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来,手机便被朋友们“冬至快乐!”的消息刷满了屏。
是呀,又是一年冬至了。
仔细回想,转眼又有十二个年头没吃祖母包的饺子了。有些怀念了。
小时候,每逢冬至。祖母都会提前一天翻几座大山行十几公里路,去遥远的秭归县城或邻近的集市上买些面粉。然后等到冬至那天起个大早,把买好的面粉调好,用面杖擀成面皮儿。再剁好各种馅儿包起来。放进沸腾的热水之中烹煮,期间不停地加些冷水。以免浑浊,煮成一团。
祖母是个固执且封建迷信的人,觉得饺子长得像耳朵,认为冬至吃了饺子,耳朵就不会冻掉了。所以家里人必须每人都要吃上几个饺子她才安心。假如你今年落了空,没吃上几个她包的饺子,就算跑到天涯海角她都会让你吃上两口。
记得那年父亲在北京学裁缝,碰巧遇到了寒冷天气,冻伤了双耳。祖母得知后便疯了似的,一口气包了好几百个不同馅儿的饺子,托周围的人帮忙捎了去。吓坏了父亲。后来父亲在信中写道:“吾母爱之深,全在饺子之中,就连打隔屁,都饺子味十足。”从那以后,似乎都很少看见父亲吃饺子了。估计是一步到位,那次把一辈子的饺子的都吃了。
然而这并没止住祖母的步伐。
小学时,学校环境就如宋濂所写:“穷冬烈风,大雪深数尺,足肤皲裂而不知”。故而祖母越发的不可收拾。每逢冬至都会冒着大雪,顶着寒风。走上十几里路,煲上一只鸡,带上几笼饺子,早早的便守在校门口等着我的出现。每次看到她时,嘴唇都被冻的发紫,但还是不停地碎叨着,监督着你吃完所有的饺子。
或许是那个饺子的神奇功效吧,同桌的孩子都被冻得瑟瑟发抖,耳朵被冻得发肿,不停地嗷嗷大哭。唯独我完好无损,顽皮的穿梭于教室之间。
又是一年冬至了,又闻饺子香。祖母安好?是否在天堂的那一端正忙着包着饺子呢?或是像我一样念着远方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