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剑兵诗歌文集（小说散文1-4）

1.心灵，无创可贴

家中唯一的老式彩色电视机似乎不幸坏了。

当我正蜷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搜索着屏幕里异彩纷呈的电视节目时，正前方那个二十一吋的银灰色躯壳里突然响起了“咝”“咝”的杂音，时不时还伴随有令人心惊胆战的放电声。

“爸，电视机出了什么问题？”

“别急，让我打开看一看。”爸爸拔掉了电视插头。

曾自学过电工技术的爸爸，在电器修理方面，还是略知一二的。他掀开了电视机壳。将毛刷伸进了奇形怪状的内部构造里，一边刷一边吹里面细小的灰尘。之后他又用抹布把尾部擦了一遍。最后重新插上电源，结果干扰仍是照旧。

“爸，你什么时候修电视机？”

“再等一等，凑到你妈妈和我都有休息日时候，我们俩抬它到小区大门外，叫辆三轮车去修理部。”

可妈妈推三阻四，念叨她由于工作劳累而导致的腰酸背痛，这事就又往后拖延好几天。

“你怎么不请人家电器维修的师傅到家里来检查一下？”我说这句话时，爸爸正使劲扒着碗里的饭团，腮帮一鼓一鼓的，似乎连同我的声音也被一并吞了下去。

过了半晌，他避开我期待的目光，慢腾腾地说：“上门费就要五十元。”

“怎么又是钱，您能不能别老把钱挂在嘴上。”我闷闷不乐地走出房门，心想：还是个家里主人呢，简直是一毛不拔。

“这几天有热播的电视剧。”

“看来今晚又得早睡了。”

一天，我赌气似的躺在床上，楼上人家电视机里一阵阵欢笑声格外刺耳地传入耳中。爸爸捧着一只小型收音机坐在客厅里，催促道：“快来听，有你喜欢的流行歌曲。”

“吵死了。我需要看流动的有生命力的画面。谁要听那老掉牙的玩意儿。”再想到家中那台旧笔记本电脑，上网看个视频都结结巴巴，像故意考验我的耐性似的。我闭上了眼睛，想象自己十八岁的暑假开头的日子竟是如此的糟糕和委屈，心情不禁一落千丈。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中被关门声惊醒。柜子上的电视机不见了踪影，空落落的，显得冷清许多。不会是在做梦吧。我走到阳台上，眼睛一时竟适应不了窗外被炙热阳光笼罩的刺眼天空。

三楼下面，爸爸两只手紧紧抱着已套上罩子的电视机，臂膀扭曲着围成一圈，借着抵在胸前的力，整个瘦弱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撑托起重而欲坠的庞大体积的电视机。他两腿略弯，两脚深一步浅一步地向前躬行。

好不容易把电视机用绳索捆绑在车上，爸爸又在自己的两肩系上两只很粗的塑料绳，他扶稳车头，哆嗦着试探性地往座垫上靠了靠。就这样，脚下的车轮慢慢地转动起来。

突然感觉父亲吃力的表情和艰难的动作，比我看过的任何一个电视镜头都更加真实和触动，这是我这么多年来，不为我所知的一面。虽然没有一句对白，给我视觉和心灵的冲击却是永生难忘的。快六十岁的人了，还在为生活东奔西走，在为节约和积攒一分一角的钱盘算着。我每天吃的三顿饭，身上的衣服，学费，零花钱……就是爸爸这样抠门抠出来的。

晚上爸爸回家，妈妈为他洗衬衫，埋怨道：“这衣领下面怎么有条黑印？”

“可能上班没注意碰到哪里的脏灰。”

“明明是你骑自行车扛电视机，被硬勒出来的一个绳印。”我比平时更注意起父亲，发现他左手的一根指头上竟贴着创可贴。

“你的手又怎么了？”

“人老了，做什么事都不比以前干净利索了。”说这句话时，他额上的几道褶子又更深了一层，“今天骑车拐弯时，没稳得住，手被车把擦了一下。当时血就冒出来了。”

“你为什么不直接去医院或药店？”妈妈问道。

“家里备留了好几个创可贴，我以前干气力活，经常磕磕碰碰的，就备留了一些，你看今天回来不是派上用场了吗？”

