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岭大队在一个斜坡上,站在二楼可以看到远山近村。李组长和二个大队干部在抽着烟,谈说着大队的基本情况。
大队文书说,啊…支书来了。看他一米七的个子,与李组长差不多的身材,健步走来。文书对韩宇说,他与你同姓的呀。
韩宇,啊的一声,知道了支书的姓名。在家里常听到老一辈说,同姓三分亲,三百年前一家人。
韩宇想起出来工作时,母亲曾对自己说过,出外要念念亲,同姓的都要叫上兄弟。
但又想起,在这种公众场合,不能称兄道弟,当时也不允许,叫支书便好了。
啊…妇女主任又来了,文书又对着说。韩宇从楼上望下去,一看已是有七十来岁了,走上这小段斜坡一点儿不费劲。
文书又介绍说,她是县委王付书记的阿婆,一直在大队任妇女主任,在群众中威信高着的呢。
韩宇在县委学习班时,听说过这位县委付书记的名字。也知道她是城北公社人,但想不到是这个大队。不过还不识其人呢,听说是很年轻的女县委付书记。
韩宇心里是一阵惊喜,心想,按自己的年龄,本地的称呼应该叫阿婆了。按正规称为奶奶,十分敬佩起这个老奶奶来。
开会了,在大队的会议室,工作队和几个大队干部坐在一起。支书和李组长分别作了介绍,对于工作任务也很明确。
春耕备耕生产正在进行时,甘蔗生产也在同时推进。大规模种植甘蔗还有个时间过程,只按上级的计划去组织发动。
工作队在面上宣传,又要对种植下去的面积进行核实,进行实地丈量,计出面积来。这个不能虚报,要实事求是,向上汇报。
李组长在会上说,那我们俩个明天就落村去吧。支书说,现在只有大队附近几个生产队才种有,春种的还不多,是去年布置种下的秋植蔗占大多数。
支书还说,到村中去,就是一个个生产队去,看见田地种植有就照量是了。大队原来有数字,以你们去丈量核实为准。
中午饭开始了,在大队厨房隔离的餐厅内,二碟半肥瘦的猪肉,二碟青菜冲有肥肉,还有二大碗米粉(米粉是当菜送饭的)。在当时也算可以了。
韩宇是第一次,同大队干部坐上一桌吃饭。桌上放上一大碗米酒,李组长和支书二三个喜欢饮,支书说,小韩来饮杯吧。
韩宇说,不会饮。阿婆说,你不识饮就吃饭吧,我去帮你装饭。不…不要,我自己来。
韩宇心想,要你那个老大的人帮装饭,民间有人说天会落水的。意思是对老不尊,十分不应该。
韩宇快着抢前一步,装起一碗饭来。双手递过去,阿婆呀,我帮你装饭,并递过一双筷子。哎呀…要你装饭…,韩宇说,应该的,她笑笑地慢慢捧过来。
在饭桌上,阿婆直叫,吃菜呀,记得吃菜。象对待孩子般既热情又亲切,韩宇说,会的得啦,一起吃吧。
支书说,我们饮酒的还饮酒,你们吃饭的记得吃菜呀,不叫的啊,随便的呀。
阿婆的眼力不差,一看韩宇都是十九至二十岁的人。参加工作应该不久,还有很多不习慢着呢。
阿婆,她知道李组长和韩宇来自县委工作队,自己的孙女又在县委,表示出一种关心来。
李组长和支书二三个,还慢慢地饮着,边聊边吃,一时又抽起一根烟来。
阿婆吃饱饭后,说大家慢慢吃,便行出了餐厅。韩宇接着放下碗筷又饱了,道声慢慢饮。
阿婆行上二楼,韩宇也上去,想听听她的过去,听听她精彩的人生故事。培养出个县级干部,是很不容易的事。
在木楼上,韩宇和阿婆都攀着木扶杆,韩宇不敢问这问那,只说,这里环境很好呀?想借此打开她的话闸。
阿婆哈哈地笑,说这里不错呀,大队比别的大队好很多。群众基础很好,粮食这几年都增产,年年评为先进。
并说起一大堆的风土人情来,她没有说起她的孙女,只字不提。更没有说上她过去干过什么,做过什么贡献。
后来才听到大队干部说,她入党很长时间了,解放前为党做了大量工作。解放后做过生产队长,小乡妇女主任,一直到现在。
她早曾经提出退居,但大队考虑她身体力行,群众又拥护又喜欢,所以一直干下去。
阿婆对韩宇说,这里的群众都很好,落去村中工作都受欢迎的。入屋有粥吃粥,他们会支持你们,放心好了。
韩宇点点头,说知道了,阿婆!看见她身体健康,谈笑自如,心里很高兴。
她头上稀疏的头发,脸上布满了皱纹。体现她经过岁月沧桑,风风雨雨走过去,还孜孜不倦地为党为群众工作。
韩宇心里油然感叹,阿婆,多么纯朴的阿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