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娃最近吵夜厉害,不知为何,明明瞌睡来了,就是不睡,哭闹挣扎,换着法儿来折腾,三个大人都精疲力尽,搞得大姐姐也不开心了。
背着他在黑暗的客厅里踱来踱去,一束微光打在阳台上,花草们都睡了,唯有黄色的几朵小雏菊骄傲地抬着头,听着洗衣机低低的絮语,仿佛长者谆谆的教诲,又如遥远的情话在诉说相思。
母亲在家, 阳台上就总会有这些生机。她是个爱侍弄花草的人,老家后院的一片空地被她收拾的生机勃勃,而这阳台上的一部分绿色就是老家后院花草的亲戚。有好看的、好养的,她总琢磨着给我弄过来。我嘴上虽然说厌烦,但心里是欢喜的。
母亲也爱干净,家里总收拾的整洁大方。记得从小学起,我便被要求每周进行一次自己房间的大扫除以及全家地面和柜子椅子的清洁工作,所以现在勉强还有些讲卫生的习惯,都得益于她的影响。母亲皮肤极好,也爱美,文化水平只有小学肄业,但算账比我这个本科生还厉害,她能干,坚强,果敢,大大咧咧有时又爱任性耍点小性子。以前她在我眼里是全部,是母亲;现在自己做了母亲,她除了是母亲,有时也是孩子,但总是心里最重要最柔软的地方。
二娃终于睡去。也不知是怎么了,身体总是觉得累,觉得睡不醒,不够睡,疲乏至极。抓住机会,也睡罢……
《散步》里说,我和妻子都是慢慢地,稳稳地,走得很仔细,好像我背上的同她背上的加起来,就是整个世界。现在,两个房间沉睡的人儿加起来,就是我的整个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