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家庭的原因，常常和家里的老人相处。

人老了，就像一根越捻越细的灯芯，好似一阵微风拂过，火苗就要颤巍巍地摇曳几下。

陪着奶奶回老家给走了十几年的爷爷上香。

这次回家，奶奶的身体状况不太好，上楼梯都吃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冬天老人总是穿很厚的缘故，我觉得他们的脚总是看起来很小，甚至有点轻飘飘的，走在后面，才明白什么是“深一步，浅一步”。她说着，不知道我下次回来还能不能见着她。我应该有悲伤的，但此刻却非常清醒。老人家一路走，一路和老朋友们打招呼，寒暄，像种仪式般的把这些旧影像再重温一遍。我却像个局外人，旁观着，偶尔堆出几句“婆婆好，爷爷好”，还有别扭的微笑。

突然感觉到《异乡人》中面对母亲死亡的“冷漠”所受到的“上帝的审判”是不公正的，或许人人都会有冷漠的时候，都会在“突如其来的大事”前表现出异常的冷静，不是惊恐的冷静，而是就这样静静的度过，就像明天醒来，一切都如昨，就如眼前的冥纸，在烈火后化为灰烬，死寂，沉默。

我下意识塞了两百块在奶奶荷包里，看着她蹒跚着朝我挥手道别。我，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