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很久,也依然有些事不明白。
好不容易知道了宇宙很大,大的无限大,却不知道这无限大的世界为什么养育了无限小的臣民,我说臣民无限小不是没道理。
你不信没用,站在地球上你连一坨屎都不是,你喊一嗓子,都没几个人回头,更不提是否惊动他人。
没办法的办法,为了与无限大的宇宙抗衡,苍天赋予人类另外一个说法,那就是心和思想。
心就是胸怀,可以普纳天下,挥斥方遒。
思想就是精神,可以传承千古,流芳百世。
所以肉身的体验转瞬即逝,就像生命,脆弱得如此短暂,维持100年都很难。但是心和思想却可以宽阔的惊涛骇浪。
最近出现了选择障碍,说是障碍不是选不出而是选不得。在书店里选择出来的书,回家打开一看,都是100多年前的人写的,或者说至少100年,有的还是几百年。
突然有种活错位的感觉。
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在办公室坐久了,总会起身走到窗边,看松花江水,慢悠悠的从我的窗前流过。江面很阔,水面很静,两岸的树不疏不密不高不低不深不浅,人不多,车不少,来去不急。
每每这时,我就总是想起延吉的那条布尔哈通河,干涸的河床,岸边洗衣服的女人,不大却湍急的水流。
一样的水,却不一样的情怀。
我从小城来,从江的上游来。
快30年了,我还是搞不清东南西北,不知道东西南北的出口,分不清方位,找不到位置。
好在有江,找不到路的时候我总是走到江边,看到水,再去辩别东西。
这是小城来的我的病。
或者恐惧,担忧,孤独,无望。
捧了一颗忐忑的心来,不知所措了。
我不知道这座城市里有多少像我一样的异乡人,错把他乡当了故乡。
我的青春都给了它了,我的爱也都给了它了,我还会给它,给它我所有的一切。
这里是满族的发祥地,是当年皇帝经常光顾的地方,是铜帮铁底的松花江,是当年的省会城市。皇族出身,名贵显赫。
三十年的生存之道,猛然间,不会了。
哪里江湖?何处芳草?
心要多大呢?思想要多丰富呢?
一个从小城来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