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看梦里的我们,在盛世外安好。
最近频频梦到自己幼时与家人住在村东的老屋内。那时的我还是短短的腿,还是男孩子一样的发型;那时的爷爷奶奶还是青黑的发丝,还是硬朗的身体;那时候的哥哥姐姐还是一本正经的小大人的模样,还是我的小英雄。
幼时的老屋前的河水潺潺,两岸的垂柳伴着孩子们嬉闹的笑声跟着微风晃动着柔软的枝条。偶尔经过的自行车在土路上扬起一片灰尘,尘土撒出岁月的痕迹。远处的麦田一大片一大片的相连着,而烟囱冒出的烟是那一片片的守望者,岁岁年年。
初春的一点绿在融化的雪水滋养,蔓延到整个村庄到田野。孩子们也像是亟待长大的麦苗一般,迫不及待的脱掉繁厚的棉衣跑向田野和又多了一个年轮的垂柳。
一日又一日的,一层一层的尘土铺在垂柳上,看起来令人烦闷和躁而不安。人们心里便期待着某个盛夏的午后会带来一阵瓢泼。她们爱极了雨后的芬芳,也喜爱白日里顺着屋檐滑下的雨柱。冲刷着整个田野,冲刷着整个炎热的夏天。
梦里萧瑟而又冷清的深秋让我一如既往地迷恋不已。
散西风满天秋意。夜静云帆月影低,载我在画里。
正如我所极爱的这首诗一般。秋天的老屋门前西风一过,便有些带着冷意。仿佛,昨日春来,今朝花谢。北方的世界总是少不了那如诗如画,银装素裹的冬。
借用余光中老先生的话描述村东的老屋,那便是: 雪色和月色之间,老屋是第三种绝色。
(二)
听梦醒的我们,在繁华里孤独。
没有寻梅咏雪,没有煮茶赏景,只有灯红酒绿和纸醉金迷。
白天的城市交通是另一种特色。车水马龙,人来人往。限速80码都阻挡不了加快又加快的节奏的生活。
而夜晚呢,像是留给一些人深思。闪着小小火花的烟蒂安静地留在马路边,偶尔失意的人拎着酒瓶在公园的长椅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在城市最高层的人呢,就在看着星空想着自己到底在爬上来的时候丢了什么。有些稀稀落落不明显的星星的天空像是留给城市的一片净土。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假装看不到那些七彩的霓虹,一天又一天的入梦。
而我,也时常在城市的喧嚣里看着夜空入梦,梦到幼时的梦。梦到幼时到处都是净土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