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王非领了这帮强盗兄弟,打着火把从另一条道上走。路是好走些,也比从镇上绕来近很多。可也不近走到快天亮了,也没走到。
这帮人走得是筋疲力尽,饥腸辘辘,呵声连天。王麻子说:哥!不如先找个地休息一下,弟兄们又累又饿的,这天一亮也不好行动呀!
王非一听也有这想法,就说:再坚持一会,到前面我们一个弟兄家去。王麻子一听就问:哥!什么时候这里还有个弟兄呀?
"这是以前一个退出江湖的朋友,姓蒋名超人很好我们曾结拜过。此人非常了得,重情重义的。这次去他定会接待,不过叫弟兄们规矩点就是了。
这里是槐树村,离紫檀村最近。之所以走这里也是便于休整行动。现在天已开始放亮,叫弟兄们把火灭了,器械尽量收好。拉开距离看我手势分别进去。
王麻子吩咐下去,大家就把火熄了散了开来,刀剑入鞘尽量不让显眼。让王非一人前去,其他远远跟着。
靠山沟处有一小院不大,竹子做的大门,两米来高的杂木围墙里面喂了一条大黑狗。王非虽然很轻来到大门边,但还是惊动那条黑狗。竟汪汪开叫起来,王非正要叩门,里面有人止住了狗叫问:那位这么早?
王非忙轻声说:大哥:是兄弟我!特来拜访你,请开了这门。只见里面把门打开说:原来是王非兄弟来了,好久不见这是从那来呀?
“大哥听我说:我有一帮弟兄走累了想到大哥这歇歇脚,特来问问可以不?
这位蒋大哥朝外瞅了瞅,见外没几个人说:快让他们进来吧!
王非把手举起招了招,那些就前前后后,边叫着“大哥!"边进了院子。蒋大哥一见哇!原来有十多个,忙将大门关上,那蒋大哥就将他们让进了里屋,一间铺有木地板的房间。这原本是他的客间,关上门。
又把老婆子叫起,忙着做饭招待。这也是蒋大哥退出江湖后找了这么个伴,五十来岁了。没见过一下来这么多膘形大汉,那手只哆嗦。那蒋大哥说;老婆子你怎么啦?
老婆子说:我害怕!怎么一下来这么多人呀?"妳别怕,这都是我兄弟的朋友,在这歇歇脚就要走的。
"你不是退出江湖了吗?怎么还来找你?” "原先的好弟兄,总不能不理吧!反正我又不跟他们走。好啦,好啦!妳去烧点热茶我去给他们喝,这里我来弄就好啦。”
说完就煮饭炒菜起来,老婆子烧好茶后让老头子送了去,她又接手炒菜,慢慢也不哆嗦了。
等她饭做好后去叫吃饭时,只见那房间地板上横七竖八的睡得鼾声如雷,臭屁薰天。不忍叫醒便呼来老头子,快将那前门后门窗户打开来,让风透透。蒋大哥忙照办,只留前门没开,其它全敝了开来。
只好等了近一两小时后,蒋大哥才去推醒王非说:兄弟!兄弟!王非兄弟!先叫弟兄们吃过饭再睡吧!
王非从睡中惊醒说:大哥!不好意思睡着了,什么时候了?
蒋大哥说:你呀你呀还是这么卖命,快晌午了,快唤弟兄们吃饭吧!
王非将王麻子叫醒说:叫大家吃饭!
王麻子把头仰起来逐个将他们踢了起来说:起来吃饭!一群人一听吃饭一咕碌就起来了。将饭菜打了进来就摆放在地板上,一大盘肉炒笋片这是这两天刚挖回的冒尖春笋,一大盘腊肉熬红薯淀粉。
酒不多,是仅剩的一坛酒。有的喝有的不喝,就分喝了。
用大水桶弄了一大桶饭,碗筷一篮子。把老婆子累得不行,一声谢过大哥大嫂一会工夫就吃个底朝天。
吃过饭又喝了茶,打着饱嗝又躺下睡了,一直睡到下午又吃过一通饭后,王非拿出些银两来交给大哥说什么也不肯要,老婆子见他们让来让去的就说:这位兄弟仁义,即然要给就给我收下吧!
