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上说,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爱情就像储存的老酒,香气扑鼻,缓慢而悠长。似乎每一场缘分都需要几世的修炼,才能在人群中匆匆一瞥。爱是刚好,是早一步不行,晚一步也不行。
“突然,就想起了你;我们老了之后,还能听到你说爱我,我就知足了;如果我有一天先走了,请在心里告诉我,你爱我;我会听到的;于是,我会笑着离开,我会在奈何桥下等你;如果你有一天先走了,我会把这一生的故事,焚在你坟前;既然我不能陪你同行,就让回忆陪了你,在奈何桥下等我。”这是梁实秋在《雅居情书》里,写给他的韩菁清的一段诗。
杨绛曾经读到一个英国作家的访谈:“我见到她之前,从未想到要结婚;我娶了她几十年,从未后悔娶她;也未想过要娶别的女人。”她将它念给钱钟书听,他当即回道,“我和他一样”,杨绛笑回,“我也一样”。钱钟书病重住院时,杨绛祈求自己能够比他多活一年,这样自己可以好好照顾他。她说,虽然走在后面的人更难受,但“照顾人,男不如女”。
“我寄你的信,总要送往邮局,不喜欢放在街边的绿色铁筒中,我总疑心那里会慢一点。然而也不喜欢托人带出去,我就将信藏在衣袋内,说是散步,慢慢地走出去,明知道这绝不是什么秘密事,但自然而然的好像觉得含有什么秘密性似的。待走到邮局门口,又不愿投入挂在门外的方木箱,必定走进里面,放在柜台下面的信箱里才罢。”因为许广平,“横眉冷对千夫指”的鲁迅先生变得如此温柔天真。
当诗画般的爱情与现实产生不可磨合的冲突时,朱湘跳入滚滚长江,隐没了一世的才华;徐志摩负气远行,终坠滚滚红尘;石评梅戴着苍白的象牙戒指,抱着遗憾孤身逝去……
你看,爱情从来与车马没有什麽关系,与书信也没有太大关系。不知是现在的月亮没有了昔日的甜美,还是现在的清风没有了往昔的柔情,亦或是现在的人没有了旧时才情……为什麽现在的人,对爱情都没有了那种共白首的信仰。
有人问,你怎麽还是老样子?我问什麽意思,具体的呢?他说,关于女人,关于爱情……我问他:你觉得,就因为曾经的付出,曾经的背叛,曾经的伤害。就有理由,有借口,变成一个渣滓吗?渣,与曾经辜负的深情有关系吗?哪怕一分钱的关系……
曾有人从心上走过,留下那一串串的,一浅一深的脚印……
你有没有在清冷的月光下,听过凛冽的寒风在耳边呢喃:你,一个人……
月亮,还是那麽的柔和,清风,还是那麽的柔情。 在内心最深处,最暗处,那里有一颗种子,那是向阳花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