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者必死,聚者必散,积者必竭,立者必倒,高者必堕。这是索甲仁波切的作品《西藏生死书》中的一段文字。索甲是作者的名字,仁波切是藏族佛教信徒对活佛的尊称。
索甲仁波切在年幼时即被认证为十九世纪大伏藏师索甲列绕林巴(1856-1926)的转世。索甲仁波切由第二世宗萨蒋扬・钦哲抚养成人。 本书不仅是有关死亡和临终的理论性描述,还提供了具体实践的方法。它认为死亡只是另一期生命的开始。
此书将藏传佛教流传、念诵千年的经文《中阴解脱经》运用现代语言进行讲解,让现代人了解死亡与重生。 经文中明确指出死亡过程中会经历三种中阴:临终中阴、法性中阴、轮回中阴。三个中阴阶段都是人死亡之后所面对的境界,蕴藏此生最后一次解脱机会。
《西藏生死书》清楚明白的告诉人们如何经历死亡、如何面对中阴、如何走向重生。 写下以上内容,相信大家都已猜到以下的内容可能跟什么有关了。对,有关生死,大部分人不愿触及或者逃避的话题。可是笔者为什么非得写这个话题呢?下面请听笔者为大家准备的故事,也许有点长,但绝对是真实可信的。
2019年的7月1日,玲发现养母的咳嗽声越来越急促,且带着干呕,不容她推拖,带着她去一家口碑很好的私家诊所去看病,看了她的脸色,医生用手在她的背部敲敲,问了平常的症状,建议玲带她去医院照个片子,并用眼色示意玲情况不容乐观。
第二天的检查结果不出所料,看片子的专家说已经扩散了,玲问什么扩散了,他说是癌细胞,乳腺癌晚期,已扩散至肺部和肝部。
玲愣了半天才急忙问有什么办法,专家说七十多岁的老人了,没有办法治疗了。难道还要让她遭受化疗的痛苦? 强忍着的泪水已经控制不住,哥哥和养母在大厅等着结果,玲先给爱人打电话,他让先瞒着,哥哥长期跑长途运输,又和养母在一起,不能说出来。玲强打着精神,挤着笑容出来给哥哥和养母说:“没有什么大问题,一点小毛病而巳,回家再说。 ”
从一岁多便跟着养父母长大的哥哥和养母感情很深,他不相信这是真的,玲便把照的片子拿到另外一家医院,找了熟人,结果一样。仍不死心的哥哥又带着养母去了另一家他认为更有权威的医院做各项检查,结果仍然一样。
医生说:“这个岁数了,如果是我的家人,我尽全力让她度过余生,想干嘛让她干嘛!” 一家人商量的结果是瞒着,玲跑到药店买了西洋参,菊花、麦冬、胖大海等,只想着能让妈妈在最后的日子舒服些,少咳些。
自检查出病后,玲几乎每周末会开四十多分钟的车跑回娘家,买些她爱吃的,陪她说说话,不久因为爱人休假,想着能为妈妈祈福,玲同意了他开车去西藏拉萨的建议。
布达拉宫前,强忍着高原反应给头部带来的针刺一样的疼痛,玲双手合十,心里默默为妈妈祈祷,祈祷她的余生少些病痛折磨,能够安详往生。
买了转经轮,希望转经轮的转动能带来好运,为妈妈消除病痛。 在朋友家看到一本书《西藏生死书》,玲便借来认真阅读,希望通过自己的学习为妈妈做些什么。
至少,在精神上玲想让她明白:她从不会远离他们,会一直在他们的心中。休假中,嫂子打来电话,养母支开她,一个人跑去医院要求全面检查,拿到结果时养母一个人在病房,看到结果的她在病床上默默流泪,并给医生说该怎么治疗她会全面配合。
结果可想而知,她开始了化疗的第一个疗程。玲在微信里对养母说希望理解家人隐瞒病情的做法,他们都爱她。
休假结束的玲从四川回到了新疆,收拾停当玲赶紧驱车回家,化疗期间的妈妈脸色泛着青灰色,从眼神中玲能感觉到她的恨意,并说“我自己的退休工资够治病了,不会花你们的钱。”
已是午饭时间,嫂子问吃什么,养母说将就昨天剩下的就行,嚼着干硬的烙饼,玲突然想起来,这一天是自己的生日…… 心里想着,纵使有千般误解,自己终会用行动证明自己是爱妈妈的。
问过医生如何补充妈妈因化疗缺失的营养,医生说甲鱼放红枣炖汤,玲赶紧买来甲鱼,八个疗程内,家里的冰箱里应该没有断过甲鱼和鸽子。只要到了化疗时段,玲必早早起来炖好汤,做好炒菜米饭驱车到医院,陪妈妈在医院吃饭、输液。
