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曾想过有一天我会向我的同桌告白。我只知道我喜欢他。
高中毕业后,与同学分道扬镳,甚少机会见面。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即使是与较为亲密的同桌或者其他同学,在谢师宴过后,也免不了疏远。
上了大学后,只有寒暑假才会在聚会上见到同桌一两次。他还是那样瘦,换了新发型,穿衣风格也变了许多,要不是钱包里放着我们的合照,我都快忘了当初他穿着校服时是何模样。少了高中时期的青涩,他成熟了些,不再像高中时那样,随性地与周围人说笑打闹。我们坐在KTV的包间里,他与我隔着些许距离,他时不时和周围的同学聊天说话,我就这样看着他。少了眼镜的作用,我看得不甚清明。也许是心理暗示,想着他应该也在看着我。
我还记得谢师宴上,大家举杯庆祝,他从他们那一桌来到我们这一桌,对着我说:“jing h,我单独敬你一杯”。他说得那样认真,我有些紧张,就那样看着他,带着笑,与他慢慢碰杯。即使我们喝的是可乐雪碧。谢师宴那晚过得很快,吃饱喝足过后便是合影留念。我去和班主任合影,去和数学老师合影,去和地理老师,历史老师合影。和我的同桌们合影,我很敬重我的老师们。
我常在私下里向我的舍长谈起他。我的同桌挺幽默的,说话的方式有些好笑。他学习很认真,会教我数学。高高瘦瘦的,穿校服很好看。他好像喜欢打篮球,似有一件红色的T恤还是球衣吧,不记得了,也不太记得他打篮球的样子了。
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向别人谈起他的次数多了,我就真的梦见我同桌了。我梦见了我向同桌告白。而之后一周,我真的这么做了,就这样向我同桌表白。
梦中,我问他是否有女朋友,他回答有。而现实中,他确实也与一位幸运女孩在一起了,我在表白时才知道的。
梦中,我好像很生气,质问他:“过了那么久,你还不明白吗”?可是,醒过来以后想想,这没什么好生气的,我也没理由生气,只是觉得可惜。过后想着:都说梦都是反的,要不就向他表白吧,以后应该也没机会了。向舍长说起的时候,她也说要不就表白了吧,做好最坏的打算。所以,期待了一星期,我在星期六晚上向我同桌表白了。
那天晚上很冷,我窝在被窝里,很紧张,牙齿在颤抖,手脚发冷。我在微信上与同桌联系,询问他是否有女朋友,要不然很尴尬。在他说有之后,我对他说:“好的,再见。”也许他很疑惑,也许他猜到了我的意图。过了十几分钟,他没见我回复,许是以为我睡了,对我说了些“天冷,注意保暖”的话。我只好硬着头皮,带着“再不说的话,以后就没机会了”的心情,向他表了白。带着私心,要是他没有女朋友就好了。也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高中的室友,玩得很好的室友,曾在我们去约会时调侃我说:“我就知道你对他有非分之想。”确实,只是可惜。
我没想过他会如何回答。他说他早在高中时就猜到我对他的感情,只是没想过我会有一天真的向他表白。他说他记得我曾经在大热天拿着本子当扇子给他扇风。要是他不提起,我可能真的会忘记也说不定。也许在其他人看来这没什么,但我知道他记住的可不止这些。
告白还算顺利,只是他拥有了她。这样也好。
再见,同桌;再见,暗恋;再见,我们还是同学。我对你的非分之想该结束了。
于2018年12月8日晚,致不再的曾经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