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梁树丽

趁着天气好,我约上大妹带母亲去洗澡。
说是我们一起去给母亲洗澡,其实是我带母亲去,大妹在家负责打扫卫生和做饭,我们分工明确,各司其职。
澡堂离我们村有大约二里地,之前我都是开车去,这几次我放弃开车,而是选择推着轮椅去。一方面我可以让母亲晒太阳,欣赏春天的田野,另一方面我也可以锻炼一下身体。
一个来回的行走让我走出了七千多步,一天的运动量足够了。
在带母亲去洗澡前,大妹先推着母亲去村上的理发店理发,我到家的时候,母亲正在理发,我发现这次理的头发太多了,如果从后面看,简直就是一个男人头发。

大妹说人老了不要样子,清爽就行,想想也是,反正已经理成这个样子了,我们只能接受。

理过发后,我推着母亲去洗澡,一路上阳光明媚,心情很是舒畅。路两边的柳树已经翠绿,但是这种翠绿很快被贪吃的人打破,路边都是砍树枝要柳絮的人,甚至动用了铲车。
很是可怜这些柳树,我看看母亲的头发,再看看柳树,感觉这都是被动语态。

大妹说柳树生命力强,被砍断枝条后并不影响它们生长,即便如此,我也不希望这些树成这样,现在地里的野菜也挺多,何必折磨树呢?路边行走,看着它们一点也不美了,垂柳也被变成了寸头。

推着母亲大约走了二十分钟就到了澡堂,我要了一个单间,虽然我们只是洗淋浴,但依然是40元。母亲问我理发多少钱的时候,我说5元,大妹则说这是理发是因为我在,因为上次理发是10元。
我呵呵一笑,原来理发师家的孩子在我们学校上学,估计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因为我在就给便宜了五块钱。
我上次去邻村理发花了8块钱,当理发师说出这个价格的时候,我根本不敢相信,我以为他说错了,结果他说就是这个价格,后来我发现他还是给我便宜了两块,因为旁边理发是10元。
我现在该理发的时候就回家,价格比在市里面实惠多了,再说我这个头发是短发,也不需要什么造型,随便剪短就行。
给母亲洗澡我是越来越有经验了,之前我是背着母亲进澡堂,结果我的腰扭着了,我按摩了半个月,现在我直接推轮椅进去,然后借澡堂的椅子,我会让母亲搂着我的脖子,我把她抱到椅子上洗。
我们给母亲洗澡的次数并不多,父亲总是考虑安全问题,他说母亲这样的身体不适合过多动她,万一摔倒了就很麻烦,我们明白父亲的担心,但是一个月一次洗澡也是要保证的。
我刚给母亲洗好,穿好衣服,父亲就开电三轮来接母亲了,时间倒是算的刚刚好。

我推着空轮椅倒是走的快一些,我看看表已经中午12点了,大妹已经做好了饭,我不着急,对我来说走在路上也是享受慢生活的方式。
澡堂老板的院子里有一棵桃树,花开的非常美,我站在树下感受花香,对我来说,看见一棵树就看见了一片树。


玉兰花也开了,果真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大自然给我们太多的恩赐与馈赠,我们应该放慢脚步和自然同步。

大妹十分勤快,她做了满满一桌的菜,做了面条和大米两样饭,我破天荒地吃了一碗面条,也不考虑我是否增加体重的问题了。
院子里晒满了被褥和洗的衣服,连楼上都满了,大妹在一个多小时内把母亲的房间打扫的非常干净,把地面拖了又拖,她做事情果真是高速度。

饭后,父亲在院子里看书,他看的是之前我买给他的《杨家将》,父亲有英雄情节,有军人情节,他希望我们家有人能去部队当兵,可是孩子们都没有意愿,这让父亲很是遗憾。
父亲说如果他要是现在的孩子们,他是一定要去部队历练的,在他心里部队是他一辈子的追求,这也是他对老李偏爱的原因吧。

小妹在饭后来家了,她到家之后和父亲唠嗑,小妹去市医院复查身体,所以她来家晚一些,不过我们对她没有期待,她能照顾好自己已经足够。

我开车回家的时候,大妹依然在屋里忙碌,她在洗衣服,拖地,给母亲铺床等等,她是来的最早,而离开最晚的一个人。
人到老年不容易,我在路边看到一个在垃圾堆旁边捡拾树枝做柴火的老人,她的腰弯的很低,即便是站起来,她也无法抬直身体。

相比之下,我父母是幸福的,四个孝顺的孩子是他们的底气,也是我们的福气。
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