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1月10日

早課抄了古波斯詩人魯米的詩歌《醒來,並走進》。“醒來,並走進這黎明”,我喜歡這句詩。

昨晚睡得早,但睡得不好,當然不是因爲供暖不好室内温度低,但也實在没有冠冕堂皇的理由。

微信朋友圈中有五百多人,有些知道是誰,有些已經不知道是誰了。小時候廣播裡、報紙上總説“我們的朋友遍天下”,儒家經典《論語》中也有“四海之内皆兄弟也”的説法。在我的詞典中,朋友也好,兄弟也好,應該是桃園三結義式的,或水泊梁山式的,我這五百多人的朋友圈早已遠遠超出水滸兄弟了。

前不久聽到一種説法,年齡漸長了,一切都在做减法,要早早地做好准備,特别要做好心理上的准備。從某種程度上説我是一個後知後覺的人,説得明白些就是反應有些遲鈍,這或許也是少説話或不説話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我不會説話,所以我特别羡慕會説話的人;我反應遲鈍,所以我特别羡慕反應機敏的人。然而這一切都是學不了,訓練不出來的。現在有一種生活方式叫做“極簡”,据説這是一種很高級的生活方式,應該與我無關。每天要做、要想的事情很多,而且還很瑣碎,明明是捉襟見肘,却硬是要装做洒脱淡泊,於我而言就是個“山炮”。

墨迹天氣預報今天有雨夾雪,從早晨起天空就灰蒙蒙的,陰天,但雲層很高,温度也不是很低,看不出有雨夾雪的迹象,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鐘了,剛剛從外面回來,既没有風,也没有雨雪,温度比前幾天晚上也暖和了很多。我倒不是盼着雨雪,我衹是覺得,入冬了,如果没有一場像模像樣的雪或者像模像樣的雨夾雪,就不能算是真正進入到了冬天。

小時候背誦偉人詩詞,冬天的時候最喜歡背那首《七律·冬雪》:“雪壓冬雲白絮飛,萬花紛謝一時稀。高天滚滚寒流急,大地微微暖氣吹。獨有英雄驅虎豹,更無豪杰怕熊罴。梅花歡喜漫天雪,凍死苍蠅未足奇。”

上午徐敬博發來一條微信,問黄永玉先生《芥末居雜記》中一則寓言的寓義:

猪澡於泥,呼喝有聲,羣獸恐污濺而遠之。猪慨然曰:“惜乎諸君,我固方正端嚴,亦無須回避若是,余失慈親之樂矣!” 鴨見怜曰:“君之誤解恐不自今日始矣!”——《芥末居雜記·猪澡》(黄永玉)

我很惶惑,説實話我解文的能力很差,雖説喜歡讀書,但大多是看個熱閙,而且不求甚解。但無論如何也不好回絶我非常欣賞的一位學霸的問詢。事實上我並没有教過徐敬博,衹是代過幾天課,但我非常喜歡,没有原因,而且不僅僅因爲他是學霸。昨天給一位也衹是代過一两節課的現在已經當了語文老師的學生回復了一段話,大概是自己多讀書也要带着學生一起讀書,自己常練筆也要引導學生一起練筆。我不知道一位教者會給學生带來怎樣的影響,至少應該是堅持讀書堅持思考,無論在怎樣的境况下都不要丢棄理想和良知。

明天又要上班了,没有什麽特别的感覺,衹是覺得自己就是黄永玉先生寓言故事中的那頭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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