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雨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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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成团的乌云在头顶上空盘旋着。风的方向杂乱无章,忽而东北,忽而西南。目之所及的所有树木都光秃秃的,毫无生命的迹象,在狂风的摧残下无奈的来回摆动。一只落了单的乌鸦在伫立的树干上,它握紧了爪子,时不时的四处张望,寻找着新的落脚点。
或许云都是白的,是夜把它们染成了黑色;或许那只鸟是一支白鸽,是这夜太漆黑,还是那人的眼睛太幽深,错把它当作了一只乌鸦。或许根本没有风,只是树枝在伸展疲惫的身躯吧。
目光的尽头有一件风衣在飘荡,衣角摆动的声音若隐若现,那声音放佛一个顽童在玩弄一张硬纸片。衣领竖立着,看不清衣服里面是男人还是女人,或许根本不是一个人。夜色中,那件衣服是黑色的,黑的让人会真的以为它是黑色的。而不会相信是夜的颜色将它染黑的,因为它黑的如此的逼真。
02
站定了,向正前方走二十步,走到那只不知道是不是乌鸦的鸟处。越靠近,就越小心一点,不要把它惊飞了。因为这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风恐怕会把它吹的控制不好方向,这样它就再也落不到这个它苦苦抓牢的树干了。
走完了二十步,那件衣服更清楚了些。这时能看到那个不知道是男人还是女人或者不是人的头。那一头短发或许不是黑色的,只是夜太黑了,让它们看起来那么乌黑。那风衣下面露出了穿着牛仔裤的小腿,以及一双穿着破旧皮鞋的脚。
前面重重的咳嗽了一声,一个沉重的男声顺着风传来了。看来风是真的,因为夹带着声音的风吹到脸上给人一种刺骨的寒冷。那只不知道是不是乌鸦的鸟煽动了一下翅膀,不过它没有离开,收起翅膀了它又紧紧了自己的爪子。原来它怕的不是人,是风。
03
这是一片旷野,只有远处的男人和近处的鸟和树。那个男人一动不动,不知道他在等什么,还是在看什么。
站定了,再向前走二十步。这里距离那个男人还有多远,我并不清楚。所以,放慢脚步,不要撞上他。起脚的第一步,那只鸟朝这里看了一眼,随即又调转目光看向别处。一步,两步,三步…..十步。那个人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他的身体微微一颤,但是没有回头看。回头看看,那只鸟还在。
风小了,现在只有西南风了,因为那件风衣的摆动方向不再变了。蹑手蹑脚的再挪动五步,现在看来如果再走五步就能碰到那个人的肩膀了。现在几乎可以听到那个男人愈来愈沉重的呼吸声。回头看看,那只鸟已经模糊了。树枝上有一团乌黑的东西,它纹丝不动,不知道是不是那只鸟。或许风小了,它已经飞走了吧,那么那团黑色的东西又什么?
04
呼吸声越来越重了,似乎有一股热气呼到了脖子上。难道那个男人回过头了?现在轮到我要不要回头了,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我闻到了他那双旧皮鞋传来的皮革的味道。我想跑,却迈不开双腿。远处树枝上的那团黑色的东西多么像一张挂着邪恶微笑的脸,我知道那团黑东西看到了我背后的男人,他的脸究竟是什么样子。
我好奇又恐惧着,我感觉到风停了,整个世界上唯一流动的气体就来自身后那个男人的呼吸。他呼吸的越来越快了,我感觉有一只手慢慢在靠近我的后背。就在那只手碰到我的那一刻,我回过头来。
结局一(根据佛洛依德梦境)
一条蜿蜒的公路伸向远方,看不到尽头。路两边是成片的荒野,偶尔穿来野鸡的叫声。风又起,身后传来的一声鸟鸣将我从这荒凉的梦中拉回现实。
结局二(根据民间传说“鬼打墙”)
我看到一张满头大汗的人脸,他快速的呼吸着,口气中有股烟草的味道。我看着他的手穿过我的身体,并且颤抖着问道:“有人吗?你是人是鬼!”
这里只有我和这个男人,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可以穿过我的身体,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看不到我。待他说罢,我看着他颤抖的双手从口袋中掏出一支烟,点着了,狠狠的抽了一口。
身后的一声鸟扑打翅膀的声音,是那只鸟飞走了。天没有黑,只是乌云将天空遮住了。光明重回大地的时候,距离那个男人四十步的地方,漏出了一块缺角的墓碑。
结局三(终极版结局)
或许天没有那么黑,只是乌云太厚,遮住了太阳。乌云散去后,整个世界恢复了明亮。那只乌鸦叫了一声飞走了,留下的是两个相距四十步的新坟。吹来一阵西南风,烧纸钱残留的灰烬在空中飘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