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09-13回老家

回老家

上次回老家是暑假开学前,在老家呆了四天,妈妈说是这么多年来时长最长的一次。今天回老家看看爸妈。

回去想顺便去看看五姨,她无来由地头疼已经很长时间了,前几天帮妈妈收谷子,干到半道就因为身体不适回家了。早早起床,给妈妈买了些膏药(肩膀疼、颈椎疼),又买了些肉。路过五姨家,五姨接到电话,早早等在楼下,寒暄几句,驱车回家。五姨说我爸爸去街上买肉了,妈妈要给我包饺子,看到我买的那么多肉,让我赶紧给爸爸打电话,别让他再割肉了。(可是昨天晚上给妈妈打电话,她还说我上次回来割的肉还有很多,看来妈妈没有说实话。)

回到家,到二叔、三叔家转了一圈,聊了聊。然后回家跟爸妈说话。哥哥的脚踝上方在割谷子的时候受伤了,伤口很深,肿得很厉害,弟弟买了酒精、纱布、双氧水等,消毒清洗,已经好多了。我又跑到街上买了云南白药加上,相信很快就能痊愈。

妈妈忙着包饺子,做成了我吃了一盘。妈妈说:“我做得不好吃?我费了半天功夫做好了,你只吃这么一点点?”说着,她放下盘子,要洗梨给我吃。我制止了她。我回来,让她忙了大半天,而且二婶、三婶、五姨、弟弟,他们都知道我要回来了。不仅她忙了大半天,让周围的人都跟着忙,爸爸去买肉,二婶帮忙择韭菜,干净的院里院外估计也是在她的指示下爸爸(或哥哥)提前清扫过的。

吃过午饭,爸爸、哥哥都睡了一会儿,妈妈时刻都在关注着我,我也睡了一会儿。他们要去养鸡场收鸡蛋,一筐33斤,收满一筐要用推车运出来,放到指定位置,一筐的劳务费是1元,每天基本上20-25筐,这就是他们三个人一天全部的收入。

爸爸说:“你劝劝你妈,她身上疼,还非要承包另外一个养鸡场的任务,我们三个人收两个养鸡场,根本忙不过来。养鸡场一直找不到人,我想让你书俊叔去,她还不情愿。”

养鸡场自从上一个收鸡蛋的人不干以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妈妈又是一个要强的人,他想爸爸和哥哥承包一个养鸡场,他负责一个养鸡场,一天也能有四五十元钱的收入,但是她没想到是为了这四五十元钱,他们所有的生活全部被打破。

每天雷打不动,不管刮风下雨都要去,没有星期天,没有节假日,甚至农忙时节,也是更是如此。不能远行,不能生病,不敢走亲戚,就连地里的农活也成了抽空才能干的事儿。

我劝了劝妈妈:“别太拼命了,我爸你俩年龄都大了,身体最重要。你看给你买肉,一大袋,110元,给你买药,这一点点114元。你是想让我带着药回来看你,还是带着肉回来看你?”妈妈嘴上答应着,说:“人家找不到人,我暂时干着,也算是帮忙。我今天就不去了,让你爸他俩去。”

我的回来,好像打乱了他们的生活节奏。午睡醒来,妈妈还在忙着家务,爸爸和哥哥已经去收鸡蛋了。我说:“我得回去了,下午接妞放学。”妈妈说:“那你走吧,养鸡场老板给我打电话了,说她在收玉米,家里老人过生日,吃剩的卤面,她装了两袋,她一袋,给我们一袋。(意思是不去过意不去)。”妈妈感念对方的一袋剩卤面,不好推辞,还是要去给人家收鸡蛋,接了人家的电话,可是由于我还在家,她也不好把我自己留在家里,于是拖到我睡醒。听说我要走,妈妈说:“那你走吧,人家打了好几个电话了,还送我们卤面,我也不好推托。”妈妈总是抱着一颗感恩的心去对待任何人和事。最朴素的农村人的感情,总在这一瞬间体现得淋漓尽致。

临行之前,妈妈提着一提奶,非要放在车上,被我严词拒绝,撕扯了好长时间,妈妈拗不过我,放弃了。别人送的奶,他们总是舍不得喝,一直放到快过期(或者过期了也不知道。)妈妈说:“你们住得远,我们又走不到,这奶是新买的,你提回去,让孩子们喝。”“走不到”三个字,让我心中咯噔一下,这是礼上往来吗?我回去给他们买了点肉,他们像客人一样悉心地招待我。在他们的心中或许要回个礼,这样才能心安理得。小的时候他们是我们赖以生存的依靠,忽然间有一天我们应该成为他们依靠的时候,他们却又不那么心安理得了。

我的心里酸酸的,但没有表露出来,跟妈妈说:“我让你蒸的馒头,我带上,其它的,什么都不带。”回来之前,我跟妈妈说,我想吃她蒸的馒头,她蒸了满满的三大锅。给我装了20多个,每一个馒头都是街上卖的那种馒头的两倍大。或许,我们带走点什么,老人才会心安。人,被需要或许是最大的幸福。

老家变了,变成了那个我们非常熟悉而陌生的家。这里留下了我美好的童年,也成了我想回却永远回不去的童年,我成了他的匆匆过客,老家好像成了临时歇脚的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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