“价格怎么样？”妈妈岔开了话题。

“人家要了一百多块钱。不过今天还省下了四元公交费。”爸爸被晒得黑黝黝的脸露出了一丝得意。

如果换做平时，我定会不屑一顾，对这种听起来吝啬的话语冷嘲热讽一下，还会运用到“老葛朗台”“一枚硬币掰成两半用”等诸如此类的字眼。皮外伤可以用创可贴，世界上哪里有“心灵创可贴”？

自从看到下午的那一幕，自己的瞎清高，无知与自私带来的悔意，时不时把当初伤害爸爸的话语在脑海里重复着，一点一点咬噬着自己。区区几元钱，可能就与自己手里的一只甜筒相抵消了。我还有什么理由不以为然甚至怨恨、恼怒。

“还有五十元上门费，如果乘出租车，那就节省得更多了。爸爸，太不可思议了。”我真心诚意地补充感叹道，而后冲着诧异的爸爸笑了。

几天后，电视机被爸爸摆放在原位。我将沙发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整理了一番，给爸爸留了个位置。

“看电视啦！”

我拿起遥控器毫不犹豫把电视频道调到新闻台，我知道爸爸关心油米价格的涨落，远胜于一些在他看来华而不实的娱乐内容。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你好，前几天在小区门口开放大道与建军路交叉口，我父亲因自行车刹车不灵与前面路口等待红绿灯的叔叔发生碰擦，老人倒地后，叔叔没有责怪老人并且询问受伤情况后，毫不犹豫扶起老人和车子，看到碎了一地鸡蛋，老人很沮丧，叔叔然忙口袋里掏出五十元安慰他。他后来紧跟着叔叔，知道原来叔叔就是住这路口的小区，老人回家告诉了我们，通过门卫一打听，就寻找到你家来了。今天来的目的：第一，来是向叔叔表示万分感谢；第二，来是归还五十元钱的。”……

“爸，我更加彻底明白了，原来你是这样的爸爸呀！”

我想：世界上最好的“心灵创可贴”就是无创可贴，让心灵不再受伤。

过去的我，看到的爸爸，只是我想象的样子，并不是爸爸真实的样子。

也许，这就是成长。

2.雨 天 的 街

街，对我是一个诱惑,一个深不可测却又吸引你的诱惑。你的五官从来没有这样被调动过,就连平时珍贵的零钱,在兜里也那么不自在,在逛街人的心里,仅是一张达到自己欲望的证明。

放学了，一个人逛街,天空还下着细针似的雨,周围的人像溃败了不成军的队伍,向四处逃散。雨越下越大,我不得不忍受潮湿的发丝,像洒落的胶水粘着我的皮肤。我的双脚也冷冰冰的,似冬日的冰窖。不知鞋子是被雨水浸润,还是不小心泡在水洼里。淋得像落汤鸡,袜子已不是袜子,说它是一块又湿又黑的脏抹布再贴切不过.我想将它拧干,就像想拧干我潮湿的心情一样.

我无奈地停在一家商厦门前,注视着眼前一片朦胧的水的世界,看雨水怎样旁若无人的洒泻到每一个角落。灰蒙蒙的天空下，一个熟悉的影子不断在脑海里晃动,那是一张旧雨披里的消瘦的面孔,她的身子隐没在激荡着雨花的雨衣里,用一贯期盼的眼神望着我。曾经的雨水就这样被记忆翻开了,并且仍以一种灵动的生命方式再次呈现。

世界上有许多素未谋面的人,他们的过去,现在以及未来,我都不曾了解。但是有一个人,却使我不得不靠近她,探索她。而她也不得不这样靠近我,甚至付出几倍的努力来寻找我们的默契。我已经习惯于享受她在身边的时光,即使过去她很忙,忙得一塌糊涂。但只要在雨天我没带伞的时候,她一定会出现在校园门口,等着我放学。然后像护着鸡雏一样,将我紧紧裹在雨衣里,骑着我回家。下着雨的街上，虽然阴暗清冷，我发现的却是她在明亮的霓虹灯光折射下的轻盈身姿......

