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志〉故事新编》125:“辛毗引裾”“辛毗不阿”的故事


“辛毗引裾”“辛毗不阿”                    的故事


辛毗


辛毗,字佐治,他是颖川阳翟人。其原籍是陇西人,祖先从建武中期东迁进入内地。辛毗最早跟随哥哥辛评在袁绍手下为官。曹操担任司空时,征召过辛毗,但他拒绝到任。

官渡之战后,袁尚向在平原的哥哥袁谭进攻,袁谭派辛毗到曹操那儿求救。曹操听从谋士郭嘉之计,假意作势征讨荆州,驻军西平。辛毗见到曹操后说明袁谭的意思,曹操很高兴。以后几天,曹操好像真要前去平定荆州,好让袁谭、袁尚兄弟自相残杀。

有一天,曹操摆酒,辛毗观察曹操脸色,知道事情有了变化,就向郭嘉建议,郭嘉来见曹操,三人对饮。曹操问辛毗:“辛先生说袁谭可信吗?袁尚将来一定会吃败仗吗?”辛毗回答说:“明公先不要问我这话是真是假,咱们先谈论一下当前天下形势。袁氏兄弟自相残杀,并不是别人离间他们所引起,这就为别人提供了可乘之机。现在河北袁氏兵革败于外,谋臣诛于内,兄弟离心,国分为二,连年战伐。再加上旱灾蝗虫接踵而至,饥馑四起,国家仓库中没有存粮,打仗没有战备,这正是天灾应于上,人事困于下。普通老百姓都知道袁氏就要土崩瓦解,这是天亡袁尚之时。兵法上说虽有坚石之城固若金汤,带甲百万却没有军粮供应,这样的城池无法守卫。现在明公如果进攻邺郡,袁尚既不能回援,也不敢猛攻平原,因为他害怕袁谭在后尾随追击。如果现在明公进击,就如疾风扫秋叶。上天把袁尚的灭亡交给了明公,明公却不思攻取而想讨伐荆州。荆州民丰粮足,上下和睦,一时半不可能攻下。何况要论四方贼寇,再也没有多过河北的;如果河北平定后,那么就会六军强盛而天下震恐。”

曹操说:“辛先生说得好。”于是许诺袁谭出兵,驻扎到黎阳。204年,曹操攻克袁氏盘踞的老巢邺郡后,表奏朝廷辛毗封为议郎。几年以后,曹操派都护曹洪进攻下辩,让辛毗和曹休负责协助。还军后,任命辛毗为丞相长史。

魏文帝曹丕称帝后,辛毗升任侍中,赐爵关内侯。曹丕想要迁徙十万户冀州人充实河南。冀州连年蝗灾,百姓处在饥饿之中,郡臣都认为这件事不可行,但曹丕固执己见、一意孤行。辛毗和朝臣一起要求面君,曹丕知道他们的来意,就拉长脸召见,众人一看这情形都不敢吱声。

只有辛毗问:“陛下想要迁徙士家百姓,这计谋是谁给出的?”曹丕反问:“你怎么就知道迁徙百姓就不是好事呢?”辛毗回答说:“我觉得这事确实不可行。”

曹丕说:“我意已决,不想再和你谈论这个问题。”辛毗说:“陛下如果认为我不称职,可以先把我作免职处理。既然还把我放在左右,怎么能够不听取我的意见!我所说的不是私事,这是为社稷考虑,您为什么向我发脾气呢?”

曹丕怒气冲冲,站起身来要退入后宫。辛毗随身而起,扯住曹丕的衣角,曹丕一甩袖子退入后宫中。许久后才曹丕回来,质问辛毗:“佐治先生,你这么着急扯着我的衣角干吗?”辛毗说:“现在如果真要迁徙百姓,就会大失民心,因为他们现在都没有粮食度日。”

最后曹丕决定只迁徙一半人口,从此留下一句典故“辛毗引裾”。

有一次,辛毗跟随曹丕去射猎山鸡。曹丕对辛毗说:“射猎山鸡真是件乐事!”辛毗说:“对陛下来说确实很快乐,对我们臣下来说却十分辛苦。”曹丕默然无语,后来很少带辛毗出外射猎。

222年,曹丕命令大将军曹真进军江陵征讨朱然,辛毗担任军师。还军后,辛毗被封为广平亭侯。224年,曹丕想要大举伐吴,辛毗进行劝阻。曹丕不听,兴兵十万,到了长江岸边后无功而返。

226年,魏明帝曹睿继位后,辛毗晋封颖乡侯,食邑三百户。这时中书监刘放、吕中书令孙资受到曹睿宠信,把持朝政,大臣们都去攀附巴结他们,只有辛毗不和他们来往。辛毗的儿子辛敞劝他父亲:“现在刘、孙当政,众人都如影随行进行攀附,父亲您也要放下架子才行。要不然肯定会受到诽谤。”辛毗正颜正色说道:“主上虽然称不上极端聪明,却也不是暗劣之人。我立身做人自有原则。就算不去巴结刘、孙,顶多不提拔我作三公罢了,还有什么危害?大丈夫在世怎能为了作三公而自毁高节的道理?”

仆射毕轨上表说:“尚书仆射王思是属于那种按部就班的官吏,其忠诚计谋比不上辛毗,我建议由辛毗取代王思。”曹睿征求刘放、孙资的意见。两人回答说:“陛下之所以使用王思,就是看中他能够老实效力,不图虚名。辛毗忠诚耿直,但性格刚强独断,我们希望陛下慎重考虑。”

于是曹睿不用辛毗为仆射,而让他担任卫尉。从此留下一句典故“辛毗不阿”。

曹睿大兴土木,辛毗上书进行劝阻,曹睿有所收敛。234年,诸葛亮率军六出渭南。在双方开战后,司马懿多次战败,计划采取坚守战术,就向远在千里之外的曹睿奏报请求和诸葛亮决战。曹睿心知肚明,下诏不准许司马懿出战。为了求得和司马懿决战,诸葛亮向司马懿军营中送去女人的衣服,以羞辱司马懿做“缩头乌龟”,人们都传言说司马懿“畏蜀如虎”。

司马懿看自己实在不能压服众将,就奏报曹睿派辛毗任大将军军师,持节前往渭南大营,传达坚守不出的圣谕,也为司马懿的固守找到最后台阶。从此六军肃然,司马懿又假装多次向辛毗请求出兵,但辛毗坚决不准。双方在五丈原相持三个月后,诸葛亮积劳成疾病故。魏军还师后辛毗官复卫尉之职,不久病故,谥号肃侯,他的儿子辛敞承袭了其爵位。


辛毗


黄其军

        作于2019年5月2日(古历三月廿八)

      文中照片来源于网络,对作者的辛勤劳动表示衷心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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