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和朋友讨论过一个问题,弗洛伊德作为精神分析学派的创始人,他最有价值的一本著作是什么?
我的答案会是,而且一定会是,也永远会是《梦的解析》,除非弗老能够再写一本新的,这就扯远了。我个人推崇《梦的解析》这本书作为弗老在精神分析理论中最具有价值的著作,并不是因为他比《周公解梦》更科学,更具有现代性,对于梦的意向有了更丰富的解释。而是因为,在《梦的解析》里,弗老将意识与潜意识对照提出,肯定了而且明确了潜意识的价值——除了作为分析人的真实想法的线索之外,更大的价值在于帮助人们更好的实现,起码是致力于实现,人格的统一,即本我,自我,超我的统一,从而获得一种更稳定的人格状态,并因此最终拥有一个更稳定,也就更快乐的生活状态。
本我、自我和超我
“本我”_Ego(完全潜意识)代表欲望,受意识遏抑;
“自我”_Id(大部分有意识)负责处理现实世界的事情;
“超我”_Superego(部分有意识)是良知或内在的道德判断。
为了更方便地说明,我想通过一个比喻来解释三者之间的关系:
本我 就像一个见什么要什么,而是马上就要的小孩子,如果不给就躺地打滚、哭号抹泪;
本我是原始的,是人格中最早形成或者说初始具备的部分,是人作为动物的所有生物性冲动的表现体。饿了要吃、渴了要喝、困了要睡、开心了就笑、生气了就喊叫、愤怒了就摔打和撕咬,而且这种冲动和表达的需要,同样不会考虑当下的环境、面对的对象、后续的结果,始终相信冲动和表达都是正当权力,并享受冲动和表达带来的满足和快乐。即所谓的本我遵循“快乐原则”。
在“本我”自由表达的阶段是不存在他人、环境的,是“排他性”的,大体上可以参照人类的婴儿阶段,婴儿在众多行为上的表现所表达的就更接近本真,更接近本我。因此本我是对于自己、环境和刺激的一种坦诚,从某种意义上也是可爱的。
超我就像一个突然成熟,把一切都抛下了“皈依”了理想的的青年。把自我实现当成唯一目标,并将这一目标应用到检验所有想法、行为的指标上,凡是符合这个目标的就通过,凡是不符合的就都统统毙掉。
与本我形成“严格”相对,超我是超现实的,而且并非自然获得,而是通过观察、学习等方式从外界环境中主动或者被动获得、认可并最终转化成为自我人格结构中的一部分,可以说超我是“外来的和尚”。超我可以大致分为两个部分,集中于规则的“社会道德”和集中于自尊心发展的“个人理想”,前者的形成主要来源是父母(抚养着)的言传身教、幼年时期的家庭,学校和社会教育,这些来自外界的“要求”逐步的内化,与本我不同,在超我的“视野”里,首先观察到的是他人和环境,并要求限制本我的“排他性”,也就是限制本能和自然天性,很容易让我们联想到宗教的“清规戒律”。
当然,控制只是超我的一方面。超我对于我们人格的更大的价值在于引导,是在社会道德遵守和自尊心发展两个维度上对于个人成长方向的引导,通过超我对于个人提出的发展的目标要求,调动、聚集个人能力,推动个人发展。因此,超我所关注的并不是个人当下的需要、个人现时的快乐,而是未来的目标。即所谓超我遵循的是“理想原则”。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是近似于神圣的。
自我 就像一个家教甚好的少年,阳光健康、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对所有人脸上都保持着微笑,但心里可能想着的是零食汽水、吐槽的是学校老师、念念不忘的是隔壁班的女生、耳朵里过了就忘的是父母的说教;
自我是个人作为整体形象呈现给外界的一个统一体,是本我和超我的“整合”,而且是动态的整合,因为随着环境的变化,本我和超我之间会产生博弈,在本我进,超我退或者超我进,本我退的动态中实现一种平衡,这种平衡就是自我。
比如出现战争、灾难等极端环境,归属于本我的求生本能会“上浮”占据对于个体人格的核心位置,其思想、情绪、行为的所有目标都是为了活下去,甚至去选择完全不考虑社会道德的一切手段,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战时的“道德沦丧”,也就是我们在灾难电影里看到的“人性泯灭”。等到生命威胁不在,求生的本能也会“下沉”把个人人格的核心位置再让渡给“超我”,思想、情绪、行为的所有目的会从只关注个体而去向外界对于个体的要求,即“社会道德”和“自尊心发展”。
在这个过程里,个体是一个“容器”,自我是对于本我和超我持续冲突过程中的“稳定”表达。超我会鄙视、压制本我,本我也会嘲笑、抛弃超我,自我实在在寻找一个“整合”的方式来保证个体不完全导向其中任意一方。或者可以说,自我夹在本我和超我之间。“夹”这个状态无疑是不舒服的,这可能也就是我们生而为人的“无奈”所在。小时候听过老人们说一句话,叫“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一直以来,我以为这里的成人说的是成年人,但其实可能一旦过了婴儿期,开始进入建立“超我”的过程时,就没有那么自在了。从某种意义上,或者可能从各种意义上说,自我都是“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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