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好渴,什么时候有水喝啊?!”沙漠中的女孩一下跌坐在地上,身后,一片浩瀚无边的黄沙,晃到了天边。
男孩叹了口气,他不明白,这里并不是沙漠腹地,为什么会碰到沙盗,可他们已经走了大半天也没发现水源,连仙人掌也没有。他还好,可他担心的是妹妹酒卿如,看到她干裂的嘴唇和满是沙尘的头发,酒宴黎勉强笑了笑,蹲下身让卿如爬到自己的背上。
“再走一会儿就到沙山后的背阳面休息一会吧,晚上再走会轻松些。”
十几分钟后。
“天啦!那是什么?! ”卿如指着前面的一小片黑色的东西说。
因为在沙山的阴影下,宴黎也看不清,于是托了托妹妹快步跑了过去,是骆驼!已经只剩下一具残留着几丝血肉的骨骸,皮也不知被谁拿去了,周围还有五六具小型骨骸,和狗的骨头很像,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太阳已经偏西,兄妹两在离骨骸几百米的地方找了一块阴凉的地方歇了下来。他很惊讶妹妹竟然没有害怕那光照下白得反光的骨头,而谁盯着它们若有所思。
“哥哥,那是狐狸吗?它们为什么要躺在那么热的地方?”
宴黎朝着妹妹手指的地方看过去,却只有一堆白色的骨头,他吓了一跳问: “狐狸?那不是骨头吗?”
“骨头?那确实是一只棕红色的小狐狸呀! ”
难道是自己被晒得眼花了,可仔细看那确实只是几具残骸,也许是卿如渇得出现幻觉了。
“看!它过来了!还挺可爱的。”
宴黎再次揉了揉眼睛,神奇的事发生了,周围的白骨不见了,一只长相似狼,身形似犬,但皮毛又像狐狸的动物走了过来,宴黎连忙把妹妹拉到身后,可看见那动物只是眨巴眨巴了棕色的眼睛并无恶意后松了口气,但还是挡在妹妹身前,那动物似乎也察觉到了他们的警觉,于是摇了摇尾巴动了动耳朵,在原地蹦了起来,摆出一副可爱又搞笑的样子,似乎在向他们表达自己并没有恶意,可宴黎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它,那动物只好躺在地上露出了自己的肚子,并发出奇怪的叫声,不一会儿卿如就趁哥哥不注意跑了过去,和那动物完在了一块。宴黎看着妹妹开心的样子也走了过去。以前只听说过西北沙漠里有狼和黄羊,没想到还有这么可爱的动物,可他又怎么知道,这是西北人人都惧怕和厌恶的豺狗子。
摸了一会儿,那豺居然说话了,兄妹俩都吓了一跳,震惊的互相看了一眼。
豺只是平静地看着兄妹两。
“天哪,我没听错吧哥哥!它竟然说话了!”
宴黎也感到不可思议,捏了捏自己发现不是在做梦。
“我可以带你们找到水源。”平静中带着一丝狡黠。
“哥哥,是上天在帮助我们吗?”
不是幻觉,宴黎又确定了一次。
豺在前面静静地走着,身后这两个人是它遇到最奇怪的,他们不会像其他人一样,一看见他就拿着会出火的管子,或者其他武器将它赶走,他就是死在那会出火的管子下。
“你是什么动物呀?”天真而又好奇。
他犹豫了,说出来就不会跟它走了吧。。
“豺。”它平静地说。
“豺?没听过。”
宴黎却吓了一跳,他听说过豺狼虎豹中豺是最凶残狡猾和无情的,他们的战斗力和团队合作能力丝毫不低于狼群,有时还更厉害,但他们喜欢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去获取他们的猎物,比如抽肠,抓眼。可眼前这只却丝毫没有他听说过的那么可恶和令人害怕,向狗一样缓缓地领着前头,还是时不时回过头看看他们是否跟上。但豺狗都是团队合作,为什么他们至今只看见了一只,还是说……
宴黎不愿去想,如果不跟着它可能会渴死在沙漠里。
阳光在连绵起伏的沙山后隐去了,满天繁星缀在漆黑的夜幕上,一丝清凉的风吹过。皎白的圆月孤独地俯瞰着世界,白色的月光铺在连绵起伏的沙漠上,形成了一幅无比壮丽的画面。这时前面的豺狗发出奇怪的呜呜声,空灵而短暂,一声接着一声。
“你要干嘛?”宴黎警惕地问。
“只是心情好罢了。”平淡
豺似乎也察觉到了男孩的警惕,想必他已经知道豺狗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可他不明白,为什么世世代代的人类都对他们有这么大的敌意,曾经他们也只会吃些沙漠中的黄羊沙鼠等,但后来随着人类的大量猎捕,他们的食物越来越稀缺,于是他们只能把目光放像那些人类圈养的家畜或沙漠中的骆驼。但他们不在迫不得以是不会猎捕骆驼的,那是一种让人敬畏的生命,它们是沙漠中行客的最好伴侣,它羡慕它们那种坚定而自信的神态。
一阵大风从宴黎身后袭来,吹得他一个踉跄,连绵的沙丘上扬起一阵银白的沙尘。三道短小的影子在软软的细沙上缓缓移动。
“快到了吗?!”卿如蹲了下来,
“快了。”声音依旧平静,“再过两道 麻岗。”
“睡会吧,”宴黎蹲下身让妹妹爬到背上,不一会轻而有节奏的呼吸声从宴黎肩上传来。
“为什么要帮我们?”看到妹妹熟睡后他一下变了语气。
它停住了,为什么?他记得在被冒火的管子打中后,身上传来一阵强烈的灼烧,之后身体突然就变轻了,他看到自己躺在血泊中,毛发脏乱不堪,这时一个声音响起:请你等待你遇到的第一个人,为他们指引生命的方向。这时他才能知道,每一只死在人类手下的豺狗都会指引以为在沙漠中迷失方向的行客,这样它们才能为自己不禁意间伤害的生命赎罪。但很多时候事情总是不尽人意,那些人并不信任它们,最后一个人在迷茫中死去,这并不能怪他们/它们,但如果如此它们的灵魂就会在沙漠中流荡,直到成功的把遇到的人带到水源。
“这是我的使命”沉默良久后,“死后把在沙漠中迷路的人引向水源,
“死后?!”宴黎感到惊讶。
“快到了。”
宴黎也没多问,看到之前的场景,可以想象,它们想吃人的骆驼,于是人开了枪。
一片闪闪发光的水域出现在眼前,一轮圆月安静地沉在水底。
“是绿洲!”宴黎惊喜的大喊了出来,卿如也被他的喊声惊醒了。
“是啊!我们要谢谢。。。”可他环顾周围,豺却不见了踪影,是离开了吗?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对于人类的种种唾骂它似乎从未解释,也不抱怨,但宴黎好像明白了,在它们的眼里并没有善恶,只有生存。
”那只狐狸呢?“卿如从哥哥的背上挣脱下来,”它去哪儿啦?!”
