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那几只猫

猫,是一种神奇的生物。

猫们撒得了娇,卖得了萌,可以高冷的如贵族王者,如黑夜中行走的精灵,也可以温柔到抱着主人的腿不撒手,活泼到上蹿下跳、捉鸟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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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一本书,叫做《回到过去变成猫》,自己喜欢的不得了,推荐给这个好友,那个同学看,期待他们看后和我有同样惊喜的感觉。然而他们或者没有时间,或者不感兴趣,我对此深感遗憾,耸耸肩,继续看下去,沉浸在自己的“新大陆”里。

其实,我并不喜欢猫,因为它们行走在黑夜里,让我莫名的有些厌恶。相比之下,更喜欢憨厚老实的狗。但我仍想为猫说点什么。

说不上来为什么不喜欢猫,可能是小时候在农村的老家,独自一人,春寒时节,周围荒草萋萋,仿佛响应某种邪恶的号召,猫们一起叫了起来,此起彼伏,叫声如同小孩夜啼,让人毛骨悚然;抑或是小时被猫抓过几把,走夜路时突然发现自己被一只黑猫凝视;又或是小说中大都把猫写成邪恶的化身,然后猫是邪恶的这种念头在我脑海中根深蒂固……

与其说是不喜欢猫,不如说是畏惧猫。
与其说是讨厌猫,不如说是猫性格高傲,不爱与人亲近。就如同人与人之间相处的道理,一个是平易近人的狗先生,一位是高冷的猫小姐,大部分人的交友选择都是狗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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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猫的观感一直没变过,畏惧并且远离,直到那一年春天。

那是一个寒冷的夜晚,初春春寒料峭,我和奶奶回到久无人居的老家住一段时日,自然,仓库里散发着霉味,灰尘铺满桌椅,只有一些软和的棉花装袋堆在一旁。

第二天夜里,我就听到仓库里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小奶猫叫声。荒芜的宅子,猫的叫声,很容易让我联想到一些精怪故事。奶奶也听到了叫声,说不用害怕,是野猫或者哪家的猫生了猫崽儿,小猫饿了就叫唤。

我听了以后,恐惧心打不过好奇心,拿着手电,拽着奶奶,去了仓库。果然,在角落里,一袋很高的棉花顶部,一窝小猫张开嘴叫个不停,花白相间的毛色,可爱的模样瞬间俘虏了我,消除了我的戒心,我忍不住用手抚摸它们,一不留神,一只小猫掉到了夹缝里,我的胳膊够不着,小猫也挺重,急得我满头汗。拿棍子又怕伤着小猫,我手足无措。奶奶说,别管它了,老猫会回来的。

我只好走了,在那个夜里,我又惊又怕,关于猫的传说又浮现在心头,我伤害了它的孩子,它会报复我吗?那只小猫怎样了?它会被饿死或冻死吗?

第三天早上天蒙蒙亮,我去了仓库,刚打开门,就看见一只老猫衔着小猫跳上了后窗台,优雅从容地走了,眼神平静安宁,正赶上后窗晨光纷纷扬扬地洒下来,我觉得那个背影潇洒极了。

那只老猫带走了它全部的孩子,包括那只落在夹缝里的猫崽,我不知道老猫用了怎样的方法,又或是多大的力气,将小猫一只只运走。

我只头一次觉得,猫,真的优雅而骄傲,它们洒脱至极,自由无比,说走就走,也是光明的,邪恶一词,实在是有失偏颇,你不去招惹猫们,它们大概很乐意行走在大街小巷,在高高的围墙上晒晒太阳,舔舔爪子,伸个懒腰,夜里享受自由的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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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此,我只觉,万物皆有灵,无论是有锋利爪子的猫还是有尖锐牙齿的狗,它们也有心灵,你对它们善意或者恶意,它们大概也都能体会得到。

我期待,下次见到一只猫,自由穿行在围墙上,漫步草地,慵懒地翻个身,打个哈欠,对我挥挥爪子,说,小姑娘,我见过你,你把我的崽儿弄掉了,费我好大力气……

我会回答,是啊,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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