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那年寒假,我去蛋糕店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社会实践,当时一起工作的小哥哥问我几年级了,我如实回答后小哥哥转而道“大二了还不找男朋友?”霎时空气里一阵尴尬:原来,我也到了该有男朋友的年纪了啊,这原本是我一直以为缘至的事情。
我今年二十一岁,这算不上长的年岁里也有过几段瞬逝的感情故事,他们给予我的和我给予他们的都全然不同,但一致的是:它们的时长都不过一个月。
所以我将其称为:满月恋情。
十四五岁——乍见之欢,久久难忘
对杨深的喜欢真的是一见钟情。尽管后来在友人问起时,我给出了很多喜欢他的理由,例如他很高、他笑起来很好看、他很努力学习,等等。但是那初见时一抬眸的欣喜是我大概一辈子都忘不掉了的,那是尽管这么多年后我仍然固执认为的最美场景。
那一天,时间正好,阳光也正好,只一眼我就喜欢上了他,那个眼睛里藏着细碎星海的男孩。
准确意义上来说我们在一起是在四年后的高三,临近高考最忙碌难忘的时光,他给我原本疲乏的岁月增添了最耀眼的色彩。
那一个月我们偶尔的在没那么忙碌的晚上手拉手走过学校好多角落,最常去的还是学校的塑胶跑道。偶尔的身边还会窜出个同学话里话外的打着趣儿,我还是会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的松开他的手。不过,幸好的有夜色掩护,我倒也不至于那么尴尬。
后来,高考后我们就分了手,所以我曾一度怀疑他一开始是为了照顾我情绪才牵起了我的手。这个认知让我难过了很长时间:我那么那么努力,那么那么艰难都不愿意忘记的人到底还是不喜欢我。
闺蜜问我为什么好不容易才站在他身边却选择了分开,我说:“因为他喜欢我不像我喜欢他那样,我很努力也感受不到多少爱,比起今后两败俱伤倒不如趁早放手,至少他还是我最爱的男孩。”
后来再想想,这些理由都是我害怕飞蛾扑火的借口,我可以接受好几年一个人的相思却接受不了两个人的孤独。选择主动分开有些负气,但多的大概还是因为不够爱吧!
我其实一直很感谢他,在我执拗追逐他的四五年里一直温柔对待一颗少女心,因为他所以我努力变得更好,努力成为同样可以闪闪发光的人,那些年他是我努力的全部意义。后来的分开也许谁都不怪,他大概也在喜欢我这件事情上努力过,或者说他大概也是喜欢我的,但是比起和我在一起这件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那个夏天被月光见证的爱情是我后来仍然念念不忘的故事。而于他,我给予了最多的情深和女儿家的娇羞,可我不知道的是:在不适合的年岁遇到了想要携手一生的人是幸,还是不幸。
十六七岁——幼稚好笑,无理取闹
和程楚在一起的一个月大概是我最不愿意承认的了,因为他出现在我喜欢杨深的半路上,和他在一起过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我对杨深的背叛。对此我常给自己理由:因为程楚很像杨深我只是把他当替身而已、都是年纪小不懂事,室友同学一鼓动就稀里糊涂在一起了。
其实哪有那么多理由和借口,在一起过就是在一起过。不过啊,喜欢过我大概是他那年最后悔的事情了吧,毕竟我带给他的除了骄纵也没别的了。
一个月分手两次,吵架无数,逼着他抄课文背历史,怀疑和他说过话的每个女同学,用争吵和无理取闹来测试他对我的容忍度和爱的深浅(现在想起来自己真是幼稚透了),后来我疲了他累了,就在我最后一次提出分手后他果断再没来找过我。
我不知道我难不难过,那时的情绪已经全然不记得了,可是啊,如今真的想和他当面说声抱歉:让你遇见了最骄纵的我真的很不好意思。
二十出头——害怕付出,理智冷漠
遇见舒心的环境和年纪都对:二十岁,在充满了恋爱酸臭味的大学,脱离了繁重的课业也暂时还没有踏进复杂的社会熔炉,这个年纪大概刚刚好谈谈情爱。
而舒心是我学长,待人温和,对我也体贴,只要晚上有社团活动次次必陪着我送我回宿舍,平常各种嘘寒问暖,也总爱给我送礼物还经常念叨着给我清空购物车。可就是这么个很适合发展一段校园恋情的人最后却被我全盘否定。
我对他的好感从点头答应的那一刻开始迅速消逝,我不明白其中缘由,和他在一起我会有负担,这段契约关系就像一根勒在我颈脖上的细绳儿,让我喘不过气来。我极力逃避,对他也坏的过分,一个月冷战四次,一次一星期,于他,我除了冷暴力大概也没留下什么美好瞬间了。
分手后我把他送我的东西如数退还,那枚刻了我名字的戒指也在离校那天被我绞碎。这段感情结束后我没有难过反而是解脱,大概是我知道我不会对他有多好,所以他那时候的所有付出对我而言都是负担。分开后我对他有愧疚但丝毫不怀念在一起的30天。
这样的我好像还挺冷血的。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对一段感情不会再抱多少期许,我也很少再去相信情人耳鬓厮磨时的甜言蜜语,我开始变得冷静、理智。女儿家的娇嗔和性格里的好坏都藏着掖着,开始客观的做风险评估:眼前这个人是否是我可以放手拥抱的。
这大概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会有的毛病吧!总是需要很多很多爱,很多很多信任才敢抓紧对方的手,而一旦做出选择就又会像张开柔软肚皮的刺猬、扑火的飞蛾,不管也不顾的把自己交付:我的好与不好,可爱与不可爱就都给你了,愿你可以笑纳。
忽的想起某次课堂上老师告诉我们:你最爱的是十四、五岁情窦初开时钟情的人,后来的喜欢都参杂了比较和考量,还有太多不可控因素。
每每想起我都会庆幸又害怕,庆幸自己十四,五岁喜欢上的是个顶好顶好的人,又害怕今后再也不会爱上谁。但我总还心存侥幸,总还相信会有一个人存在于千千万万人中,那时我还可以去纯粹喜欢的人,如果好运气的正好他也喜欢我,那就算倾尽全力我们也要携手一生;如果运气不好,那我也庆幸:在经历了这么这么多之后,还可以像个孩子一样拥有一份纯粹的喜欢,这怕也是难得的。
所有的罗曼蒂克一旦跌进生活里就开始不得不有各种比较和考量,物质、金钱都成了我们会爱谁,会和谁一生的一部分。‘凑合’‘搭伙过日子’‘感情可以培养’这样的话听多了我也常常动摇,可即使如此,我还是固执的相信:我的先生啊终究会穿过摩肩接踵的人群,在某个热闹的街头牵起彷徨的我前往家的方向,我们会相爱,会很相爱很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