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在吃完很疗愈的美食后,总会赞叹:”哇!妈妈的味道”。是的,一般家庭里妈妈都是厨神。妈妈做的美食伴着儿时的成长溶入骨髓成了終身记忆。
而我记得更多的是“父亲的味道”。因为妈妈的菜系日常普通。而父亲做的饭菜是稀有且是佳肴中的精品,更让人记忆深刻。久久不忘。
每逢过年过节我们家的餐桌上必有一道硬菜,那就是父亲亲自烹饪的“”家乡白切鸡”。当肉白葱绿的白切鸡端上餐桌,香油加姜葱的香味带来老家不一样的风情,有种旅行回乡的欣喜。这时我总会扑下去深深吸着菜香,然后用手捏一块沾点沾水放在嘴里韵味起来。
鸡肉鲜嫩,油而不腻,山野鸡的原野之味啊。父亲做的白切鸡总是餐桌上会光盘的主菜。
冬天,天寒地冻,家家都喜欢吃羊肉,我们家也不例外。但儿时社会物质匮乏,吃羊肉也是奢侈,加之那时的羊肉气味很膻。除膻味很麻烦,大多人家煮出的羊肉仍有膻味。然而记忆中父亲精心焖烧出来的羊肉真的是香,鲜,嫩俱全的美味,足足的香料 却不辛辣,汤汁浓郁不咸不淡。连肉皮都是胶滑中带点脆,一点羊肉膻味都没有。是我吃过的最好羊肉美食。
看父亲制作美食的过程也是种享受,看他对食材那么有耐心的细仔处理,感觉就不是在做饭,而是精美的手工。记忆中父亲炒的糯米饭就是他慢工细作的精品。
糯米经他筛选,淘洗,放在一旁沥干。
腊肉香肠切丁。生菜(或甜菜叶)洗净凉干。
他先把炒菜的锅洗得极干净,没有油和水渍。然后把锅放在小火上,锅温热后放糯米。糯米被他轻柔的不停翻炒,时不时濆些水,渐渐的米快熟了,这时他将切好的腊肉香肠放进糯米中,濆了些酒,然后继续翻炒和濆水。也不知他炒了多久,放了什么佐料,只晓得满屋弥漫着肉与米混着的香气,勾起一屋子人垂涎欲滴的食欲。
这时父亲拿来生菜叶就着锅把炒好的糯米饭包在菜叶里,放在我的手上让我吃起来。
真的好吃!太好吃了!
菜叶的脆与甜,肉的香与热。直接刺激味蕾,兴奋着每根神经。被腊肉油浸过的糯米糯而不黏,饭都是一粒粒,腊肉和香肠里的油被炒出大半变得焦而不硬,有油留齿间却不油腻。
想想在上世纪七 八十年代能吃到如此美味,真的要感恩老天爷给了我如此牛逼的父亲。
现在我就是按以上流程也炒不出那么好吃的“”香炒糯米饭”。因为我不可能象父亲那般沉浸且享受在美食制作的过程里,也不可能象他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就与食材达成那么高的默契。
现在每每过年过节或朋友来家做客要准备硬菜时,便会想起,“父亲的味道”:
那炸得漂亮的虎皮与槟榔芋做的扣肉;
亲手制作压得紧实的风吹香肠;
内容饱满的猪肉酿豆腐;
还有家乡特色的油茶……
都如影像再现。
说到打家乡油茶那是我们全家的真爱,直到现在喝家乡油茶仍是我们姊妹聚会的结束曲。
老茶树上的老茶叶经过油的翻炒,用水熬成色浓味香的茶汤,把滚热的茶汤沏往放有油炸花生米,油炸阴米,油果,葱花和盐等等,等等的碗里,便成了一碗香脆的家乡油茶,可甜可咸,健胃消食,和和美美,都是怀念,这样让聚餐在茶的回甘中获得圆满。
…………
人们常说,人以远不可追,怀念是永远。父亲的味道,如影相随,永在心中也是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