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的突然消失,像被抽走了氧气,让李逸凡陷入一种窒息般的慌乱。他害怕那晚月光下的惊鸿一瞥成为绝响,害怕那声「洋洋」成为他们之间唯一的链接。他无数次徘徊在舞蹈教室前台,嘴唇翕动,想从小哥口中撬出关于她的只言片语。可那该死的羞怯像无形的锁链,将他牢牢捆缚,只能在失望的泥沼里越陷越深。
就在希望即将燃尽的时刻,一道熟悉的身影,带着夜风的微凉,急促地闯进了舞蹈教室的门!洋洋来了!
李逸凡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随即狂跳起来,几乎要撞破胸膛。他僵在教室角落,脸上却绽开一个久违的、近乎傻气的笑容,眼睛死死锁住那个身影,生怕一眨眼,她又会像水汽般蒸发。
前台小哥笑着打趣:「洋洋!稀客啊!还以为你不来跳舞呢!」
洋洋脚步未停,声音带着点喘息飘向更衣室:「最近太忙了,实在抽不开身!」语气里透着不易察觉的疲惫。
不一会儿,她换上那身标志性的黑色蕾丝舞服,快步走进教室。目光习惯性地扫过人群,寻找落脚点时,猝不及防地撞进一双炽热的眼睛里——李逸凡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洋洋像被烫到般立刻移开视线,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来得太晚,前排已无空位,她只能硬着头皮,走向教室最后排那个唯一的「男生专区」——李逸凡所在的角落。
接下来的几十分钟,对李逸凡而言,是失而复得的狂喜。心上人近在咫尺,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她身上淡淡的汗味和洗发水香气。他笨拙地模仿着动作,眼神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她,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
而对洋洋来说,这却是煎熬。身边那道毫不掩饰的、带着强烈占有欲的目光,像芒刺在背。她感觉自己像举着美味鸡腿走在饥饿的流浪狗群中,旁边那只尤其执着,吐着舌头,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死死盯着她手里的「肉」。这种被觊觎、被围观的不适感,让她浑身不自在,内心对李逸凡的排斥感直线上升,全程偏着头,一眼都不想多看他。
李逸凡沉浸在重逢的喜悦里,对洋洋的排斥浑然不觉。
下课铃声如同解脱。洋洋第一个冲出教室,动作麻利地换好衣服,像逃离什么似的快步离开。前台小哥张了张嘴,想问问她近况,看到她紧绷的侧脸,又把话咽了回去。
李逸凡见状,哪还顾得上其他?手忙脚乱地换好衣服,紧跟着冲了出去,留下前台小哥一脸茫然:「今天都赶着投胎?」
追出大门,夜色中已不见洋洋踪影。李逸凡一路小跑,目光急切地扫过街巷,直到「新园小区」的招牌在望,依然空空如也。失落像冰冷的潮水漫上心头。他垂头丧气地转身往回走。
行至半途,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眼帘!洋洋正提着一个购物袋,装着些日用品,迎面走来!
李逸凡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几乎是雀跃着迎上去:「你好,洋洋……」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洋洋闻声抬头,目光冷淡地在他脸上扫过,没有回应,脚步却明显加快,擦肩而过时带起一阵微凉的风。
李逸凡僵在原地,尴尬像藤蔓缠绕全身。愣了几秒,他不甘心地追上去:「你最近怎么没来跳舞啊?」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洋洋充耳不闻,反而走得更快,几乎要小跑起来。
李逸凡急了,下意识地加快脚步紧跟,情急之下,手指竟鬼使神差地轻轻勾了一下她的衣角!
