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远在大洋彼岸的我,已经很久没听闻国内同学,朋友的事了。浪沙回来洗漱完,便盘坐在地毯上拿着手机刷脸书,一旁的唛吉(我的宠物猫)睡醒了硬挤进我怀里淘气,我孩子气的瞪瞪它,咚…MSN里我被拉入了一个群聊,点击进去看清内容,手机自然的滑落…吓的唛吉跳上了沙发,而我盘坐的双脚瞬间无力,脑海浮现的是他的样子,心中嘶吼着这不是真的,再度拾起手机看着同学们在脸书的讨论,纷纷嚷着的都要去送他一程,而我作为他亦友亦亲的同桌,我也必须回去送他一程。他叫路松,是我高中三年的蜜友,更是在我那一段铭心刻骨而不得果的情感中陪伴我走出来的亲人,虽高中后未能读同一所大学,可丝毫没有影响他待我如昔日一样的情怀,如今他没有任何征兆的就这样潇洒的走了,我不能接受我也接受不了…………我抱着头努力痛苦的回忆距离上一次我们视频过去已多时了,我以为是他忙,所以也没想打扰他,但我却从未想过是这样的结果………收拾好行李,订了从大溪地转法国的航班回国。辗转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身体已经叫喧,双眼已经干涩的只能用眼滴水维持着……但我不能停下脚步,因为或许他正在等着我们此生最后一次的相见,当我匆忙赶到时看见好多熟悉与陌生的面孔已出现在他母亲的园子里,我们认识已经11年了,我总是以很多的借口婉拒他邀我来他北方的母亲的家,每每他提起这事,我便嘻哈的敷衍跟他说,“下次下次我一定来,来了我就住个一年半载的,直到你嫌弃我再走”,我咬住嘴唇从未想过我的下次下次却成了见他的最后一次,回忆起他听完我敷衍言辞后的神色我想可能是他先嫌弃我了,所以选择用这么残酷离我而去。我推着行李找了一个角落放稳,便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祠堂,看着祠堂正方形的桌上放着的一个深褐色的瓷坛,瓷坛旁插着蜡烛与香烛,这一刻干涉的双眼再一次的决堤了,因为没有言语能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我安慰自己就算不能亲自跟他告别,起码还能再看看他的容颜,对着他说说话…………,可面对眼前这一个高只有20CM的瓷坛子,“它“吞噬了我所准备的话语只能借助泪水来表达。他那么高大的一个人,那么温暖的一个人,那么总是不怨不愤的一个人,那个细心教我分解公式的一个人,不会就这样封闭在这个幽小的坛子里的。我使劲摇头,早已不顾得嘴里泛生出的血腥味,我甚至觉得只要我一转身,他肯定就一定还在某巷口等着我,如高中时期那般…………但理智告诉我“他走了,你总是忽悠他,他生气了所以他走了”。目光盯着桌上那么娇小的“他”,我挪动着步伐,更故意的把脚步声放大,像高中那会参加军训那样的踏着步靠近他,因为尤记得他说过我走路很轻,总是让他察觉不到我来了,所以这一次一定不要再让他感觉我还是没来………………有人向我递来了香烛,我接过点燃便插进香烛盒里。紧闭的唇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木瓜,(高中时期因为他沉着而呆滞的样子我给他取的外号)我来了,你不是跟我说北方比南方的冬天漂亮吗?所以你看这还没入冬呢我就早早的来了,为的就是要好好见证这北方的冬天是不是真的比我们南方的美?你不是也跟我说哈尔滨的冰岛夜晚很美吗?也告诉我这里的冬天其实没有南方那么冷,所以这次我带了好多行李,我打算我要要在这里住好久好久好久一直住到你嫌弃我了,我再走。木瓜,你不是也跟我说,我来看你了,你就跟我一块去大溪地待一年吗?这次我真的来了…………所以你快出来…快出来…快出来…跟我一块过完哈尔滨的冬天就回大溪地待一年,你一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绝不会食言的,这一次也不会是不是?”,我早已不顾泪水与鼻涕侵占了我的脸颊,也不顾他是否能听见…我要说我还有好多好多话要说…内心的崩盘,双脚的无力,我跪在了他的灵位前,对着桌上那坛丝毫没有任何动静的坛子,装着他骨灰的坛子大声说;“木瓜,你不是一直劝我回国吗?不是跟我说不要一个人待在那看似天地交线美的无以伦比的世界尽头大溪地吗?