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吃的相对简单,为了不耽误下午干活儿,建华就用排骨炖了一大锅菜,此外又拌了两个凉菜。想解乏的就喝口白酒,不想喝白的,家里还有用凉水拔过的啤酒。饭快做好的时候,建华就给夏雨打了电话,让他们尽快回家吃饭。一家人简单吃了点儿午饭,然后又躺在床上午休了一会儿,之后大家又爬起来下地里继续干。为了早一些把地里的棒子收到家里,当天干到天黑才收工。晚上建华还多做了几个菜,用冯秀珍的话说,让这爷儿几个好好喝点儿。其他人还好,王睿奇是真累坏了,他恨不得坐着都能睡着,更别提身上还痒的难受。所以喝完一瓶啤酒后,就感觉自己连坐都坐不住了,于是赶紧起身冲了个凉,把身上的灰尘冲掉,这样也会感觉舒服些,至少没有那么痒了。之后他就躺在床上,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第二天,王睿奇是被院子里的嘈杂声惊醒的,原来是王睿霞两口子又早早过来了。虽然他感觉还是很困,但二妹一家都已经到了,自己还不起床就有些不像话了。于是他想坐起来穿衣服,哪知他这一动,才忽然发现胳膊腿儿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想动一下都有些费劲,浑身酸痛。看来经过昨天一天忙活,至少证明了一点,那就是他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了这样的体力劳动了。强忍着肌肉、关节传来的疼痛,他慢慢穿好衣服下了床,到外面和大家打了招呼。吃早饭时,一平笑着和大家说,“昨晚王睿奇躺床上就睡着了。我从来没见过他睡着了还跟打仗一样,手舞足蹈的,嘴里还不听喊着,‘来人,帮我抬’”。冯秀珍微笑着摇了摇头,“唉,这孩子从小一累就这样,睡嘶鸣了【方言:说梦话、打梦拳】。本来冯秀珍看大儿子都累成这个样了,就说不让他下地了,可他心里过不去自己那一关,做为家中长子,他不想让弟弟妹妹觉着他像个废人一样。虽然大家也不会这么看他,可他对自己还是有要求的。当天又忙了溜溜儿一天,总算把地里的棒子都弄家里来了。
收完棒子之后,老王家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儿要干,那就是摘棉花。之前几年,因为家里的孩子们都上班的上班,结婚的结婚的,已经没有需要花大钱的地方了。而棉花又是特别费工夫的农作物,伺候几亩地的棉花,还不如打工挣钱多呢。时间长了,湖西当地种棉花的人越来越少,这边儿也就不再是主要的棉花产区了。冯秀珍之所以今年又开始种棉花了,是因为家中忽然添了两口人,她这个做奶奶、外婆的也为孩子做不了啥,所以就种些棉花,用自家地里产的棉花为孩子们做些小棉衣服。另外,家里的被褥也很久没有换过芯了啊,正好趁机也都换一换,用着也舒服不是。不过,考虑到他们老两口的身体情况,她也没敢多种,也就有一亩吧。即使就这些,也把王永才累够呛,毕竟平时地里的活儿,只要他能动,就很少让老伴儿干,而他也已经六七十岁了,一天干下来,他也累的浑身像散了架一样。
这不,前两天下雨,棉花没法儿摘。趁着这几天晴天,已经在棉株上晒干了,得赶紧抢收了,不然再下场雨,棉花桃子很容易就烂了,到时可就真的没办法了。老王家的孩子们都懂这个道理,就算现在再累,也得打起精神来,和老两口一起把棉花收回家再说。一家人又紧赶慢赶,总算在一天之内把地里的棉花摘完了。这下,王永才心里总算踏实下来,至少这一季的收成有保障了。至于之后棒子秸秆,棉花秸秆,想要了就找人帮着弄家来,不想要到时就直接弄在地里,就当是农家肥了。犁地、播种、施肥,都可以用机器干,孩子们在不在家都一样。
这个假期因为在家帮着农忙,王睿奇都没来得及找自己那些哥们儿玩儿,也就抽空带着橙子,和景国庆一家见面吃了个饭。假期转眼就过完了,他们又要返回北京,重新开始打工人的生活。这次回去没几天,王睿奇就碰到了一件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