文色全吓得忙说:我,我带您去,就在那屋后仓中。说着爬起来,眼瞧着那把对着他的剑鞘,战战兢兢的则身朝外走去,心在盘算着怎么脱身。
他见黑衣人的剑并没有出鞘。就算拔出来也要一定的时间,这时外面家丁也已闻讯赶来救援,可都被外面黑衣人一把朴刀砍得东倒西歪的。
黑衣人一手抓着那方砚,一手握剑柄押着文色全朝堂屋后走去,刚到神龛右门边,后面一左一右围上两家丁,拿刀罩头就砍。黑衣人一不回头二不挥剑,倒退一步让过两刀锋。
这文色全以为机会来了,猛的往门里窜去,意欲趁机逃去。哪想他快黑衣比他还快,黑衣人是什么人呀!岂能让你在他手中逃走。
只见他手往前一抖,剑鞘如利箭般的射向文色全的后脑,只见头开脑裂,脑浆四溅。黑衣人剑以出鞘,只见顺手一个剑花,两家丁手腕早已齐齐切了下来。
这一套完整无缺,就在一霎那间完成。此时才回头左右一看,只见两家丁抱手翻滚在地。再看那外面早以是死的死伤的伤,见文色全已死,其余一轰而散,丢下刀棍慌乱逃命去了。
黑衣人正要追去,"大哥!别追了!快来寻找那小孩去。
这俩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金龙剑小五和大哥王非。
王非听见叫他,收住脚一边往里走一边还回头看那纷纷逃命的家丁。
"往哪去寻?"
"那家伙说在这后面仓中,我们寻寻看。"
俩人背对背往那神龛后走去,那文色全的尸首正赴在那门里边。小五用脚一踢便滚到一边,见那死身腰间露出一挂钥匙。
小五摘了下来,再朝前走去,后面一天井,一边一排正是那谷仓和厨房之地。正要敲那仓板,突听到里面仓中有小孩微弱的哭声。
小五将手中玉砚交给王非,将剑靠在仓边。忙将钥匙捅进那孔中,不对又换一把,还是不对。
再换一把,终于打了开来,将一块仓板取下,只见黑黑处一小孩倒在仓中,已哭得没了力气。
小五忙将小孩抱起,走出仓来就着亮一看,一个才五六岁的男孩,已不成样子了,快去找点水来给他喝。
王非推开厨房门,拿碗倒了一碗水,掀开锅盖一看,里面还有鸡肉和鱼。他抓起那鸡肉就出了厨房,把水给那小孩喝下。
小孩还不停抽动着哭嗝,赶紧撕了条鸡腿给他吃,小孩无力的吃着,慢慢才停了那一阵一阵嗝。
小五说:好啦!你一边吃,我们就一边回去了啊!外面已经开始天亮了,我们要趁早离开。
王非说:你带他先走,我还得去房间查看一下。说完把那头巾取下,将那方玉砚包好,又交给了小五。
小五说:大哥快点,别拖得太久。王非应一声:好的!把那鸡肉全给小孩说:你自己拿着吃,能吃多少吃多少。自己就往那些厢房各处去查看去了。
小五提着玉砚拿上剑,一手挟上小孩走到神龛门外,将小孩放下回头捡回那剑鞘,将剑插回鞘内。再把小孩背上,剑挑上玉砚,一横剑蔸着小孩的屁股就出了这院了。
王非推开一间间房门,只听得一片惊叫声,寻声看去一堆女人缩在一张床头。见王非拿着刀进来,已吓得一个劲的求饶命:好汉!大爷!饶命啊!你要什么你尽管拿去。
说着一指那边箱子,银子都在那,好汉尽管拿去就是。我们也是被抓来的,被逼无奈才留在了这里。
王非说:妳们不用怕,我不会伤害妳们。妳们现在可以各自回去了,没人再逼妳们了。说着用刀将那箱子打开,果然全是金银。
他又到床前,那些女人又一片惊吓说:你要干什么?
王非扯起一块被单,回头将金银包了一大包背上说:那些妳们就分了各自回家吧,我要放火烧了这房屋。
这些女人赶紧起来,一人拿点就包上,这时床里面一个老女人扑了上来,扑在箱子上说:这是我的,你们都不要拿我的。
其余四五个女人将那老女人拽过一边。各自拿了银子走了,只留下那个老女人在那哭天抢地。
王非放起一把火来,扬长而去了。那老女人吓得跑了出来也往别处去了。
王非追上小五说:现在怎么办?
小五说:先找个地方,换了这身行头。
小孩开口说话了:叔叔去我们家吧!我要找我娘。
小五说:也好!你家在哪呀?
“从前面那山翻过去就是了。“
于是他们很快就翻过那山,就看见一间不大不小的房屋。进去一看,已经是被那些恶霸搞得乱七八糟,无法下脚。
将小孩放下,小孩到处找娘。王非说:你娘没在这里,等会我们带你去找娘去啊!你叫什么名子呀!
“我娘叫我陈天昊。”小五问:那你爹呢? “我爹被方彪打死了,就埋在后面山上。"
小五见这孩很坚强说:你真乖,我们已经为你爹报了仇啦,现在就带你去找你娘好吗?
"好!谢谢叔叔!"
小五说:以后别人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知道吗?
"嗯!叔叔你们是好人,我娘说要找一个叫小五的叔叔来帮我们,不知找到没有。"
王非笑了指着小五说:你看!这就是小五叔叔呀!
小天昊一把抱住小五说;叔叔真的是你呀!你快带我去找娘吧!
