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走了好久的路,走了好久好久,都忘了年、月、日,也不关心时辰,只是单纯的三餐固定,睡觉,工作。我几乎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越来越不为所动。
———我以为这就是生活
忽然抬头,与人谈天,有时候很能聊,有时候也话不投机,但都会让我怀念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光。独处,于我而言想是周国平说的“在多数场合,我不是觉得对方乏味,就是害怕对方觉得我乏味。可是我既不愿忍受对方的乏味,也不愿费劲使自己显得有趣,那都太累了。我独处时最轻松,因为我不觉得自己乏味,即使乏味,也自己承受,不累及他人,无需感到不安。”
———我接触到的别人的生活
我偶尔走出去,一年一次,背包客,听别人讲,看别人生活,从早到晚,早上醒来我就习惯卸掉我所有原有的“角色”,对早餐店的老板说“早啊,老板!”认真的看他熟练的操作给我做份当地的特色早餐。我通常自己端,有时候老板直接端来,我连声谢谢,偶尔也会做祈祷的手势,先闻,再尝,通常都笑。实在好吃,我都会给老板手动点赞。然后我看见了老板脸上露出的不是僵硬的招牌式笑容而是被夸赞的触动心灵的有温度的笑容。那种感觉是一种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有的温柔以待。这是我喜欢出门的理由之一。
会在客栈或青旅遇到不同的人,我都笑颜以待,谦卑,谦让,我发现,她们也是这样的人,我感叹,人是多维立体的,你自己温柔对别人,别人怎么会不温柔呢。聊起自己的旅途点滴,还可以在民宿的吧台坐会儿,天马行空,谈笑风生,彼此不问出处,不问来因,只是就一个话题深入浅出,入情入理,甚至连姓名都不留。而这种人与人之间本来的善,是我出门的理由之一。
在计划去的景点,会遇到同是独行的人,有时候也能因为某种情愫,侃侃而谈,我曾于陕西历史博物馆就历经一幕,我看着文物古迹潸然泪下时,我再抬头时,旁边一位大哥也落泪了。我们互相对视的时候 彼此好像懂的扬起了嘴角,却没有谈话。我知道这是一种共情的能力,而这种共情是不需要言语的。我对文物生而有敬畏之心。这使得我去哪都必要往博物馆跑,一个人静静的看着文物发呆,静静的思量,陷入沉思之中。这是我出门的理由之一。
走到喜欢的茶店,变得善谈,有时候能坐下来跟老板聊一下午,听一些有阅历的年长者说话,是我成长的一部分。我记得云南那次,茶老板跟我聊了他的一生,可谓是经历颇丰。随着他拿起主人杯一口茶的时候,笑的从容,我才知道什么叫人生过半百,云淡风轻。生命本来就如此。这是我喜欢出门的理由之一,收集故事加以反思,从而有新知。
我去那些闹市人烟,听吆喝,重庆是个好地方,我在磁器口和一个文玩老板聊过一下午,还尝试了手磨蜜蜡,听他讲文玩的时候,我知道什么叫热爱,我知道什么叫执着,更看到了一种由心坚定的工匠精神。
西安的老腔至今仍能在我心间荡气回肠,天津的皮影让人钦佩之至,丽江的爵士让我流连忘返,曾走过的江边,看过的日出和晚霞,爬过11小时的山,明白了人生亦如此,唯进无退。滚下过雪山,被陌生人相救,明白了生命无常,与人性至善。
我曾执着于非要用人生去谱写什么,去发现规律,去抢时间,去实现些什么,去完满些什么。滞后我忽而发觉,生命的意义在于你已不再追问其意义的时候才开始发生变化。
生命有尽头,思想不会停止生长。
…文字停止之处,音乐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