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无讼发出的一份讣告让我吓了一跳：无讼创立者蒋勇因心脏病去世，年五十！
一下子就闪回2019年的夏天，我坐火车北上，行囊中有一本蒋勇的书，书名忘了，是“每周蒋讲”系列中的一本，主题是法律与人工智能的结合。
后来，离开北京之前，把书送给了青年书舍，我在书舍里遇见过一堆各色各样的法学生，包括法学博士。我们在聚会庆祝书舍二周年的时候一起唱起了粤语歌《喜欢你》，还有Beyond的歌，等等。都是挺有趣的人。
北京的夏天，转眼即逝。但是深深记得每日徒步经过知春路上围墙下的月季、牵牛、狗尾巴草，海淀中街的梧桐树，国图路边的银杏树，青翠欲滴的叶子最后镶上了一道金边……
还有吃不尽的杂酱面，凉凉的西瓜，夜里徒步穿过中科院区域时，灰色围墙上探出来几枝生长过猛的南瓜藤……
还有宇宙中心五道口的同道读书会……
还有每个与当时在天津工作的小熊渡过的周末……
还有我俩回去看过通惠河边的旧居……
还有第一次跑垂直马拉松跑得我要断气的时刻……
还有，还有……
我正是这年夏天才进入无讼用户成了一个Nobody. 也才知道蒋大律师当初第一份工作就是在法院，工作之余为了实现每天产出一万字的自我要求，不惜睡在办公室的长板凳上……
我实习所在法庭的法官为了读完案卷，也睡在了办公室……书记员和法官助理仿佛每天都在书证的汪洋大海里游泳……简直不知道他们除了阅读文字还能怎么感受生活……
只知道，法律是有魔性的，越学进去，越有魔性。法学是可以终身学习的，“读你千遍也不厌倦”。
现实世界包含了各种不完美，思想世界亦然，即使高度抽象的法条文本都不免时有露拙，世界并不体谅立法者以立法定天下的苦心，但世界是弹性的，允许各种折腾。
蒋勇的书，作为一种折腾的范例，作为留念，留给了书舍中更多的年轻人。他开拓的道路，会不停地有人参与跋涉，这是可以告慰的。
燃烧过的生命，真美呀。
就像登山者，死在攀登的路上，真美呀。
无论生命的长短，我们每个人的心里，一定都有一个“不可战胜的夏天”。
这样就很好。
谢谢您，前辈。R. I.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