“好吧现在可以走啦!"这时天已经大亮了,改头换面的俩人用一根扁担,一头挑着陈天昊,一头挂着一大包东西,走在路上好似俩个走亲戚的人。
远远望去,那边山还在浓烟滚滚。不停有人朝那边奔去,边走边议论纷纷说:昨晚听说文色全的大院给天火烧了,还说有天兵来杀了他们一家。”活该!谁叫他们在这称王称霸的。准是玉帝派人来的,这下好啦!总算太平了。"
"哪有什么玉帝天兵,肯定是哪些个侠义之士,为民除恶了。不过千万别被查出来,这文色全还是有后台的。那镇管营就与他关系很好,不知是什么亲戚来的。"
"那又怎样,又不认识去那里找,就是在你面前过你也认不到。一没图二没像的,就像这俩个人一样你敢去说去忍呀?" "也是哦!“
小五他们听他们议论,感到又好笑又有道理。王非挑着担子非快的走着,陈天昊:叔叔他们在说你们!小五做个手势:嘘!别说话!
王非小五轮流挑着担子,飞一样的在路上跑,突然一辆马车在前面跑来,从车上跳下一个人来说:大哥快上车!王非一看原来小四套了一辆马车来接应来了。
赶紧将担子接上车,小天昊一上车就看见了董氏:娘!那董氏一把将天昊抱在怀里:我的儿你可算到娘身边来了。
连忙跪在车上向小五王非叩头:谢谢大哥们相救之恩,日后定当报达各位。小五说:二哥怎么回事?她怎么也来了?
小四说:她半夜来求我,说一定要来接应你们,只得带她来了。
王非说:也幸好你们来了,这挑着东西还真不好走,有个小孩又不好摇摆,只能低步快行的。
小四说:你们也饿了吧这里我们特拿了些吃的,你们先吃点。董氏忙将包袱打开一人递了一个油饼。
小五拿来一吃:嗯!好吃!这谁做的?小四说:我备车时,是她要给你们做些吃的拿来,如是就做了这些。
王非说:行呀,你们俩一合手呀!安排得当,有头脑!
几人说说笑笑一路,不知不觉又回到了小五家中。在西屋中为董氏母子安排了住处,姚小玲见来了个小孩也高兴。
带上董氏和小孩参拜了俩老人,俩老见小天昊甚是喜爱。忙拿些糖果给他,天昊很聪明前爷爷后奶奶的叫得甜蜜,只把俩老乐得嘴合不拢说:你们看很像小时候的小五咧!哈哈哈!这一屋又增添了喜锐之气。
回头说那文色全家的老女人,一路嚎哭着朝龙涎镇奔去,路上又遇到那逃出的家丁,忙搀扶着一路,又弄来一辆马车驭上,方赶到得镇城门,进了城门就直奔管衙而去。
家丁上前把个升堂鼓敲响,回头把这老妇人扶了进堂。从里走出个官来,一见老妇人就说:哎!表姐原来是妳呀!有什么事不能去里面说,敲什么升堂鼓啰。
看把我急的,吓一跳还以为什么大事。这鼓都多久没敲响过了,妳猛这么一敲还真有点不习惯。
快说:什么事?正在这时一衙役跑来说:老爷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呀?你又来吓我。"老爷今儿个可不是吓你,是文家被火全烧啦!人也全杀啦!
这老爷一听,人就瘫坐了下去;表姐妳说是真的吗?
文色全的老婆这才又嚎啕大哭起来了,还是没说出话来。这时家丁将事情一五一的作了汇报。
管衙忙唤人将表姐扶入后堂休息,又叫衙役派人备车。又忙修书派人送往县城,自己便带上几个衙役前往槐树村探查去了。
送信的衙役快马加鞭赶往县城,县城离此地有几百里地,快马加鞭也一时到不了。跑得喉干舌苦的,来到一店里先歇歇喝上口茶,再吃点东西垫巴垫巴肚子再走也不急。
这种事一时半伙也急不来,再者这也不过是文家的事,如果是平常百姓家,也就一把火早给捻灭了。
"店家帮我把那马牵去喝点水喂点料吧!再给我来碗茶和一碟花生米什么的。"
"好咧!来啦!"一会花生米和茶就端上来了。“官爷!不来点酒和别的,这里有刚煮熟的新鲜猪蹄和爆炒猪肝可是下酒的好菜呵!"
衙役一听:那猪蹄就算啦,那爆炒猪肝倒是合我味口。我就爱吃个猪肝下酒,好吧!就来二两好酒,炒盘猪肝吧!可得给我下足了料呵!"
"好咧!一盘爆炒猪肝,二两烧白干。就快来啦!"一会就将菜酒端上来了:官爷您尝尝如何?衙役闻了酒,喝上一口:嗯好酒!又夹上片猪肝:不错不错。
店家顺势坐在一边:我没骗你吧!您要不再来点别的。衙役说:不要了我还得赶路,就小歇一会。店家说:官爷这是要去哪呀?这么火急火燎的。
衙役说:我要去县城送信去,昨天我们那出了大事件,文家被劫杀烧尽。我要……别说了!这是官府的事,你们就别打听了。
店家就起身:噢!噢!您慢用。说着就进里面去了。对着一个人耳朵里说了些什么,只见那人:嗯!嗯!好的!应完就从后门走了。
这人一去又引出一人,不知又有什么奚巧。真是:
一波未平起烟尘,
江湖遍地是英雄。
作孽自受天监查,
自古人心有杆称。
要知是何人插手此事,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