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江南的深秋,冷空气比往年来的迟。太阳出来反而像个春天。清早,金凤带着父母赶到旅行社约好的出发点,建行往南一点的公交站终点站。
上了车,金凤发现自己来的并不早,有人还要早,已经在大巴前排坐好了。一二排坐了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说着话。过了两排,金凤看到一个熟人,细看原来是熟人。
“是你啊!怎么没带你老婆来?”
“兰梅,她上班,没时间。”
“哦。。。”金凤随声附和。
金凤牵着母亲一直往里走,找了空位让父母坐了下来。三个多小时的颠簸,来到这座江南古镇——乌镇。这是一个有着1300年历史的江南古镇。十字形的内河水系将全镇划分为东南西北四个区块,当地人却分别称之为“东栅、南栅、西栅、北栅”。
乌镇就是适合闲逛的地方,商铺林立,贩卖各种稀奇古怪江南的纪念品。沿着河岸边走边闲聊,遇到适合的小店进去看看。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些事情,你以为只有自己知道。可是,实际上呢?在别人眼里看的一清二楚。
一个星期后,我在快餐店约了人,刚坐下没多久,抬头望着玻璃门,金凤走了进来,她告诉我她的乌镇旅游遇到的事。
“这么巧啊?在这里碰到你!”我说。
“唉,难得在这里看到你。”她说。
“是啊,我在等人。”我说。
“我也约了我姐,她还没有来。”她说。
“噢。。。”我应声附和。
我示意她坐下来,聊几句。
“对了,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兰梅。”她说。
“怎么了?”我说。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老朱一个人去乌镇呢!我们一起跟着旅游团进了专卖丝绸丝巾的店里,团里几个女人挑选丝巾,你知道吗?那个老朱突然问了我一句话,我才意识到,他不是一个人出来玩的。”她说。
“问了一句什么话?”我好奇的问道。
“老朱手指着几个女人中,一个系上丝巾的女人,长头发,白皮肤,长的很漂亮。她望着老朱。老朱问我,她戴的丝巾好看吗?你知道吗?那一刻我才知道,他和她关系不一般。”她说。
“是吗?你们女人的直觉就是很敏感。也许是随意问问呢!”我说。
“什么敏感?这不是很明摆的事吗?一般不熟悉的女人,男人也不会这么问呀!你知道吗?我们旅游团出来,费用不含用餐,中饭和晚饭都是自己解决。那个老朱每餐都是和那几个女人一起吃饭,最后买单的是老朱。”她说。
“原来这样啊!这你也知道?难道老朱另外还有个相好?”
金凤笑了笑,没有作声。过了一会儿。
“等我们旅游结束返回,到了我们下车的地方,我看到兰梅骑着电动车来接老朱。我看到兰梅,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她说。
“兰梅对老朱真不错。”我说。
“这个傻女人!”她愤愤不平的说了一句。
二
兰梅对老朱一心一意,毋庸置疑。金凤跟我说的这些可以看出端倪。女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的确有些时候有点傻乎乎的,傻的忘乎所以。
后来有一天,我和金凤还讨论过兰梅会不会买房的事。兰梅倒是向金凤倾诉过自己的苦恼,作为曾经比较要好的同事,金凤也不好追究细问。毕竟这是个人的私事啊!
“你对我说过,兰梅在离婚后通过媒人牵线搭桥认识老朱,最终在一起的时候,老朱提起过换房子,把小房子换成大房子。”我说。
“对呀,后来他们并没有买起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听说是兰梅自己不同意。具体怎么不同意?我想可能是买大房子老朱一人负担不了,需要兰梅拿出一部分钱,兰梅大概不同意买房自己拿钱出来吧!”她说。
“这样啊!她以为跟了老朱,房子的事情就是老朱的事情。自己不应该拿钱出来。自己的钱还要留着养老呢!”我说。
“再怎么样,人都要有自己的房子呀!”她说。
“她如果想买房,十年前就买了。十年前不买,现在更不会买。买房不是一笔小数目,再说买房为了一个住,欠银行一大笔贷款,这是她不愿看到的。”我说。
我们为兰梅目前会不会买房坚持各自的看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都有自己的活法。我们无论怎么说,也代替不了兰梅自己的选择。正如富兰克林说:“我们能给你提供建议,但不能替你行动。”
“当然要买房了!有自己的房子,才有安全感呢!有自己的房子才有底气,否则将会淘气。哪一天老朱走了,她能不能住在老朱房子里,还能不能住下去,是个问题。再退一步说,老朱要是生走了,他女儿真要把房子卖了,兰梅真是毫无办法。”她说。
“可是,一套大点的房子动辄两百多万,小点的也要一百多万呢!”我说。
“可以买公寓呀!我上次看到广告,湖边一套酒店式公寓,三十几平米,四五十万,装修好拎包入住,即使自己不住也可以出租。最起码真正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她说。
金凤这么说的时候,我脑海里闪现一个念头,兰梅到底需要一套房子还是需要一个家?谁不渴望自己有一个家呢?它能给我们温暖!谁不渴望自己有一套房子呢?它能给我们遮风挡雨。谁不渴望自己被爱呢?我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