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


正如科幻小说家霍华德·洛夫克拉夫特(Howard Lovecraft)说得那样:

“人类最古老而强烈的情绪,便是恐惧;而最古老最强烈的恐惧,便是对未知的恐惧。”

The oldest and strongest emotion of mankind is fear, and the oldest and strongest kind of fear is fear of the unknown。

你最恐惧什么?我是说真正让你恐惧到无处安放的是什么?

比如:投资选项目中恐惧血本无归?生活中恐惧失去一切?工作上恐惧忙了一溜够被清盘了?恐惧突发事件?恐惧死?谈你涉及隐私,算了还是拿我说事吧!

    再具体点,像我这样的大叔43岁,事业无成。虽然每天在'得到' '混沌''新知'与时俱进新信息中游走,获得好像的'知道'。就不恐惧啦?才不是。

家中变老的老人。有天和年龄相仿的一个老同事见面。本来他电话咨询法律事宜,我说我离婚了介绍其他律师吧(之前那位是律师)。他在电话那边说什么情况?于是我们闪约,我从城东南四环跑到了城北五环外。听他说他的近况,我陈述下我的缘由。他年前想挖我去和他以及陈校长一起做商用夏普。也许是运气也许对空间距离抵触最后没去,但是作为不常联系的同事,已经很是感激~能想到还有利用价值老哥们。看得出来他最近心情不好,他家老爷子住了40多天医院(之前有三次脑梗都过来了),从肠胃炎变成肾衰竭,他想请律师咨询医疗官司的流程和费用。我们点了2杯星巴克的冰饮坐在室外,他一边说着同时一根一根抽烟。我现场电话问曾经医疗从业的王班长,班长回复建议想别的办法维持和维护老人,打官司无意义劳民伤财。但是我还是把律师电话给了他。父亲节那天他在微信朋友圈写到“老吴赶紧好起来,有几个地方要一起去逛逛”,我看到时候其实内心相当复杂的。我曾一阵子IT业务工作忙于应酬,一天内几个酒场,喝醉之时不知何故突然感觉自己对我父亲挂念,特别害怕失去父亲,害怕父亲离开,没有父亲这世界该如何下去?我给父亲的电话中只是苍白的放声痛哭只是说我想念他,其实内心不停在问什么时候我作为一个儿子能够体面的孝顺爸妈,带他们周游世界,而不是这么瞎忙碌碌无为,疲于推杯换盏之间。

      我家老爷子今年也是4月份做了青光眼白内障手术,术后老爷子觉得做完手术的右眼视力还是一般,昨天我们通电话还说及此事,他想让我再找找有没对青光眼治疗有效的途径。最近我父亲总是胸闷半夜醒来睡不着。我分别找了我的初中同学和高中同学到天津第三医院和眼科医院带着我家老爷子做全面检查,结果还是很不错的。我能感受到老爷子无助和担心,他不想有心脑血管的问题,不想眼睛看不见,那样就需要人来照顾他,这种对未来生活的恐惧,我特别能理解。因为我也会有这一天。

所谓努力的事业。我从事IT硬件显示领域有18年,从最基础的中关村零售店面开始,从在楼宇推广公司显示产品扫楼开始,带团队,参加代理会,管理区域经销商,同其他分销公司PK渠道销量,管理全国经销商,管理B2B渠道,管理政府采购渠道....最好的年华都交给了显示器大事业,为了看到更好地风景,从小销售到销售经理,从区域销售经理到北方区或者全国销售经理。好像一直在努力,工资缓慢的增长,但是收入没有达到。那时候我看不见硬件显示器,我再坚持下去能做成什么样子,前途能如何?于是乎我去备考MBA申请北/清/人商学院,最后上了港大ICB商学院,认识和见识了很多精英校友。才知道行业的选择和行业的趋势,还有运气才是你收入大幅变化的原因。2015年是个非常的转折。我决定自己创业开IT公司(IT贸易集成)雄心勃勃,小心谨慎地经营着。做了些小IT集成项目,生意不愠不火(行业需求低迷),由于是显示领域沉浸很多年,所以对VRARMR非常有兴趣,但是赶上了波谷之时。这时大学同学邀请加盟他的公司(IoT)做了合伙人(没有工资的,公司出现内部危机),一路坚持下来到今年2018年预备生产和新的一轮融资状态。为了解决家庭开支和活着,我在2017年再次加入我本来摒弃的IT商用大屏厂家。每天可以说,我游走于传统行业没落和新行业崛起激情之间。早上还在参加现实的现场竞标竞价,只差几分但还是出局的结果,到中午已经约着在星级酒店大堂吧与投资人在谈我们的高大上智能包装项目了。有时候上午还在参加紧张的路演,为有幸认识投资人和创业小伙伴心存小小确幸,而下午要去拜访传统行业的甲乙方会谈。我其实有时觉得自己在梦里,既真实又梦幻,觉得很充实但又觉得恐惧不专注,在边界内和边界外自如的游走。我在创业邦群里分享创业感悟---创业,不仅为了财务自由还有思想自由。不光是为了光鲜,或者证明给谁看,其实为了自由要去承受很多。在没有做成之前甚至做成之后,永远都有恐惧。为什么?做不成浪费的时间不复返,做成了如何持续下去在竞争激烈的市场里。何况我作为父亲深知,要给自己的孩子留下什么做什么样的表率?面对恐惧我是放弃了,还是继续坚持下去。Who care?只有我自己知道。

