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鼠年,腊月初四,今天我们正式随着外婆搬入新家,伴随着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桌,也讲意味着故居变成回忆。西北没有什么太多的讲究,新家只讲究图个家人团圆,这一天能到的亲人都必须参加,“上车的饺子下车的面。”其实流传出来的这些民间语录也不过就想说明一个“团圆”。外婆的新家很大,中式风格的装修的也很别致,再大的家也始终离不开柴米油盐酱醋茶,我们只是想在今年除夕在新家过年,所以匆忙之下今天厨房的用具也只有辣椒和一瓶酱油醋。兰州人讲究吃“臊子面”,其实后来到底也不知道是岐山臊子面正宗还是甘肃酒泉的臊子面正宗,如果要我说,更深一层的含义是和谁坐在一起吃才“正宗”。“肉臊子,木耳,豆腐,胡萝卜,菠菜……”一大锅兑好的汤配上自己家里的手擀面再来点萝卜咸菜一家人其乐融融围在一起是很有幸福感的。兰州的待人接客举个例子,好比认识了一个女孩领到家里去见父母,始终这一天在最后的主食离不开一碗热气腾腾的“臊子面”,如果在冬天就是一盘特有的“韭黄水饺”。“赶紧!臊子面给盛上还是下饺给娃下给!”特有的兰州方言说出来展现出西北人的好客。在今天,外婆的新家甚至连一把菜刀或者一个萝卜丁都没有,饺子还是我与表弟骑半个小时自行车在故居的冰箱里取得。虽然如此简陋的一顿美食,但这一天,我们家人都在一起。
随着年龄逐渐的增加渐渐的对亲人或者朋友,同学间的聚会有不同的见解,时间长久,几位挚友坐在一起喝酒聊天也是一种对生活消遣的态度。我常说生活中如果忆起大学的这段时光,第一副浮现在我脑海里的就是六七个小伙穿着短袖短裤坐在女生宿舍楼下的烧烤摊吃着烤肉喝着啤酒看着圆月的场景,一阵微风吹过不由得告诉我们时间已经接近九点半,我说“什么都可以剩下,唯独那一口啤酒谁也舍不得让给谁!”“快点!”再迟一点门卫大爷可要为难了。”旁边的同学说到,从烧烤摊几人勾肩搭背大家都喝的醉醺醺的一摇三晃,昏暗的校园路灯下几位哥们还深情的唱着《海阔天空》。后来躺在床上回想,我好奇为什么那位老板在什么会把烤炉设在大一的宿舍楼下,我时常翻起那天的相册,或许是想告诉大一的新生,“青春起始的地方”。或许也告诉我们这些即将毕业的学生,女生宿舍楼下,看着一个个美女擦肩而过,却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青春。
我庆幸在自己最后的大学时光认识到了一位伴随青春时代的女孩。从厚厚的一堆衣物里我们逐一整理,或许在那个年代的人们对于衣服与用品是格外珍惜的,时代的改革发展,从不能跨越时代的思想去评价或者议论某种事物或者人。所以与家人的搬家我们甚至可以说搬到了1930年,1956年,1970年,1998年这些时代物品,个人来说对于没见过的东西我是十分好奇的,大多数人眼里的“破烂,垃圾”在我这可能会变成“宝物”,因为任何一个物体的存在都将证明着整个时代的故事,我的任务就是“挖掘”,如同外公父亲的石头眼镜,我真佩服当时的做工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细细参观。再就像翻领羊皮大衣,外公新疆当兵时的军大衣,行军水壶,军绿色的跨栏背包……到后面整理物品年代就比较近了,听长辈说,外婆的嫁妆就是两个红色木头打成的箱子里面装着手工做的衣服和裤子,应该跟电视剧里的差不多,凤凰牌缝纫机,上海牌大座钟,没有脚踏板的大梁自行车……可以说新家的搬迁年代最近的也是外公在上班时的操作箱,可以清晰的看到30年前的“榔头,锯条,手钳,扳手……”全部的手工制作,现在虽说锈迹斑驳但分量还是存在的如果让我一个人的操作还是很困难,所以真佩服那个年代的工厂技术工人。
从早晨到现在为止我还没看到一件跟我有关的物品,在厚厚的衣物中突然从里面掉出一个很硬的东西,低下头去看,刹那间心头颤动,因为在第一次从平房搬家时就没有找到,一把打火机式的铁质手枪。这大概是在我五六岁的时候有的这个玩具,“不许动,举起手来,再不举手我可开枪了啊!”这个打火机就对着巷道里的小玩伴,吓得赶紧两个小手高高举过头顶,那是脑海里相到的第一句话,也是印象最深的一句童年语录。幼年时的我很是泼皮奔跑在外婆家门口的巷道里,我具爱玩枪,手枪长枪装上塑料子弹就打巷道里的流浪猫狗,第一次搬家时这些童年时的玩具已不复存在。
我们永远都在生活中奔跑无论是否愿意,当突然回过头却发现有些人和事其实离我们已经很远很远,但每一次的前行都是在完成自己对自己曾经的许愿。故居,已不存在,怀念伴随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