妈妈跟前的玲是乐观的,总希望自己的乐观能影响妈妈,希望妈妈的病情能有所好转。 化疗期间,看着医生用针管在妈妈的身上戳来戳去找输液的地方,坚强的妈妈一声不吭。玲心疼得泣不成声,护土出来让玲止住哭声,说做为家属应该坚强,不能影响病人的心情。
因为自己的家和娘家距离几十公里,玲总是两头跑,一心想着尽量多的陪伴能让坚强的妈妈挺过这关。
八个疗程终于结束,孩子爸的调令来了,回川工作,卖掉新疆的房子玲和妈妈含泪相拥告别,几千公里的距离使玲和母亲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想多尽份孝心的玲已身不由己。
她有自己的婚姻需要经营,有自己的公婆需要侍奉。 疫情的发生让玲老老实实的呆在四川,时不时的电话或视频和妈妈联系,鼓励她要坚持吃鸡蛋水果,增加免疫力。好在坚强的妈妈挺过了一年半的时间。
2021年3月,复查后的妈妈情况越来越糟,娘家人希望玲尽快回到母亲身边尽孝。乘4月15日的飞机玲回到了父母亲身边。 在家尽心尽力照顾了十天,眼见母亲的病情似乎稳定好转,饭量也增加不少。在四川的公公八十岁的寿辰,老家来了亲戚(这是很多年前就说好的)。
一直是家里主力的玲不忍八十岁的公婆为家务事操劳过度,25号的飞机又飞回了四川。 能看出母亲的不舍和哥嫂的不开心。
临行前的晚饭桌上,母亲宣布了一件事:她去世后会有24个月的工资,全部留给她一手带大的孙子,让玲不要生气。玲表示尊重母亲的决定,只要她开心怎么着都行。玲在这之前是根本不知道人去世后还会有24个月工资这回事的。
癌症病人的何时离世是谁也说不清楚的,一旦检查出来是晚期,少则半年,多则三年以上的也有,公公婆婆及亲戚在身边,玲继续着儿媳妇的本份,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5月17号的深夜,父亲打来两次电话又挂断,其中一次玲接通了又被父亲挂断了。 玲在微信中问哥哥: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哥哥:他是神经病,说的不是人话,你把他接走! 玲:谁?
哥哥:你爹!
已是深夜十二点左右,玲不便再去问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辗转反侧的一夜,第二天玲问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父亲说他觉得母亲在玲离开前对那24个月工资的安排不妥,他想为玲的孩子也就是父母亲的外孙争取点,否则道理上说不通。
哥哥嫂嫂为此事跟他闹,还提到公证之类的字眼,玲的脑袋翁翁直响,批评了父亲的做法欠妥,远嫁他乡的玲压根儿就没有过这种想法,母亲生病大部分都是嫂子在照顾,母亲的安排玲也没觉得不妥。
如此一来,玲便被逼到了一个尴尬的地步,再回去玲有争财产的嫌疑,不回去从此便落下了不孝女的名声。 思虑再三,玲给哥哥发了微信:没有去公证的必要,我们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想法,照顾病人你们辛苦了,但让接走爸爸的说法欠妥。
七十多岁的老人有四五千元的退休金,平常在老院子种的菜,养的兔子、鸡、鸭都在添补着家用。为他们这个家的付出有目共睹,希望他说话时考虑清楚。如果觉得他们回去是有所图,玲决定不回去了。
哥哥:倒是我们的不是了?你们在妈妈生病期间都做了什么?
玲:妈妈的病是我带去医院检查出来的,妈妈去医院的头一天还翻着栏杆给你送饭。小到甲鱼、西洋参片,大到虫草,以及从西安买的中药。陪着化疗,为妈妈做可口的饭菜。
哥哥:你们做的不够!
玲:怎么才算够?