有天傍晚,几个60/70后在悠唐下蓝蛙吹水。主题很简单,当下市场环境不好,没什么生意,除了能看到眼前的事物以外,真的看不见未来走向哪里?现在的新事物浮躁的互联网、区块链....看不懂,最后还是回归到死水微澜的传统行业,之前赚取的随着投资又归于原点,看得出大家的焦虑和无奈。有一个60后大哥态度很简单,能干则干,干不动拉倒。一个刚做父亲不久的70后总监目前算是掌握着重要资源,更多是对未来趋势焦虑。茫然是这群人主旋律和现状。但是我不想那样过。我是有选择的。

死。这个话题沉重。但是它存在,靠不说装听不见也逃避不了。小的时候是听别人说或者看到邻居办白事时候的对此害怕和敬畏。也曾经年轻的觉得对此没什么了不起,虽胆小但也是不怕。随着年龄增长,是不敢也不能随便对此,因为承担的东西很多,没兑现的梦想和承诺很多。有天听到北大郑也夫老师说到此话题,没有意义的死只能是个物理现象。是啊,将来我该如何不只是物理现象的死去呢?要做些有意义有意思的事情。为何我能做到?做什么?是现在做的吗?存乎于每天小事情还是改变世界的商业善行?一直在思索而无解。

韩国作家崔仁浩写过一本小说叫《商道》,讲的是19世纪朝鲜时期商人林尚沃,从一无所有变成了富甲朝鲜九道的朝鲜首富的故事。 这本小说讲了林尚沃的三个节点,分别是:“死”、“鼎”、“戒盈”。 只说一个节点:“死”,林尚沃遇到的第一个生死线就是一场商战。 当时朝鲜最有价值的商品是红参。林尚沃带商团到北京和大清商人在做交易时,遭遇到了清商的联合压价。清商希望成交价是70两白银。 林尚沃为了扛住价格,借款收购了朝鲜商团所有的人参,形成了垄断。清朝商人就联合抵制,不降价他们就不买。 这时,林尚沃面对巨大的压力,他是借的钱,所有的人参在他手上,如果人参卖不掉,贷款的利息他都还不起。 这时他做了一个选择:烧人参。反正每天烧一点,如果没有人来买,我就把今年朝鲜的人参烧光,今年中国市场上就没有朝鲜人参了。 于是,清商的联盟就崩溃了,按照林尚沃的价格160两白银成交。  当时有人问林尚沃,你烧人参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人参都烧完了,还没有人找你买怎么办? 林尚沃说,“在我刚开始动手烧人参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了,如果所有的人参都烧完了,我就跳进火里自焚,和人参一起消失。” 这就是生死线,这就是别人不敢玩、不敢拼的风险,就是壁垒。在生死线之外是安全区,安全区是没有壁垒的。创业的我们值得借鉴。找出来,做出来。

得到傅佩荣和王烁都说到 斯多葛(Stoic)。对一个斯多葛来说,死亡是终极测试。一个标准的斯多葛坦然接受突然来临的死亡,因为他每一天都是向死而生,因此已经过了自己想过的一生,随时可死。现代人做斯多葛有什么用?有些难题亘古不变的,在无常世事中,在侮辱、焦虑、灾变、老去、死亡面前,无论你是罗马人还是现代人,都想获得内心的宁静和喜悦。斯多葛不仅是学问,它更多的是践行,用斯多葛的做法,就是把每天当作最后一天,既入世,又时刻从旁观者的身份审视自己,注重德行地去生活。

恐惧一直都在,该如何处置或者说利用好它,是要学习和实践的。不是被动的接受。记得巴菲特常说的投资逻辑有条:别人恐惧我贪婪,别人贪婪我恐惧。就是很好的利用和处理恐惧的边界。我该如何呢?坚持是一定的,看清恐惧,利用恐惧需要学习,需要在实践中学习!


                                                                                                        2018/7/6  酒仙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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