“卖脆皮蛋糕喽！”远处摊主的吆喝声传得好远，雨中鸡蛋和着面粉的香味也轻拍着我的肚子。我今天要认真地做一个逛街者，我似乎更有一个特别选择的权利。我暂时收拢了思绪，在雨势稍小的时候，径直向摊位奔去。“我买蛋糕，给我来一斤！”“好的！”那一脸微笑的摊主麻利地将一个个小巧玲珑的冒着汗珠（小白芝麻）的蛋糕塞进口袋里。我付了钱，准备离开，摊主却喊住了我“小朋友，你怎么不先尝一个呢！”我以为他在开玩笑，但他意味深长的眼神告诉我，他对我说的是大实话。我碍于面子解了袋，想掏出一个来。“那里有现成的”，他指了指我身旁撑着大雨伞下的精致小圆桌。我缓缓地坐下，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它像雪一样消融了，齿间却留有蜜的清香。抬头一看，大大的雨伞下挂着——

“感恩回报大家——雨天避雨免费驻足品尝”的标牌。

我感到莫名的吃惊。过去的日子，不就是这黄黄的蛋糕吗？在得到它们的时候，很少想去体味它们的鲜美，只是想拿回家去草草解决。离开后的我们轻而易举地将香味抛弃在脑后，飘散于琐屑的事中。过了许久，想起为我们遮风挡雨的人们，再去追寻那种感觉和感动，却是甜蜜的遐想，才知道原来曾经一直拥有。

我越吃越暖心，风雨人生路上，感恩为我们遮风挡雨的人们。多么想留住这个雨天的街景。

我捧着暖暖的脆皮蛋糕，飞快地向妈妈等我放学的地方奔去。

我想，妈妈一定已经撑着雨伞在那里等我了。

3.勿 忘 家 训

强子和刚子是一个村的，从小到大，玩的比亲兄弟还亲。恢复高考后，强子考上大学进了城，刚子落榜后，一直在农村老家发展。

强子学习和工作都非常勤奋，经过二十多年的努力，从普通单位，进入公务员队伍，由科员一路提拔为省城的一个区的区长。

刚子，在农村里也算得上是落榜的高材生，从瓦工干起，一直干到“刚子建筑公司”的头。

强子的娘走的早，强子爹早年给人家做小工，从脚手架上跌下，腿变瘸了。刚子二话不说，安排强子爹到自己公司的门卫上班。

自从，强子从县城去省城当官，每天看电视时，强子爹二事不做，只看儿子哪个区的新闻报道。

最近，强子哪个区有一项国家重点工程，总投资五十多亿。强子爹长这么大，还没有听说过这么多的钱。你说他能不为儿子自豪吗？

一天，刚子一早来上班，强子爹把刚子拉进门卫室。“叔，年龄大了，三餐都是在你单位食堂里吃，这卡里有这些年你给的工资十五万元，先拿去做启动资金，我新闻上看到强子那里有大工程，我了解过了B项目C标段就是个建筑项目，我孙女今年要考大学了，你们哥俩合计合计，看看能不能拿下来。”

“叔，我们公司现在接手的都是美丽乡村建设，工程忙不过来哎。”

强子爹又和刚子耳语了一番。刚子将信将疑丢了句：“叔年岁真是大了，想的也多了。”

没办法，老人家有这个想法，只能照办啊。刚子到了省城，电话里问强子：“打算安排在哪个大酒店给哥接风？”

“别，自强路15号老娘舅二楼东北角包厢，你是无事不造访的，你懂的？”

刚子一想，还真的是在大社会闯的人，想的周到，小角落里，好谈大事。

席间，刚子直叙来意：“叔，专门派我来的，孙女今年考大学了，好多人家都出国去念书，比如我儿子也不例外，现在加拿大多伦多，你总得给娃上什么学校做一些准备吧。老人家他了解过，你们的B项目C标段就是个建筑项目，给哥拿下，就是你一句话的事。”

强子嘀咕了一下：“不会吧？”

刚子说：“开始我也是将信将疑，后来你爹一直嘀咕：人不能忘本，人不能忘本。你知道的，我爹走的早，其实我一直就把叔当作自己的爹看待，可是，他就是放不下我们的兄弟情。这卡不方便用你的名字，用的你爹的名字，密码是你的生日。先收着，这是给娃出国读书的启动资金。拿下项目，娃出国生活费就有着落了。”