宴黎笑了笑:“在你睡着的时候飞到天上去了,还让我帮忙谢谢你呢。”
“为什么要谢谢我?”
宴黎没有回答而是说:“你不渴吗?水就在下面。”
“水!!!”卿如飞奔着跑下了沙山。
水面平静无声,湖边生长着一片片开着一串串紫色小花的小叶子灌木,卿如已经趴在水边玩起了水,却被宴黎拉了回来:“喝饱了吗?不渴了吧,那就把这些水流给那些像我们一样渴的人吧。”卿如连忙收住了手,:“嗯嗯!好的!不玩了。”
宴黎感受着甘甜的水一丝丝流进干裂的喉咙,滋润着嘴唇,浑身都清凉了,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会了,他喊来正在摘那些灌木上的花的卿如,让她睡一会,明天还要继续赶路,不一会她就依偎着宴黎睡着了。宴黎也躺下来,看着月朗星稀的深蓝色夜空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如梦境一般一遍遍在他脑海中浮现。
空气中没有风,但夜晚的沙漠依旧凉爽,宴黎慢慢合上了眼睛。就在他快要睡着时,突然从远处传来悠悠的的奇怪的叫声,像是有人在吹口哨,起初宴黎还并未在意,可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他猛地坐了起来,不好!是豺!
不远处的山边上,几双绿幽幽的眼睛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她们,明显不怀好意。宴黎慌了连忙吧妹妹摇醒,这里虽是绿洲,但并没有牧民住扎,宴黎不知他们是来喝水的还是饿了。离日出还有不知多久,现在跑是不可能的,那几只豺依旧在山头盯着,接二连三地发出叫声,却不敢向前,似乎在试探对方的深浅。
“ 那是什么?”卿如躲在哥哥身后悄声问。
“没事,有我在,别怕。”
“哥哥,它们过来了!”颤抖的手把宴黎的衣服抓的更紧了。
一只豺下了山头,其他几只沿着沙山的脊柱分散开来,它们想绕到背后!
“别动!不要出声,也许它们只是来喝水的,”
没有火,也没有防身的武器 ,要是它们扑上来,绝无反抗的可能,它们又开始叫了,从不同的方向。声音越来越近,宴黎已经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但要是自己死了妹妹怎么办?!如果它们几天没吃食物,那倆人都活不成,宴黎不愿在再想,如果只是孤身一人。。。什么时候天亮?
第一个黑影下了山坡,宴黎的心已提到了嗓子眼,就当他以为它要像自己扑来时,豺却站在对面的水边不动了,原来是来喝水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其它个只黑影也只是幽幽的看了看他们,绕道小步跑向水边,贪婪的饮起了水,宴黎浑身绷紧,把妹妹护在身后,一动不动的看着它们。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一缕金光划破连绵群山,起伏的沙山渐渐皮上色彩,一颗金黄色的珍珠冉冉从云中升起。
“哎,原来它们是那些狐狸呀!”卿如的声音打破了早晨的宁静。
豺齐刷刷地抬起了头,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不好!宴黎想。太阳还未完全升起,但天已大亮,宴黎清楚地看到它们身上还残留着血迹。它们也看清了对方——两个没有武器,弱小的人类。豺们甩了甩身上的水,探着头一步步向兄妹两靠近。
“它们。。。”还没等妹妹说完。
宴黎拉着卿如慢慢向后退去,退向最近的一座沙山,这样背后至少有个依靠。这时宴黎发现它们似乎都有伤在身,行动并不敏捷。宴黎抓起一把沙子像其中一只扔去,它竟跳跃着向后躲了几步,可另一只却扑拉上来,宴黎一个闪身躲开,没想到它的目标竟是卿如,随着一声尖叫,宴黎情急之下飞起一脚,豺摔倒了一遍,惨叫几声,夹着尾巴向后退去,可卿如的手臂上已渗出了献血,就在这时,不远处扬起一阵沙尘,一巨大的身影向这边飞奔而来,豺退缩了,夹着尾巴四散而逃。宴黎看到它们跑了第一反应就是查看妹妹的伤势,还好只是被爪子划破了,这时哪奔来的动物也近了,原来是骆驼!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