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医院的走道边住着许多野猫,我的脚步惊动了他们。半夜里野猫在草丛中逃窜,发出了像人类窃窃私语的声音。
我下意识地捏了一把手机,时间是,00:13分。这和平时我下了小夜班,走到这个位置的时间几乎一样。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这个时间轮班的保洁阿姨和保安大叔应该都还没睡觉。
大步跨出了医院的大门。
医院门口有几家水果鲜花店,烂香蕉的气味混合着不知名的花香弥漫在潮热的空气中。我望向那个我每天必经的人行横道。
果然,他又撕了一个红色塑料袋。不紧不慢地包住了头,熟练地在脖子上打了一个滑稽的结。接着垂下手臂,身子在人行横道上荡来荡去。
“阿姨。”我再一次闭眼叫出了声音。“还是那个疯子。”
“哎呦,是的。”保洁阿姨拍了拍我的肩膀,“姑娘,你换条路走。”
保安大叔点头。
我疑惑着问,“这么热得天那疯子在头上套个塑料袋不知道做什么?”
阿姨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红色塑料袋,印着“晨晨水果鲜花”的字样,抖了抖开,比划着虚套在头上,问“像这样?”
保洁阿姨的样子有些滑稽,我差点笑出了声。
“疯子嘛,怕是受刺激咯。”阿姨嗤笑了一声,收起塑料袋攥在手里。
我转问保安大叔,“他垂着肩膀走来走去的,这么晚没有人管吗?”
大叔摘下帽子,耷拉着肩膀,边走向我边说,“像我这样?”
我用力点头。
大叔掏出烟点上,吁叹一声说,“疯子不像常人,你离他远远的。姑娘,你换个地方过马路。”
“鬼”这个字有些烫嘴,尤其是对学医的唯物主义者来说。我闭上嘴,但又有些不甘心。便伸手夺过阿姨的红色塑料袋,学着那疯子的样子罩住头,垂着肩膀,向人行横道走去。
这个人行横道是我的必经之路,何况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你们看,那疯子是像我这样荡来荡去的。”我夸张的扭着身体学那疯子向回走着。
我看向保洁阿姨和保安大叔。他们只是呆站在那里。
像是第一次见到我描述中的疯子,一脸的不可思议。
“果然啊,那是个鬼。只有我能看到。”
来不及后怕,一辆洒水车呼啸而来。
我听到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哎,真可怜啊,小姑娘还这么年轻。”
ps:漠漠已死,偶尔诈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