这一问一答如一把钥匙打开了玲尘封已久的记忆。
9岁的玲在上海的火车站候车室不见了送她的亲生父母,在地上又哭又闹,那一瞬间她似乎感受到了与父母的生离死别。她想改变父母亲把她送给新疆四叔四婶当女儿的做法,但已经晚了。
在她面前的只有四婶的妹妹,是带她去新疆的今后的小姨。 如何上的火车玲一点也不知道,醒来后的玲发现自己嗓子已经哭哑了,发不出声音。
被人怀疑成人贩子的小姨在给火车上的人解释着这一切。玲才知道自己是哭昏后被小姨抱上火车的。 新疆的正月是寒冷无比的,经过几天几夜后的颠箥,玲在一个叫吐鲁番的地方见到了来接她们的四叔,此时的玲正在为冻僵后又回暖后钻心疼的手指头哭泣。
玲到了新家,一个用芦苇搭建的里外糊着泥巴的窝棚,看到了并不欢迎的养母及哥哥。原来,领养玲是养父单方面的想法。他和四婶打架时,一岁半开始便跟着四婶的哥哥用板凳砸他,他是哭着请家里并不困难的二哥二嫂给他一个女儿,因为女儿一般是向着爸爸的。
玲怕四婶那常阴沉着的脸,自己舀了饭吃不完时,养父总会抢过去倒他碗里。 少年时和哥哥吵嘴,哥哥让她滚,说她不是爸爸妈妈生的孩子。玲毫不示弱地说“你也不是爸爸妈妈生的,你是大伯家的!”常常是玲和哥哥吵完架,养父母就开始打架了,各护一个。
有一次养父母都上班去了,玲跟哥哥又吵架了,当时正在灌开水的哥哥将一瓢滚烫的开水浇在了玲的背上。记得那是夏天,被烫疼了的玲想上去跟他理论,被哥哥一脚踹到小腹疼得在地上起不来。
养父母回来后玲告知此事,养父笑笑的回了句:“小孩之间闹着玩的,不可当真! ”养父有一次出差晚上不回来,养母在正和哥哥吵架的玲脸上使劲拧了一把,这一拧把玲疼得张不开嘴,她也不敢再和哥哥对骂,没有了庇护她的养父,她怎敢再造次。
这一晚是玲的第一次失眠,她怕自己在睡着后、在养父回家之前就被恨她的养母和哥哥害死了。那一晚玲在想:一旦有逃脱这个家的机会她绝不放过。
成年后的玲虽然远嫁,但并没有逃离原生家庭的烦恼。某一天,养母带着才中考结束的侄儿出现在她的面前,名义上是看她,实际上目的明确:考试成绩并不理想的侄儿,想上市里好点的高中,玲和爱人必须想办法解决,大有不解决就不离开的打算。
最终玲的爱人通过无数次电话,朋友托朋友的帮忙终于办成了此事,祖孙俩这才高兴地离开。
拿着才买到二手房的钥匙,玲夫妻俩正在房中商量如何装修,哥哥借钱的电话打来,玲婉言拒绝,自己正准备装修房子,孩子又准备上私立学校。不一会儿,养母打来电话,说能借多少算多少,今年9月份就还。
爱人很体贴的说:“他就你一个妹妹,你不帮他谁帮他?”玲说那给五千,给出去了就不一定要得回来。侠义的爱人说给一万吧!要不回来就算了。
为了解决经济困难问题,玲的爱人不得不再一次到新疆工作,毕竟有边疆补贴,工资要高些。夫妻俩人分居两地,玲独自一人面对青春期的儿子,面对繁重的工作。又接到了哥哥借钱的电话,玲毫不客气地回了句“你们几年前借的一万还没还呢,如果我们有钱又何苦两地分居?”
玲没有想到,他们背着她竟然又向她的爱人开了口,爱人实在无法借用了公款两万给他们,用自己每个月的工资还帐。半年后,也许是在心里憋得太久,爱人最终和盘托出,玲气得浑身发抖,整晚哭泣,如此哥哥嫂嫂,情何以堪?
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便无法关闭,玲给嫂子说着以往的一切,凡事总有因果,没有幼年那可怕的记忆便没有她的远嫁,他们一直和父母生活在一起,只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处境,不想再回去面对他们。
玲怎么都没想到嫂子竟然对背着她借钱的事矢口否认,说从来没有借过这笔钱,也没有在玲买新疆房子时还过这笔钱。对往事拒不承认的哥哥打来兴师问罪的电话,玲不想再加深彼此的伤害,不接他的电话,他疯了般又用养父的电话打过来。
玲已一再强调,一切都有因果,并不打算追究什么,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气急败坏。 知道自己不打算回去的决定,养父一天一个电话催着逼着,意思是再回去陪陪养母,为她送终。不回去就是大逆不道,他以后也不再认这个女儿。
快被逼疯的玲已是几夜无法入眠,她给病中的养母发了信息:妈妈,我只要你坚强的活着,让那该死的24个月的工资见鬼去吧,如果你需要我回来就给我电话,我不想再接他们的电话,一个疯了,另一对太自私。
两天后养父打来电话,说如果决定回可以动身了,玲给养母打电话又没人接,慌了的玲赶紧订了当天晚上的机票,再大的矛盾,养母是要送送的。机票订好不到半个小时,养父又一个电话说不要回了,听得到哥哥在旁边说“有本事让她给我打电话!”玲让把电话拿给养母,养母虚弱的声音也是让不要再来回跑了。
玲在电话里泣不成声,嘱咐养母记得看微信,她会在微信里跟她联系。取消订的机票,损失九百多元。哥哥用嫂子的手机发来短信:这下你高兴了,你这个虚伪的人。
经过这些天的事情,玲感觉自己的灵魂飘着无处安放,静下心来好好阅读《西藏生死书》,至少在微信里,她可以用学到的知识,告诉养母自己对她的爱与不舍,任何时候,她都在玲的心里活着,她都会在心里与她对话。
6月1日上午十点,父亲打来电话,母亲永远地离开这个人世。玲在四川的家里泣不成声,心慌意乱的她一早起来就惴惴不安,一直抄写经文让自己的内心得到平静。
默念着书里的经文,玲心里为母亲祈祷:愿母亲安详往生!愿往生的路上不再有病痛,愿女儿的爱一直温暖着她!
当你的心灵不安时,当你有了痛苦无法入眠时,不妨看看《西藏生死书》,它会让你的内心得到平静,默念着经文,能让你安稳地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