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幢老楼的后面,草厦子住着一对老夫妇。
一辆救护车来前,就有人在给老爷子做着按压心脏的动作,医生来了,也接替了继续按压心脏,护士捧着氧气囊奔跑过来,老太太一直在哭,似乎突然间的事,对她来说承受不住。
拯救的时刻结束了,老爷子就是那么笔挺地躺在草厦子的门前,穿着早晨出门刚刚好的衣服,有人帮他合上了眼,老太太围着他,不是跪着靠着他,就是用手摸他的肚子,不舍地离开他的身体,有人搀扶着她走远一些,还是不时回下头,还是努力挣脱两边的臂膀转过身子,步履蹒跚地走向老爷子,低头看看他,凝视着哭喊着。
救护车不再鸣笛地默默开走,一个女子边哭边打电话通知所有的亲人,有远的有近的,电话那头好像并没有缓过神儿电话这头的语言传达,女子停住哭声表达出准确的字音,唯一的男子想将老爷子搬进屋里,却无从下手,拿出一块布,盖上了脸。
接着时间的步履,又迎来了送殡车,冰凉地面上的老爷子开始被亲人张罗着离开前的简易程序,全部的人生中最赋予真正意义的句号画完了。
一个生命,止于辰时,陪伴他的,有秋风吹落的一地叶子,还有和煦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