于是让老婆子收下了,叫声:大哥告辞了,后会有期。这才一个个告辞走了。趁着还亮朝这山翻过那山去了紫擅村
再说这鸡公山上寨主,姓陈名益端,乃丐帮谋害师老帮主的,后被翁师为报救命之恩,所杀了的陈帮主的儿子,后在师翁和马副帮主平叛帮时逃跑了的一帮人之一。
一年路过姚家大院,见易氏生的妖艳动人,便起了贪念。谁知这易氏正寂寞难耐,二人一拍即合。苟且后怀下胎儿,那时欲拐带易氏走人。易氏不从只得独自离去。
在一场打斗中,不慎伤了命根,从此再无生育能力。十多年过去,几经辗转回到这鸡公山啸众立寨,不时想起易氏及腹中的胎儿。算来也十六七岁了,却不知产下是男是女,一日专程偷偷来会过一次易氏,方知是产下一女婴,现已是二八的姑娘了。
欲想让她认下他这父亲,将母女一同带上山寨。可易氏死也不肯跟他上山,又怕败露坚决不让他来骚扰。二人纠缠不清,故二人想出了个瞒天过海的方法,以遮人耳目。就是将女偷抢了去。
这日就派王非等人下来,只说不许伤害小姐,也没说明是她和易氏所生之女儿。这帮人还以为寨主看上这位姚家小姐要做压寨夫人来着。
谁知初来乍到,原本顺利,因一帮见财起心,横生枝节,偏偏又遇上个高手,偷鸡不着反倒失了一把米。只好重新来过,这一反一复把个陈寨主的头也想破,在想:
怎的一去几天不见人回,又没得个回信。难道这点小事,去了十来人还不能办成么?看来还得自己亲自走一趟。
于是一大早,叫上两随从就下了山来,这一路也没碰见王非一行,就一直找来朝姚家大院奔了去。
小五在姚家吃好睡好,有个小玲表妹缠着,年青人嘛有些乐不思蜀也很正常。十多年没见的舅甥,如今又一表人才更是爱不释手。反正自家舅舅就没那么多客气,转眼这一天就过去了。
晚饭也吃过,酒也喝了不少。正喝茶聊着天,这天又黑了下来,外面却稀稀啦啦下起雨来。
陈寨主带着两随从,正好遇到这雨,匆忙中看见山下有一排牛栏,于是就跑到牛拦去避雨。刚进去不久,只见稀啦啦又来了一队人。定睛一看原来是王非他们也是进来躲雨。
王非一下见陈寨主也到了这,不由有些惊讶:大哥怎也在这?
陈寨主一听:好你个王非!我怎么在这?要你们办点事怎么几天没个影呀?小姐呢?你们怎么从这边冒出来呀?一连串的问号,把个王非急得忙说:大哥!大哥别生气,你听我慢慢给你说啊……。
王非把个前因后果一说,这陈寨主就想:怎么会有这么个人冒出来呢?看来还真难搞,也不知现在在哪?只有夜闯姚家看个虚实了。
这雨下个不停,把这帮人困在这牛栏里。王麻子说:哥!这雨要下到什么呀!我们还去不?王非说:等等看吧!陈寨主一听说:不等啦!现就走,这雨一时也停不了。弟兄们准备一下,去姚家大院雨就没啦!
说完带头就走出了牛栏,其他人就慌慌张张,抽的抽张夹墙的树皮,拿的拿把稻草顶着。就着那蒙蒙的夜光,趔趔趄趄就到了姚家大院。
姚家人等还没睡,和小五正聊着那些往事。小五突然说:不好!外面似乎来了好多人。大家一下静了下来,细一听说:没听见什么呀!
小五“嘘"一声说:你们都不要出去,来人可不少,有二十多个正朝院内来了。姚家兄弟姚叶秋,姚春和忙去窗前探望,果然黑压压一群人直闯了进院。因各自的媳妇带小孩在睡觉,各自就飞快跑回自己屋去。这时这帮人手拿刀械四散开来,控制着各个房间门口。
王非几个随寨主进入正厅,大呼东家有人在吗?这时姚继乐只得开门出来,小五随后。只见大厅昏暗的灯下站着几位,除头上没水,衣边还在滴水的大汉。
姚继乐上前问:不知几位雨夜造访有何事情?
寨主陈益端便顾左右,言其他的说:这雨下得,打此路过便进来避避雨。姚东家是否方便?