这个动作彻底点燃了洋洋的怒火!她猛地转身,路灯下,那双曾让李逸凡魂牵梦萦的凤眼此刻燃烧着冰冷的火焰:
「你干嘛跟着我?!我跟你很熟吗?!」
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尖刀,狠狠捅进李逸凡的心脏!他瞬间被钉在原地,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洋洋决绝转身,快步离去,身影在路口拐角处一闪,彻底消失在沉沉的夜色里。
拐过街角,洋洋的脚步慢了下来。胸口剧烈起伏,懊悔的情绪后知后觉地涌上来。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低声咒骂自己:「蠢死了!说话那么冲干嘛……」虽然讨厌他那黏糊糊的目光和尾随,但毕竟是同学,话说到这份上,确实过分了。她甩甩头,试图说服自己:「万一他真有坏心思呢?我一个女孩子,小心点总没错……」可心底那丝愧疚,却挥之不去。
李逸凡像个被抽走灵魂的木偶,在原地站了许久。晚风吹过,带来刺骨的寒意。洋洋那句冰冷的话,将他心中那点好不容易燃起的火苗彻底浇灭。他甚至开始动摇,怀疑自己是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不是该彻底放弃这无望的追逐。前所未有的自卑感将他淹没。
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洋洋冰冷愤怒的眼神和那句质问在脑中反复回放。他想不通,自己只是想靠近一点,为什么会招致如此厌恶?凌晨十二点,他拨通了老林的电话。
「喂,老林,睡了吗?」
「没,今晚我值班打灰呢。你小子,大半夜的,有事?」
「也没啥事……就找你聊聊……」
「靠!李逸凡!你他妈能不能痛快点?有事说事!别跟个娘们似的磨叽!」老林在电话那头咆哮。
李逸凡深吸一口气,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老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老林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哎!我说你……怎么还揪着那妞不放?就那么饥渴难耐?」
「不是饥渴!我是真的喜欢她!」李逸凡争辩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行行行,真喜欢是吧?」老林语气一转,带着点痞气,「真喜欢,你就得把脸皮揣兜里!当个狗皮膏药,死死贴着她!她拒绝你?骂你?那算个屁!就当耳边风!她越躲,你越要贴上去!懂不懂?」
「这……这能行吗?那不是跟流氓无赖差不多了?」李逸凡犹豫。
「管他流氓无赖!追到手才是硬道理!听哥的,准没错!改天哥给你来个现场教学!」老林信誓旦旦。
老林的话,像一剂强心针,暂时稳住了李逸凡濒临崩溃的心。他带着一丝迷茫和一丝被强灌的「信念」,沉沉睡去。
然而,第二天醒来,阳光驱散了部分夜的迷茫,理智重新占据上风。李逸凡又开始纠结:老林那套「死缠烂打」的理论,跟他骨子里的教养和性格格格不入。他做不出那种事。正魂不守舍时,瞥见不远处的向姐正对着手机笑得花枝乱颤,满面春风,哪还有前几天失恋的颓丧?
他忍不住凑近郝姐,低声问:「郝姐,向姐这是……?」
「跟新男朋友煲电话粥呢!」郝姐头也不抬。
「新男朋友?这么快?」李逸凡惊愕。
郝姐扭头,看着他惊讶的表情,轻蔑地撇撇嘴:「这有什么?青春就这几年,干嘛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而且那男的也挺有本事,抓住了向姐的空窗期,跟个癞皮狗似的黏着不放,硬是磨到手了。」
「那……向姐真喜欢他吗?」李逸凡追问。
「谁知道呢?」郝姐耸耸肩,「之前那男的追了向姐好久,当众被拒了好几次,脸都丢尽了。可人家就是不死心,死缠烂打呗。」
正说着,向姐挂了电话,满面春风地走过来,带着点娇嗔:「你们俩嘀嘀咕咕说我什么坏话呢?」
郝姐挑眉,看向李逸凡:「说你春心荡漾,找到新靠山了!」
向姐这次倒没像以前那样羞恼,反而大大方方地承认:「是啊!老娘就是找新男朋友了!怎么着?他还说改天请大家吃饭呢!」
「哟!那赶紧安排!别饭还没吃上,人又跑了!」郝姐打趣道。
向姐作势要打,粉拳挥向李逸凡和郝姐:「叫你嘴欠!」李逸凡赶紧抱头躲闪:「我可没说!是郝姐说的!你打我干嘛!」
这时,一向稳重的蔡姐开口了,语气带着关切:「好了小向,大家跟你开玩笑呢。找到新男朋友是好事,但这次可得擦亮眼睛,别又当儿戏了。」蔡姐作为办公室最年长、感情也最稳定的「模范」,她的话带着分量。向姐收敛了笑容,认真地点了点头。
目睹这一切,李逸凡对女人的认知似乎被刷新了。或许……老林那套「狗皮膏药」理论,在某种情境下,真的有效?向姐不就是被「死缠烂打」追到手的吗?