因为你懂我是在躲避我那不得善终的感情,所以你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劝我回来,现在我回来了,只要你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不回去了…我不回去了…只要你出来我就不回去了……木瓜,你不是也老跟我说你遇见喜欢的女孩子了,让我可不能再叫你木瓜了,所以你快出来,我不叫了,往后我再也不叫了,我只叫你路松…路松…路松…路松………我们年前视频你不是还跟我说你去北海涠洲岛遇见了一个女孩子吗,你们还试着交往了,还说要带到大溪地去刺激我,让我放下过去跟你回国,你快起来,我现在回来了,我想见见让你心怡的那位女孩子,我想听你说你们的故事,我想看着你幸福…………你应该还记得你也答应我还要带我去北海看你们情定的岛屿,所以你快出来,路松…木瓜………木瓜你欠我一句再见,你不可以不告而别,我不接受”,我撕心裂肺的嘶吼着,完全忘记还有那么多前来追悼木瓜的人,“小琪,路松他已经走了,他没有不不告而别,他给我们每个人的邮箱都发了邮件,是定时发送的,日期是今早8点“,我望着好久不见的闺蜜王满满,她扶我起来,往一旁的座椅坐着,我沉默不语,眼睛死死的盯着离我不远处因香烛弥绕的灵位,看着那盛着陪伴我十几年亲友的骨灰坛,心犹如蝼蚁撕咬般的疼痛,想着往后再也没人逢年过节关心大洋彼岸的我,想着再也不会有人花着天价的快递费只为给我送去一点国产的零食。打嗝的抽泣着扭头看看外面的天,阴雨绵绵,配上园子里叶子所剩无几的泛黄树枝…真是好凄凉的一个景色呀!…没有一丝暖意,就像他的这一生这么凄凉。与他同窗三年,我竟只是在高三他父亲去世时才知他母亲生下他不到满月就抛下他远走了,十几年来从未回来过,而他也从来不怨,直到他父亲离世走了,他的母亲就出现了,还要把他从他已经年迈的奶奶跟前抢走,我还记得那段日子里他消沉不语,我知道这是一种他发泄的方式,后面不知他的母亲以什么样的方式说动了他奶奶,并还鼓励他一定要考上哈尔滨工程大学,因为他母亲是北方人,因跟他父亲俩人外地打工相识,这次他要考哈尔滨工程大学原因仅是他的母亲生活在哪里。后面的一切都很顺利他如愿以偿的进入了那所大学,而我仍然留在我们一起长大的南方,大学开始那几年我们都是以电话,短信,QQ联系,没有见过面,一直到大三养育他十几年的奶奶病危他才匆忙赶回来,那次我们终于见面了,一看见他我就猛的掉眼泪,止都止不住,一方面是因为真的很想念他,一方面是因为我私人情感上的问题,他陪伴我度过了高中三年再到大学时关怀备至,有人会误会我跟他的关系,但我们知道我们的关系是至亲的情感也是相互倾诉的知己,相互扶持的友人。我因爱而止步不前是他告诉我勇敢面对,不要胆怯,我因爱而努力捡起我荒废没形的数学,是他帮助创过一步步关卡,让已经放弃的我还能考上大学,后面我因爱受伤还是他一直在我身后鼓励着我,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让我好好的生活着,再最后我因爱伤痕累累而出国逃避,是他打着越洋电话安慰着我,甚至不远万里的去看望我,每每过去还带上我最喜欢的国产食物。再想到半年前的一天下午大溪地是14点左右的时间,中国是晚上21点,他乐滋滋的跟我开了视频,脸上的神色是相识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见他如此笑颜全开,我一瞅就知道肯定谈恋爱了,便调侃的问他是不是拿下了北海涠洲岛相遇的姑娘了,他害羞的扰扰头,知他害羞已就不再娱乐他,之后就听他滔滔不绝的说着他心仪的那位姑娘怎样怎样……我虽脸上在嘲笑他千年铁树终于开花了,实则心里为他高兴的不知成啥样。是啊!他真的应该谈恋爱了,这么一个温暖富有儒雅风的男子是该拥有一段美好的情感,一位与他匹配的佳人,只是我与他心中所向往的伴侣不同,所以只能以亲人,知己,好友相互陪伴着,为此我由衷的希望他幸福呀!他终于说完了,我嘴角也快笑不拢了,他知我是故意的,便怒对我说,“下次来大溪地就带上他心仪的佳人一同来秀恩爱虐死我,一定以气的我回国找男朋友为宗旨”,我哈哈哈的笑完后怒对他道“秀恩爱,死的快,你不怕天妒英才吗?”又是魔性的狂笑道“若你真有这个本事,那我还得感谢你呢!”如今想来我当时口不择言说的那句“死的快”,我特别自责,是不是我诅咒了他……是不是天真的妒英才………我呆滞的回忆着这些往事,闺蜜王满满开口对我道“小琪,路松是遗传性网膜细胞癌,跟他爸爸一个病情,隐性的所以一直也没查出来,直到他因长期加班熬夜编码设计程序,所以诱发了隐藏的遗传性癌细胞,至他体重下降晕倒检查得出这个病后一直在做化疗,他发邮件告诉我们说他由于刚创业成立公司很忙要研发很多程序设计,为此再也没有时间跟我们叙旧了,原因都是因为他压根已经不能使用电脑,只能靠流食维持着,我起初也是不知情的,两个月前来哈尔滨出差本想打算给他和惊喜的,去到他家门口等了好久,打他电话也没人接,后面邻居才告知我他已经在~4个月前就不住这里了,好像家里人生病了需要钱把房子卖了,我辗转联系他的合伙人,最终才在北京医院里见了因化疗因只能进流食的他,瘦的几乎只剩40公斤的他,一米86的个呀,才有这点体重,他住在CPU里,我隔着玻璃门探望着他,那简直已经让我认不出那是我们曾经认识的路松。