姚继乐见来人说只是路过避雨,忙说:即是避雨,若大个院子自然是方便的!请便就是。说完便转身欲回房去 ,却被陈寨主叫住:东家且忙,何不叫家眷们出来我们好讨杯热茶喝喝。
姚继乐说:这个自然也使得的,我去叫来。小五一听忙说:舅!您先进去,让我来奉茶吧!说完把姚继乐送回房间,回头在走廊一角倒了碗茶。
平时这走廊旮旯处一般都备有一茶桶,方便做工的和外人解渴的。小五端上两碗就送了过去,没想他们互视一眼,却不领茶。小五道:各位不是要喝茶吗?干嘛不接?
陈益端说:你是谁呀!这么多人你送得过来吗?快叫他们女眷来,我们还等着呢!小五说:她们都睡了,干嘛非得女眷呀?我不是一样可以侍候各位吗!
陈益端突然一吼:哪那么多费话!快去叫来!右手一挥向小五手中碗打去,想把茶打翻了。可小五是什么人呀!岂容你得手。一收躲过那一挥,一抛趁机将茶碗向陈益端脸泼去。陈益端也非泛乏之辈,慌忙用左手挡飞了开来,咣当一声响,气氛促然紧张起来。王非一旁见寨主发怒,恐出手伤了小五。忙从旁跳出挡住小五,骂到你小子找死呀!敢惹我们寨主生气,还不快去叫他们夫人小姐出来。
小五看出王非是有意护着他,从言语中也猜到,他们是冲着女眷甚就是冲姚小玲来的。于是也正色道:你们是那里来的!竟敢来姚家欺人女眷。
"嘿嘿…,你小子是谁?以前怎没见过?关你什么事?"陈益端一把把王非推过一边,向小五逼了过去。这是王麻子上来在陈益端耳边说了一句:寨主这就是那小子。陈益端急向后弹回一步拿开架势说:原来是你坏了我的事,你究竟何人?快说!老子手下不死无名之鬼。
小五正年轻气盛,一听这般说话,不免也火了:你是什么东西?究敢来这无理取闹,三番两次打人小姐主意,不想死的快快退了出去,否则别怪我小五不客气了。
陈益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和小五交上手,口中骂骂咧咧:我无理取闹,老子还是客气的。我自家的事,岂容你个外人横插一扛,你就拿命来吧!
将个拳脚舞动开来,向小五上下左右团团击下,上打雪花开顶,下打枯树盘根,好一阵忙乎。却着不了小五的边,心中疑惑这小子什么功夫,一般人在他这几下早都趴下了。
小五原本要将他拿下,听叨叨个不停,说什么自家的事,这中必有奚巧。于是便只躲闪,也边闪边说:我是这家的外甥,怎地管不得,那怕旁人路见不平亦自然相助,岂有不管之理。
陈益端想:这小子他们说得悬乎,看来也只有躲闪的份。于是手下加紧拳拳生风,屋内姚继乐担心着小五,一来是自己的外甥,二来担心他们姚家的唯一希望和保护神。一但落败后果不堪设想。
姚家兄弟各护着媳妇小孩,也不敢看那外面,况且门口还站着两拿刀的大汉守着,岂敢移动半分。那父母都管不了啦,还有什么能力去关心表弟的安危。
易氏和姚小玲也在看得心惊肉跳,姚小玲当心着她的小五哥哥。虽然知道小五有惊人武功,但见他一个劲的躲闪,也不知怎么回事。小玲恨极了那些人,干嘛老来找她。
易氏心里就非常复杂,即怕小五受害,又不想那人受伤。那心纠结得不得了。开始后悔当初的一时之欢,以至今日的尴尬局面。
一边是亲外甥,一边是小玲的亲生父亲。如今这情形看来是无法瞒下去了,如何面对痛爱纵宠她的老伴。更有那满堂的儿孙儿媳。她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姚小玲跑去拿起小五哥的金龙剑。
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朝小五奔了去:小五哥!快拿剑杀了这帮人。小五一听忙说:小玲别过来,快进去!
易氏也追了出来:玲儿快回来!这时王麻子一帮突然围了上来将易氏拿下,姚继乐一见也冲了出来欲救夫人无及于事也被匪扣下。
还将小玲也抓拖住,小玲一急忙将剑朝小五抛去。小五一招回头望月式,即避开一击又将剑接在手。陈益端一扑不成,腿朝前踢反手伸臂朝小五后脑一击。
好个小五就地一磨,手腕一挽一个漂亮的剑花,剑鞘早点上陈益端的左肋,要不是鞘而是剑早以是刺了个透亮。
即是如此那陈益端也是稀泥一滩,顺势就躺在了地上。小五跨前一步用鞘指向陈益端的头部,旁匪一涌而上欲救下他们的寨主。
只见小五又一个剑花,剑早以出了鞘。只见那匪手中刀纷纷断裂,有谁还敢进前。小五回剑指向陈益端时,突闻易氏一声惊呼:小五别,别杀他…!他是小玲的亲生父亲。这突如其来的呼叫,让所有人惊讶。小玲看着她母亲说:娘你胡说什么?
