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愉快的周末,无法沟通,无法理解,让泪流了下来,想要辩论的嘴不觉缝上了。
我环抱自己的腿坐在床上,头埋在被单上,我本来祈求着有人能够理解,可语言中无情的暴力却一次又一次狠狠扎进我的心,刺痛了每一个神经,等到再次抬头,被单上早已湿透。我不在挣扎,任凭暴力肆虐我的耳旁,我依旧放弃交流。
姐姐走进房门,她似乎觉得我不争气,我活该,亦或者是与父亲对峙后,自己心中的不公与愤怒也不分对错的倾泻向我。我无法忍受,我低着头用纸巾试图堵上泪腺,直到纸巾湿透,我一把将纸巾扔得老远,换鞋冲出门外,我心中已然是一秒也不想多待,等到推出自行车走到小区大门口时,我才反应起疫情已经席卷,可这丝毫不能影响我,动摇我,我骑着自行车飞驰而去。
骑到一座老桥边,我低头望了望河水,心里道出:都回不去了——昔日玩伴与我相离甚远,社区中又从不与任何人交流,家中更是不堪入目,语音能力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弱,仿佛自己的本心早已坠入虚空。我继续骑,直到冷风刮得我直哆嗦,我才下车,短小的裤腿已然挡不住成长,前进的双腿。
推车我来到核酸检测区,工作人员还在工作着,“他们不累吗?”“累”“为什么不停歇?”“因为责任与目标。”我在远处深深向他们鞠了一躬。我换路继续推车,来到一片从未来过的区域,这也许才是曾经盛泽该有的模样,粉墙黛瓦,房子旁总有一片小菜地。我也许更向往这样的生活?“不。”我走在桥边沿着河流行走,来到一小片健身区域,我活动了俩下,便在一旁关注起两个孩子的打闹,我鼻头一酸,想起了自己,可泪已干涸,我转个弯继续走。
稍微繁荣些的城镇,人流量总是很大,在公路护栏边我继续推着车行走,出门前,心中只有冲动,我啥也没带,只有一个人和一辆自行车,可这也许也不是什么坏事,在漫步过程中,我似乎脱离了时间的控制,似乎不在牢笼,可牢笼外也许只是一个更大的牢笼我也许只是一只井底之蛙,但是我却向往着未知的世界。望着高天流云,它如高天白鹭般展翅,却又收敛,它放荡,但又不失低调,边走边看,天如同划开了一道口子,云将它分成两半,这口子也许是一道深不见底的伤口,也许又是一道通往新世界的大门,我继续走着,云继续飘着,我停下,云似乎也停了,可公路上的车辆却从不为之所动,它们忙碌前行,他们为活着努力,我开始思考,这世上少了一个我似乎并不会有太大改变,因为我似乎并不能为社会做出多大贡献,我也不太可能在人群中发光,那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也许只是一个配角,可如果这样想,那世界上的人似乎都只是别人的配角罢了,没有绝对的主角,而为了演好这个配角在疫情中不断努力的人们难道不值得敬佩吗?他们如此无私,我们不应该当作理所应当,即使那是他们的责任,我们只需抱着一颗感激敬重的心就够了。那也许就是他们前进的动力。
我继续走,直到走到了盛泽的门口,一块用红色颜料写着衣被天下的巨石映入我的眼帘,向右看便是收费站,我才转头。回去的路上,种种思考早已将各种负面情绪一脚踢出大脑,可疤留下了,也许就再也无法抹去了吧,但现在的我向往更远的世界,途中伤疤不会少,只是能不能经得起折磨罢了。
心中永远不缺乏光明与黑暗,到最后究竟哪一个会占据自己,我不知道,但至少现在我觉得前途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