我蹲在门外不知所措也不知要不要告诉你…………稍后我打电话向公司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希望能看他醒过来后跟他说说话,在他没有醒来的这期间我忍不住给你打了一个越洋电话,你还记得吗?我忍住抽泣的声音先是问你最近怎么样,转接着问你联系路松没,你当时乐观的跟我说,他很好呀,他现在开公司了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样时不时的到处飞看望我们呀!听着你口中的他,我实在不能残忍的告诉你真相,我想路松他应该也不会允许我这么做,于是怕在跟你聊下去,我会露出破绽,所以果断的跟你寒暄几句就挂了。在昏迷3天后的早晨他醒来了,我还记得他醒来看见我后的眼神,因为插着氧气管所以不能说话,我们就是用眼神交流,他知我的难过,便将睫毛使劲的眨着安慰我没事。小琪,你知道吗?当我询问医生听见他病情的时候,那一刹那我觉得我是漂浮物了,他是路松,是我们高中时期学校里的数学才子,是我们班的滥好人,是从不嫌麻烦帮助我们把数学补回来才使我们能顺利考上大学的小老师,是高中毕业后进入大学即便没有同处一个城市也时刻关心着我们的朋友呀!小琪,我当时是接受不了的,我甚至不相信路松会变成这样的,我是不信的你知道吗?”看着满满泪眼婆娑的说着,我的心是揪着疼的…原来他之所有说忙是因为他选择一个人承受,路松,原来你一直都把自己当是一个人呀!老天对你真是不公,让你幼年没有母爱,青少年时期父亲离世,你的人生才刚开始老天就剥夺了你仅有28岁的生命,真的不公呀!“小琪,路松还有一件事没有完成,虽然没有说,但我觉得我们要帮他做了,让他可以不要这么独自承受的离开”,满满说的这件事是我看了路松离世时忍着痛给我发的一大封邮件后,我才知是什么事。原来他心仪的姑娘并不知他病危的事,他甚至还用最烂的方式结束了这段感情,我知他的心思,知他的苦楚,但绝不允许她可以误会他是他负了她,所以我找了搞音乐的人替他为她写的这首(南山南)做了曲谱配了曲调,希望有人能懂他的意境。
若你听过南山南,那我想你应该可以感觉到作词人的凄美意境。
处理完后续的一些事宜,今天他的朋友,合伙人,他的母亲,全部都送了他最后一程,他母亲连瓷坛都不舍给我们,一直抱着哭泣,看着她已年过50了,却还承受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她的伤心不比我们少,最后在亲戚朋友的劝说下,她把瓷坛轻轻的放在了我的手上,我跟满满还有他的几位蜜友我们一同前往广西北海完成他在邮件里对我们提到到的遗言就是将他的骨灰撒在北海的涠洲岛屿上,并替他在那里立一个墓碑,让此成为他留存于世上的歌词中一句“北海有墓碑”,或许没有人能读懂他的歌词,但我相信一定有人感受到了他致生命最后一刻的情感,就像歌词中提到的“大梦初醒,荒唐了一生”大梦指他从未想过会有如此的情感赠予他,让他如梦一般一样的痴醉在爱情的梦境里,而遗憾的是这一切原来真的是梦一场,当病魔来敲门时,他知道自己梦该醒了,回忆起他坎坷的一生,哦应该说几十年,因为上天并未给予他一生的机会,所以他觉得是荒唐的。
这是南山南的前言,具体南山南的正文在下篇,主讲路松他短暂的上半生最后的情感及他独自承受着这一切,即便那位令他心仪的姑娘误会他,他仍然还是以他自己的方式减少因他离去的痛苦,可是他错了…我们的痛苦并没有减少,相反于我更加的痛苦没有见他最后的一面,所以他是自私的,他故意停留最后美好的一面给我,甚隐藏的那么好,他以为这样一切都就可以像没有变过一样吗?不是的………不是的………他永远不知当我看着盛着他骨灰坛时的心境是如何的,所以他自私,他原谅抛弃他十几年的母亲,他为了他心仪的女孩不伤心,不惜以变心来伤害那位女孩,而他自己既然还能在歌词的第一句中就提到“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因为知她爱着他所以哪怕是在哈尔滨这么冷的北方他仍然觉得如沐浴春风般的温暖,心中有情,那位女孩呢?虽生活在南方温暖的城市深圳却丝毫没有觉得有暖意,反而如北方的大雪一样纷飞,只因爱的人却不爱你,那么就算周围都是火炉也跟自己没有一丝关系吧。
看着他的虐心之作,我很难受………………
备注;正文在下篇
重要备注:此故事情节纯属虚构,如果有侵权或者其他影响请及时联系,我便秒删,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