易氏这时是声泪俱下:我说的是真得,我不是人,我该死……!说着就朝土匪刀上一抹,立刻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姚继乐一见挣脱匪手扑向易氏一声:老婆子……!就昏了过去。这时姚家兄弟带着媳妇小孩不顾一切的冲了出来,土匪也不管他们了。
全围了过来,还是要救寨主。这时王非一声吆喝,大家别动,即然是寨主的家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这帮人才止步不前,也免了自己一死。
这时的寨主忍着剧痛呼:玲儿!我是你的父亲!小玲正伏在父母身边哭喊着,听那陈益端在那说是她父亲,那火冒三丈,冲起来跑过就要夺小五手中剑欲杀了陈益端,被小五拦下说:你不可以杀他。
如若真是妳的亲生父亲,那可是忤逆不孝呵。小玲也犹豫了说:那你杀了他!回头又扑上姚继乐和易氏。
陈益端见小玲那么恨他又见易氏已死,那心也是愿死去算了,便唤王非过去说:今后弟兄们就交给你了。说完一把拖过王非的刀,朝胸口捅了进去。
鲜血一喷,"易老婆子!我来陪妳了!"就一命呜呼了。这时的雨早已停了,天已开始发白。
王非见这一片混乱,叫王麻子召集所有弟兄抬上寨主准备回山去。小五忙叫住:这位大哥请留步!
王非见呼他忙止步问:兄弟叫我吗?
小五说:大哥可否借一步说话?于是王非随他去到一边,小五说:大哥不象其他,有一颗善良的心如何就入了寨了。
听小弟一句劝,如今那寨主已不在,不如带领那帮兄弟散了。同我一道为江湖做些正义之事可好?
王非一听,又见小五功夫了得,打心眼里佩服。况且早有下山之意,趁此良好时机就满口应了小五。当下就结义为兄弟,愿随小五一同走正义之路,于是就带领那帮人上山安排去了。
小五回头来看望姚继乐,那一家人哭得稀里哗啦。小五向前叫:舅!你还好吗?可姚继乐此时已是悲伤过度,也是咽咽一息竟不能说话 。见小五过去,便拉着小五和小玲的手嘴里含糊断续的说:你…带…他…走…,照…顾…好…好…好……。手一下掉了,头一歪也追随易氏去了。
姚叶秋,姚春和俩兄弟全家上下又是哭成一遍。姚小玲更是哭得几乎昏迷了,几个嫂子一边哭还一边嘴里埋怨着姚小玲:都是你害的呀…!这怎么得了呀…!我的爹我的个娘啊…!
小五也忍不住泪涮涮的流,虽然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亲情难忘呀!更何况见这场面,任谁也止不住流下泪来。
两小孩不知所以,也跟着哇哇哭作团。小五一看不行呀!这得有个主心骨呀!于是将姚叶秋姚春和叫起;表哥你们兄弟得坚强起来,事已至此,只能节哀顺便了。
得将二老后事,请人来料理了。俩兄弟一听有道理,赶紧就分头行动,请人的去请人,往各处亲朋好友送信的去送信,就这样安排好了。
三天后送上山安葬妥当,等一切好了,小五就更急着要回去了。因小五家没来人呀,就小五在这。因父母也是年迈,更可能是病了,否则娘家弟弟,弟媳这么大的事是不可能不来的。
小五背上包袱拿上剑就告辞,小玲追了出来,要一同去看望姑姑姑父。小五说:你还是留在家,守完孝再去吧!
这时姚家兄弟媳妇都说:小五就让小玲跟你去看望姑姑吧!爹也说将她交给你照顾,这里的孝我们有人守,不要她守。
小五一听这话是要把姚小玲排除在外呀!回头又见小玲那可怜又无奈的表情,心生怜悯:那好吧!妳就随我去看看再回来吧。
小玲一下就转了笑脸,喜滋滋的跟上小五朝龙洞走去了。
真的是:
人精不如天算,桃花岂容轻犯。
遗恨悔千古,孔孟早有规范。
规范!规范!
不可欺下瞒上。
姚小玲随小五,这一去不知又有何事?请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