带着这种复杂又矛盾的心情,李逸凡决定采取一种折中的方式。他依旧每天雷打不动地去舞蹈班上课。洋洋有时来,有时不来。即便来了,也依旧对他冷若冰霜,视若无睹。但李逸凡不再退缩。他强迫自己挤出笑容,主动打招呼(哪怕得不到回应)。课后,他依旧会「护送」洋洋回家,只是这次,他学乖了。他刻意拉开很远的距离,像一个沉默的影子,远远地缀在她身后。只在她拐进那个十字路口后,才默默转身,踏上回宿舍的相反方向。
就这样,持续了两周。李逸凡不知道洋洋是否察觉,但他自己却在这种无声的「守护」中,找到了一种奇异的满足感。月光下,看着她纤细的背影,迈着轻快的碎步,裙摆随着步伐微微摇曳,勾勒出美好的曲线……仅仅是远远看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和安宁便充盈心间。
事实上,洋洋早就发现了这个「影子骑士」。从一开始的极度排斥和警惕,到后来渐渐习惯,甚至……在某个李逸凡因加班缺席的夜晚,当她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竟会下意识地频频回头,心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和期盼。她暗骂自己:「神经病!人家跟着你,你骂人家。人家不跟了,你反倒惦记上了!」这种矛盾的心情,连她自己都感到困惑。
然而,这种「影子守护」虽然让李逸凡感到一丝慰藉,却无法满足他内心日益增长的渴望。他渴望靠近,渴望交流,渴望能真正走进洋洋的世界。于是,他再次约见了「情圣」老林,寻求下一步的「战略指导」。
这次,老林没直接传授秘籍,而是把他带到了一家星巴克咖啡店。刚落座,李逸凡就忍不住吐槽:「老林!你啥时候变这么小资了?跑这地方喝咖啡?一杯几十块!够咱俩吃顿烧烤了!浪费!」
老林鄙视地白了他一眼:「死直男!怪不得你追个妞追到天荒地老都没进展!还想不想学真本事了?」
李逸凡立马换上讨好的笑容:「想想想!哥!赶紧传授真经!」
「知道为啥带你来这儿吗?」老林环顾四周,压低声音,「你没发现吗?星巴克里漂亮、有气质的女生特别多!跟你那个女神洋洋,是不是一个调调?」
李逸凡第一次仔细打量这家店。柔和的灯光,舒缓的音乐,空气中弥漫着咖啡豆的醇香。顾客确实以年轻女性居多,她们或独自看书,或三两闺蜜小聚,衣着得体,妆容精致,言谈举止间透着一种他难以企及的优雅和距离感。这氛围,确实和他想象中洋洋的世界很契合。
「看到没?都是女神级别的!」老林努努嘴,「跟我来,哥教你点东西。」
李逸凡不耐烦:「点东西还用你教?我自己不会点?」
「少废话!想学就跟着!」老林不由分说把他拉到点餐吧台。
老林熟练地对着点单小妹报出一串李逸凡听不懂的咖啡名(「两杯焦糖玛奇朵,Grande 杯,热的」),眼神还带着点暧昧地和小妹互动。李逸凡抬头瞥了一眼价目表,一杯三十多!心疼得直抽抽。
就在这时,老林突然转头,理所当然地对他说:「来,你买单!顺便办张卡,有优惠!」
李逸凡眼睛瞪得像铜铃,心里暗骂:「靠!说好的教学呢?原来是坑我请客?!」
前台小妹适时露出职业化的甜美微笑:「先生,我们现在有心享卡活动,充值 300 元送优惠券,以后消费还能打折,非常划算哦!」
众目睽睽之下,李逸凡脸皮薄,不好意思再争辩,只能硬着头皮掏出那个土气的钱包,把里面仅有的几张百元大钞都递了过去:「办……办一张吧。」
老林满意地拍拍他,拉着他就走,还不忘回头给前台小妹抛了个飞眼。小妹回以礼貌的微笑。
回到座位,李逸凡气不打一处来:「老林!你坑我!300 块!够我吃一个礼拜了!这咖啡金子做的?」
老林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兄弟,这钱不白花!看见刚才那前台小妹没?」
李逸凡抬头望去。小妹穿着星巴克的绿色围裙,身材在制服下依然凹凸有致,化着淡妆的脸蛋在暖光下显得青春靓丽。
「挺漂亮的,怎么了?你认识?」李逸凡没好气地问。
「认识?」老林得意地扬起下巴,「不光认识,关系还不一般呢!」
「扯吧你就!认识你四五年了,没听说你认识这么漂亮的!少忽悠我!」李逸凡不信。
「骗你干嘛?晚上我还要跟她约会呢!」老林一脸嘚瑟。
李逸凡瞬间炸毛,猛地站起来:「靠!老林你耍我!说好教我追女孩,结果是让我来当电灯泡看你泡妞的?!」说完就要走。
老林赶紧拉住他:「别急啊!急什么!我这不是在教你吗?」他指着前台小妹,「那女孩叫小芳,外语学院大二的,在这儿兼职。我认识她也就一周。」
「一周?!」李逸凡震惊了,「我看你们刚才那熟络劲儿,不像才认识一周啊!」
「嘿嘿,这就是哥的本事了!」老林一脸坏笑,压低声音,「想不想知道我怎么做到的?」
李逸凡的好奇心彻底被勾了起来,重新坐下。老林不再卖关子,眉飞色舞地讲起了他的「猎艳」经历:原来老林就住在星巴克附近。一周前路过,透过玻璃墙,一眼就被正在收拾餐桌的小芳吸引住了——高挑的身材,清纯又带着点学生气的脸蛋,瞬间点燃了他最原始的冲动。他当即推门而入,点了一杯焦糖玛奇朵,找了个正对小芳的位置坐下,毫不掩饰地用充满侵略性的目光,像扫描仪一样上下打量她。