强子说：“我那闺女，一路走来，我们两口子成天忙于公务，确实关心的很少。反正在娃上学的事情上，我们夫妻俩的想法：够什么能力，办什么事。”

刚子回应道：“这就想通了，凭你们两口子能力，娃上学好办。我回去以后认真做好投标书，你爹跟我强调，让你：能办什么，大胆去办。”

刚子回到公司，把情况告诉强子爹：“卡收下了，叔，有戏，我安排技术员准备投个标书，报个实实在在的良心价。”

强子爹听了刚子的消息，脸上略过一丝不安。转而又跟刚子交代：“标书出来，让我亲自送到省城去，再加把劲落实、落实。”

标书投出十多天后，也就是在开标的前一天下午，刚子公司来了两位不速之客，听口音好像是省城里来的，加之，讲话严肃、干练，不拖泥带水，有的像电视里两个穿便衣查案子的，强子爹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强子在外面被其他什么人坑了？

刚子一听说，来了两个便衣，更是吓得两条腿直抖。

在接待室里，两个便衣说明来历，果不其然，是省城里的人，又是强子那个区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了。

你们公司要投标一个项目，是省城某区的国家重点工程的某项目？去省城跟区长见过面，还给了一张15万的卡，还说什么：能办什么，大胆去办。区长说了，全说了。

刚子吓得语无伦次，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强子爹站了起来，“我是区长爹，我腿歪，走路却不歪。如果是为投标的事情来，这事与刚子无关。”

刚子一听这话，一把拉过强子爹：“就是我做得不对，要处理就处理我吧，我是当事人。”

“好了，你们别争了。现在，言归正传，我们是区长秘密安排来的。明天开标，专家匿名评标，你们公司得私下透露一下你们的标底给区长啊。”

刚子这下魂一下子又回来了：“原来是自己人啊？强子这小子如果把我吓死了，他爹放不过他的。我公司实打实报价868万，发了发嘛。”

“不对呀，这里我也要言归正传了。1.卡上的钱不是刚子公司的，真真实实是我在刚子上班的多年的工资；2.我给刚子捎去的话只是前半句，还有半句这小子看来弄丢了；3.刚子公司的标书全套都放在我门卫室里，我根本就没有送去省城。”

“这小子看来真的把我们家训下半句弄丢了。”

“变了，变了。”

刚子听了强子爹的话，越发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叔，你别急。你儿子记着你的话呢。能办什么，大胆去办；不做什么，坚决不做。区长给你孙女上学的家训就是：考什么分数，上什么学；够什么能力，办什么事。孙女分数已经出来了，可以上国内公办本科，娃就想在国内读书。不要你花钱。卡在这里给你们带来了。”

“你怎么不早说的，把区长爹整出心脏病呢。”

区长说了，他搞不清你们真实意图，安排我们专门来探探的。

“爹探探他的，他反探起爹来了。”

刚子，豁然开朗了：“转来转去，我们都在你老人家手掌心里啊！”

这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心心相印整句端。

4.勿  忘  店  训

王新今年到德成房屋中介公司上班，老板安排本公司刘流做王新的入门师傅。

近年来，在国家“房住不炒”的政策下，投资投机客实在是不敢嚣张了，房地产市场疯狂的时候，刘流着实捞了一把，每周基本能够成交二单左右。

谈起那时候，刘流可谓是洋洋得意，眉飞色舞，给王新传授秘籍：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做得到，成交才是王道。这成交都是大成交，只做买卖，你懂吗？

王新有些不解，我们每天晨会高喊的店训口号不是：“来的都是客：诚实而热情；为的都是信：勤劳而周到”？

“嗨，你要學习的还多着呢，口号与行动是两码事。”刘流说。

师徒俩正讨论着，店里一前一后来了俩客户。

先进来的是个农民模样老头，进门就甩下一句：“在附近想租个房，推荐推荐。”。

“租房的呀，”刘流跟老头说着话，眼睛却盯着后面穿着时尚的女人。“王新接待一下这老师傅。”

“大姐，一看就知道你是买房的，里边请！”刘流嬉皮笑脸地把穿着时尚女人请进门上贴有VIP字样的里间去了。

“大爷，你好！你请坐。你先把租房的要求说说，我认真给你筛选一下，有合适的房子就推荐给你。”王新非常诚恳的跟大爷交流着。

“其实嘛，小孩刚在这附近上班，租买都行，你帮我划算划算。”

