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死不可。
但我却活着,令我懊恼悔恨,为什么不多使点劲。
脖子被纱布缠住无法动弹,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可我现在也没什么怕的,大不了再寻死。
“别寻死了,咱们来做笔买卖吧。”
不知哪里来的低沉磁性嗓音,像秋风卷过一般带些凉意,待他走近才看清模样。
——《落魄嫡女的运气》
1
马车驰与山间,采撷如晚霞般的红枫在我眼中掠过。
如同夕阳徐辉的最后闪烁,转瞬隐褪。
暮色至临,笼罩万物,也笼罩我。
我有了些许惶恐,不得不叨扰身旁之人,问:“王爷,夜里来山间是为何?”
他不答话,面无声色。
“这里时常有土匪出没,并不安生。”
“本王还会怕区区土匪。”他的口气傲慢,好像是我说错了话。
他是不怕,但我不得不想,早有传言说要丢弃我,只是苦于没有令人信服的缘由。
虽说我与他先有媒妁之言,后有当今陛下赐婚。
然,如今的姜府是配不上独孤夜的,他是权臣,又是陛下同母的胞弟。
而我却以孤女的身份勉强撑起姜氏最后的体面,府上已无直系男丁可担责,一无权势,二无富极一方的财产,被嫌弃也是情理。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马车停住。
“下车。”他说,自顾掀帘落地。
我早已习惯他的冷漠,以及高高在上的姿态,但现下却因惧怕动弹不得,车帘被照得通亮,是外头的火光映照进来。
不是一星两星,而是连绵一片。
没有一点欢声笑语,自然不会是宴席。
也无人高唤:“参见摄政王。”便不可能是自己人。
他的催促声又起:“姜舒月,是要本王请你下来嘛。”
我也知躲不过,只得下车,所见之人皆都穿着短衫布衣,个个手持火把,耳边传来“呲呲”的柴裂之音。
为首之人捆绑着卫府的嫡长女卫暮晓。
她并不狼狈,脸上还有喜色,直勾勾地盯住独孤夜看。
独孤夜将我推出去,迫使我立与两派人马之中,像一座孤岛。他说:“本王不出兵围剿你的土匪窝,以一换一,全当无事发生,放卫暮晓过来。”
我心中一惊,不由地回头看他,却无法触及他的目光,不知他是刻意,还是视我为无物。
秋风令我的身子变得僵硬,恍惚中感觉有人擦肩越过,而我便落进了土匪头目的手上,他嬉笑:“这个更不错,兄弟们会喜欢的。”
卫暮晓嵌入独孤夜的怀中,对我说:“明日我们便拿了银子来赎你,只委屈一夜。”
这话是火,将我的尊严烧得滚烫,一股热气涌现胸膛,又直冲头顶,我说:“不必了,但请王爷回去面奏时,只说我是跌落山崖而亡。”
这话才见他投来目光,冷漠的神色里带些疑惑。
我姜府再落魄也是名门仕族,我姜舒月还是大家闺秀。
落进土匪窝是脸面丢尽,不如自行了断。
我趁无人防备时拔出土匪头目的宽刀往脖子上抹,瞬间一阵咸痛袭来,眼见那血飞溅到独孤夜的衣袖上,令我恶心。
耳边响起惊呼声,还有一句“别让她死了!”
我非死不可。
但我却活着,令我懊恼悔恨,为什么不多使点劲。
脖子被纱布缠住无法动弹,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可我现在也没什么怕的,大不了再寻死。
“别寻死了,咱们来做笔买卖吧。”
不知哪里发出的低沉磁性嗓音,像秋风卷过一般带些凉意,待他走近才看清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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