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里,我也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那种感觉就像午夜深睡时候的梦,梦里,随着荒唐的情节飘摇,虚荒缥缈地变换着场景,凌乱,细碎,结束的也很仓促。
像大雨中急迫前行的路人,在路上,迈着慌乱的步子,在密集的雨点里闪躲,一身泥泞。和着身旁打伞的人同行。
我总是毫不停息地紧追别人的脚步,着急,惶恐。
我随着人流涌动,希望不被落下,漫无目的,乐此不疲。
看着别人在世俗里披荆斩棘的时候,我也不想做一个明哲保身的诗人。
当别人壮实到了能力拔山兮,我也不希望自己在一阵轻风中就凌乱的倒下,我看不得羸弱的自己在嘲讽的人群中颤颤巍巍。
我求教着,述说衷肠。清醒着那一副喝醉的模样,我向他们呢喃的说起自己艰难的故事,壮实骄傲的人们仰着嘴角,对此嗤之以鼻。
我委屈埋怨,人心不古。我也要投笔从戎,那时起,我落魄的自尊散了遍地,发誓要换取一副用来武装自己的铠甲。
我需要崛起,保护自己,血流成河后我也要受着山呼般地膜拜。
我紧追着生活,肆意地砍杀,鲜血淋漓。
终于有一天,我还是拼不动了,想歇着。
我看向镜中,那苍老的面容上挂着累累的伤痕,我质问自己,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我做的每一个决定,为何都如此的仓促,且是为了那个别人眼中的自己。甚至在那条血路上,不惜代价,残忍的把自己砍伤。
我心头猛地一颤,眼泪夺眶。是啊,我几乎就没走过自己喜欢的那条林荫小道,也忘了那里曾经立方过的碑坊:
理想。
在那场闹腾的追逐中,我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理想两个字有一天还能在我枯朽的灵魂里朗朗地回荡。
理想?我疑惑的嘟囔起这两个字的实际意义。想不起来,我像一个失忆的病人在自己残存的记忆碎片里,仔细地收刮着,哪怕只有一丝一毫与之有关地联系。
良久,我才慢慢地回忆起来,在儿时的课堂。
校园里,飘起了一阵阵地书香。我在浅尝书文,好奇的探索着,书本上方寸的世间里万千的变化。虽然还有不识的字,但有我喜欢的画。
此时有一位老师,发着哄亮的声音,炯炯的目光扫遍我们每一张烂漫地笑脸。
问道:长大后,你想干什么呀?
此起彼伏的声音,在教室的各个地方回响,荡着,余音绕梁。
那里有说教师辛勤的耕耘,有说军人保卫祖国,有说医生可以救死负伤,更有科学家的探究热肠。
而我自己脱口而出了一个答案,长大后,想要成为一个诗人。
现在我找回了遗失已久的记忆,我如沐春风般地洋洋得意。
我回过神来,听着嗓子的呜咽声里,似乎有着,即将要说出此刻关于理想的答案。我期待自己能够大声的喊出来。
但我却像个失语的哑巴,发不出那一声振聋发聩的呼喊。
理想早在我追逐世界途中,草草地变了现了。
一辆车,一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