“大爷，我明白你的想法了。这样吧，买房不是小事，反正你放心，国家现在的政策不会让房价乱涨了，一定要让你看满意再下手。你小孩可以先暂住我那里的合租房里，前天刚好有个人搬走了。我联系几套比较适合你需要的房子的房东，约定时间，就尽快请你来看房子。”

“小伙子，你跟别人就是不一样嘛，那些人，不问青红皂白就是买买买，不买就涨了买不起了。说什么：‘现在能够全款，下季只够首付。叔感觉你说话就像自家人，叔相信你，买房全仗你张罗张罗了。”

“谢谢，大爷信任我，我一定尽心尽力帮你买到满意的房子。”

这不，一周后，王新把这位大爷的一单买卖协议二手房做成了。

而刘流所认为的大客户，那个时尚女人，其实就是个江湖上传说的投机客，就是来了解了解行情的，大形势下，谁敢轻举妄动。

刘流感叹道：“这岂不是弃了——芝麻，丢了西瓜？”

本月就是今年最后冲刺阶段了，今天，公司在市中心喜来登大酒店举行年会，恰逢刘流驻店值班。同事们都去狂欢了，每年惯例老总要在年会上狂发红包，大小不等，见者有份，会后就是好酒好莱招待。

刘流那个急的牙痒痒，在店里像热锅上的蚂蚁直转，嘀咕着：怎么这么倒霉，碰巧轮到我今天值班。

不行啊，人虽在这里，心却在喜来登啊。

哎，有了，师傅也不是白做的呀，徒弟也得为师傅贡献贡献。

“王新，你在哪里呀？你在去喜来登的路上？你不用去了，到店里来替师傅值半天班，师傅有重要的事情去做，赶快来，就这样。”

王新二话不说就往店里赶，心想：红包是没有机会拿了，算了吧，不就是个红包嘛，咱是新来的，凡事还得靠老前辈帮忖帮忖。

是啊，谁说不是这样的呢？

师傅前脚刚走，后脚店里来了一对中年夫妻。

“小伙子，店里怎就一个人呢？”

“叔叔阿姨，你们好，同事们都去参加公司的年会了。叔叔阿姨，你们是？”王新客气地招呼着。

“以前，这里有个刘师傅，推荐给我们几套房子看了都不满意，达不到我们的要求，不是采光问题，就是不通透问题，浪费了我们不少看房时间。他只顾想尽办法把房子推销出去，我们是自住的，又不是那些投资投机客，哪能不问青红皂白？就买！买！买！”

“叔叔阿姨，你们的想法我明白了，你们先坐坐喝点水，我现在就帮你们筛选一下适合你们要求的房子，尽力让你们满意。”

“小伙子，你的想法与我们太贴切了。我们那里是货币化拆迁，在这附近，只要有我们满意的，我们就下手了，不准备租房子，搬家搬来搬去太麻烦了。”

“叔叔阿姨，还有一个小时左右下班，你们先坐坐，我联系下房东后，就带你们去看这3套房子。”

此时此刻，喜来登大酒店里，师傅说的重要的事情就是抽中了200元的大红包。

夜幕降临，喜来登大酒店，灯红酒绿，杯光壶影、觥筹交错、酒酣耳热，欢声笑语。

此时，王新顾不上吃一口晚饭，带着叔叔阿姨把精心挑选3套房子都看了下来，已经是精疲力尽，这单能不成吗？

刘流，酒足饭饱后，已经是醉眼朦胧，但忘不了给王新报个喜：“小新啊，师傅今天抽中了200元红包，明天早上，师傅请你吃蟹黄包子，哈哈！”

“师傅，今天，我与张叔叔家成功签约一单，260平，花园洋房。明天，蟹黄包子我买单，哪能要师傅破费呢？”

“啊，啊，啊，你说什么？——”。

“嗨，我这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吗？”

知否，知否？真诚待客才是王道。

要记住，有一种店训：“来的都是客：诚实而热情；为的都是信：勤劳而周到”必须要内化于心，外化于行。

每天晨会的店训可不是喊喊口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