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我们一群人沿着岸边向上走的时候,看着从山峡里顺流漂下去的人,忍不住恶作剧般故作害怕尖叫起来。
第一次漂流。
身穿橙色防护衣顶着一个绿帽头盔,我们跟着拥挤的人群走走停停,向山顶走去。看着同班同学出发往下直冲,我们又兴奋地叫起来。出发前,W同学抽出脚下的人字拖系在自己的手上,美其名曰:保护拖鞋。我们又认真地笑了一阵。后来他觉得不安全,才又脱下来了。
我跟阿W随机上了一只皮划艇,脚趾夹紧人字拖,我牢牢抓住两边的防护绳,顺流而下,逆岸反弹。峡谷陡峭,遭受水波冲击的时候,闭上眼睛就像被淹没在海里要溺水了一样。
短暂死亡的感受多美。我猛地呛了几口水,瞬间又平静归来。用湿透了的双手稍稍擦了一下眼镜,还没来得及缓过来,下一波又来了。
“别松手”,阿W不时提醒道。
“好”
又一个下坡,惯性太小,我一下子又被抛了起来。
“快用力抓住”,在半空中我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阿W又一次喊住我。
“好”
流到平缓处,遇到一大群不认识的伙伴,他们拿着小胶瓢握着小水枪在相互泼水。四面树敌的战争阵营让我们这两个临时组建起来的战队产生一致对外的深厚感情。水花从四面八方泼过来,我又喝了几口水。怎么也不甘示弱。手无寸铁的我们直接脱下了戴在头顶上的帽子,大水漂又是一阵疯狂乱泼。
大水所到之处,皆是单手掩面的狼狈,又是皮艇路上意料之外的惊喜。
“快戴上帽子,又要冲斜坡了”阿W又开始提醒我。
“好的咧”
我们一起冲下去,又搞起恶作剧大声喊起来。
一路惊险畅快。
其实我和阿W已经不是第一次组队了。就在出发班游前,我们才刚刚一起组队打了一场比赛。
而在备赛的过程中,每次开会商讨比赛事宜,我这位散发着浓郁专制气息的队长都会将地点选在宿舍楼里的阳台。窗台外一片好风景,地面空旷洁净。铺上瑜伽垫,架上一张小铁桌,席地而坐,临时会议室就这样应运而生。
小女生间总有聊不完的八卦,不管是比赛里的题目还是比赛外的生活,只要还能见着对方,我们的肚子里便总有点事情要说。
所以每次会议结束,我们几个女生还要站起来就像依依不舍地继续说些话。阿W便在一旁,不动声色地帮我们收好还铺开在地上的瑜伽垫,还顺便帮将放在地上的小铁桌和电脑一起扛回我们的宿舍。
熬了两个星期,终于熬到比赛结束。久违的轻松自在,为了这片刻的自由,定该举杯共庆。大排档里躺着一串串准备好的食材。团队聚餐,我服从大众口味,任凭食材向我喊破喉咙,我只管径直往里面的小食椅走去,其它是看也不看的。
留下阿W为我们打点,挑食材、拿饮料、倒水。
烧烤店里的生意好得很,我们一群人围着聊了十多圈的天,从比赛囧事到同班八卦,从去过的远门到即将出发的班游,统统聊了一遍后,烤好的食物方才上得桌来。一大盘的金黄金黄的鸡翅,诱人得很。
阿W也总是会先给我们分好鸡翅,自己的那份则被无言排到最后。我们也只需顾及饱腹,跟店家打交道拿碗筷甚至付钱,阿W都会在跟我们谈笑风生的同时悄然替我们做好这一切。
凌晨的夜光是我们压马路的颜色,阿W背上背的是H同学的大书包,手里提着的是我15.6寸的电脑,穿着一身白色正装,还挺潇洒。说话恰如其分,时而让人捧腹大笑,一路安静地走着又很惬意。
凌晨的夜宵吃得少,也是一路尽庆。
地上有个人,连天上的月光都忍不住对我们笑。那个出门为我们提东西,进门替我们拉住门的阿W,即使世界打烊,你也一定会有好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