这种赤裸裸的注视让小芳浑身不自在。她硬着头皮走过来:「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老林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自以为迷人的笑容:「有啊,我需要你的帮助。」
「您请说?」
「我看你好漂亮,想认识你,可以吗?」老林单刀直入。
小芳的脸「唰」地红了,像受惊的小鹿:「先生,如果您没有其他需要,我先去忙了……」说完逃也似的跑开了。
老林没有气馁。他精心打扮,每天下班雷打不动地来报到,点一杯焦糖玛奇朵,坐在那里刷手机,时不时找机会和小芳搭讪几句。他还时不时送点小礼物,甚至玫瑰花!搞得整个店的同事都知道小芳有个狂热的追求者。
老林深谙小女生的心理,甜言蜜语加小恩小惠,再加上他本身长得不差,又会来事,很快就博得了小芳的好感。
听到这里,李逸凡一脸困惑:「等等!老林!你不是劝我别找学生妹吗?说没结果!你自己怎么……」
老林像只老狐狸般眯起眼,无所谓地摆摆手:「我?玩玩而已!又不是真谈!你还当真了?」
「玩玩?!」李逸凡惊愕,「你……你这是渣男行为啊!」
「渣男怎么了?」老林理直气壮,「只许女的渣,不许男的渣?再说了,人生得意须尽欢!对了,」他压低声音,「别给我说漏嘴了!我还打算让小芳给你也介绍几个她们学校的漂亮学妹呢!」
李逸凡连连摆手:「别别别!我可干不出这种事!」
正说着,小芳已经换好便装,笑盈盈地走了过来,自然地坐在老林身边。老林毫不避讳地伸手搂住她的腰,还轻轻捏了一下。小芳娇嗔地推了他一把:「讨厌!有人看着呢!」
老林这才给小芳介绍李逸凡,并说明了想让她帮忙介绍女朋友的意图。
李逸凡顿时窘迫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不用不用!真不用介绍!谢谢了!」
小芳噗嗤一笑:「还害羞呢?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们外语学院女生多男生少,想找男朋友的女生可多了!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包你满意!」她落落大方。
李逸凡却像个大姑娘似的,支支吾吾半天,脸憋得通红,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老林看得着急,替他说道:「就照你这样找!身材好,性格好,简单直接的!」边说边又在小芳腰上掐了一把,惹得她咯咯直笑:「你以为都像你啊?大色狼!」
看着老林和小芳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李逸凡内心五味杂陈。佩服老林的手段?有。鄙视他的态度?也有。但更多的是对自己笨拙的无奈和深深的羡慕——人家一周就能搂搂抱抱,自己追了这么久,连女神的手都没碰过!他像个局外人,只能尴尬地坐在那里,时不时「嗯嗯」两声。
大约半小时后,老林看看表:「行了兄弟,今天就到这儿。你女朋友的事,包在小芳身上了!我们晚上还有『别的安排』,改天再约!」他特意加重了「别的安排」几个字,眼神暧昧。
李逸凡如蒙大赦,赶紧起身:「好……好的,下次约。」
走出星巴克,李逸凡形单影只。老林则亲昵地搂着小芳的腰,手还不老实地在她挺翘的臀部捏了一把。两人如胶似漆,像热恋多年的情侣。他们在路口分开,李逸凡远远地、清晰地看到,老林搂着小芳,径直走进了街角一家灯火通明的快捷连锁酒店。
那一刻,李逸凡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是羡慕老林的「本事」和「艳福」?还是鄙视他的游戏人间?或许都有。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落寞和孤独。他默默转身,独自走向回宿舍的路。
后来,小芳确实通过老林发来了不少女孩的照片。有像小芳一样热情火辣的,也有文静内敛的书香型学妹。但李逸凡只是匆匆扫过,内心毫无波澜。在他心里,她们都比不上那个月光下穿着黑色舞服、眼神清冷的女孩——洋洋。
于是,李逸凡依旧固执地、笨拙地执行着他自己的「守护」计划。没有言语,没有靠近,只有日复一日的等待和远远的凝望。他不知道这条路有没有尽头,也不知道要坚持多久。但他选择了坚持。
终于,在一个看似与往常无异的夜晚,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即将彻底改变他们之间无声的关系……
她的拉丁吻痕,或荒诞青春04-咫尺天涯:追光者的挫败与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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