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用过晚饭,便就听闻传话的说自家那素未谋面的便宜爹要见她,得,该来得始终要。
跑的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丑媳妇还是要见公婆的不是?
啊呸,她要见的是她爹,可不是什么公婆。
乱七八糟的想什么呢?
好吧,既然人家都传唤了,在不过去走下过场未免有些那啥了·····
说罢待自己整理一番便就走出自己的院子由家奴领着前去给她那便宜爹爹请安去了 ·····
来到那位大将军门前,只见屋内的灯还亮着,纵然心中早已演练千百回,但终究是实践大于理论,怎么着她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毕竟她要见的,是那位战功赫赫的名门之将,说实话,她倒不是畏惧于害怕,而是仰止于他那位居高位的丰功伟绩。
凡是经历过战火与血的洗礼过后的人,在长期杀伐中,无形中便就练就了一双过于常人的本领,那就是眼神,尖锐,且具有穿透力。
也可辨认与鬼神········
自然多少心里还是有些捉拿不定的,她不是怕别的,倒是怕他那位老狐狸会通过各种审视分辨出自己不是原主本身,届时只怕麻烦的是她吧·····
万事还是小心些吧,不然吃亏的可是自己·····
这时只听门被打开,出来的是一位年过五旬之老人。
此人倒不像显得多么苍老,倒是身形显得有些魁梧,面容有些显得沧桑了些,其他倒也没什么不妥之处,但若说此人便就是那位传说中的上官老将军,她那位便宜老爹??
只见那老人与她四目相对着,仿佛浑身上下要将她打量个遍,她可是没有错过他那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精光,带着审视·····
哼,姐姐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姑奶你今日就给你看个清楚,任凭你有火眼金睛也想不到今日眼前之人,乃早已不复昨日之魂,站在你眼前的上官大小姐,早已被我这异世之魂给取代。
此时倒也不怕他作何审视,便就抬起头颅,昂首挺胸任由他将自己浑身上下打量个遍······
这时便就只见那位老人看着她颔首道;嗯,不错,不愧是上官家的子孙,堪当有魄力。
这身形,这气魄,不是一般世家小姐能比拟的·····
这才走向自己身侧伸手为自己引路;小姐请随我来,将军此刻早已在书房等候多时。
汗,她就说,虽说此人倒也算是气宇不凡,但若说这一国之将相乃为此之,倒也略显得有些草率了·····
感情这才是一试金石啊······
呵呵,有点儿意思了,这下有的玩儿了,环视一下四周,看来这将军府,倒也不全是一些酒囊饭袋之人嘛,比起那些个只知道搬起来石头砸自己脚的人,她倒是觉得眼前之人倒是有些可爱些,毕竟具有挑战性····
这样才好玩儿不是·····
随着此人来到书房,只见那书房倒也不远,便就建于上官大将军卧房之耳室之内的一墙壁之后。
为此她倒不得不再次惊叹于古人的才华和建造头脑。
倒也是堪比的上现代电视剧里的在那种机关什么的精巧多了,没有过多的嚼头,倒真是实打实的显著了古代工人的匠心之才,其奇淫技巧堪比现代博物馆里收藏保留的那些个赝品好的多了去了······
啧啧啧啧······
真不愧是一国大将之风,其心思谋略倒真不是常人所能比的。
只见这时她被引至书房外,再由眼前之人通报;禀将军,大小姐来了····
嗯,进来吧·····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倒是个声音洪亮的,字正腔圆,浑厚有力,中气十足,嗯,点点头,只怕眼前这位大将军,要比外面那些魑魅魍魉难应付的多了吧?
哎,也罢,谁让她自己生不逢时呢,放着那么多的人不选,偏偏硬生生的住进了人家女儿的体内,自是承了人家的情,便就要报了人家的恩呗。
汝之父母,当如之再造,卿本豆蔻,奈何红颜早逝,薄命之人,自古有之。
当然,就连她本人也不例外·········
走进书房内,便就只是一眼背面,她便就觉得此人便就是那位大将军无疑了。
虽只见其后身,便就以她前世多年来在军中官场中游刃之久,也断然定夺了一句话;此人绝非非池中之物,不然也不会久居高位战功不断,赫赫声威。
蒂琬拜见父亲大人,不知父亲大人唤阿琬前来有何指教?
父亲常年征战在外,阿琬不能陪伴在侧尽其孝道实乃有违为人子女之道,想必此番父亲大人归来,必要在府中多日停留这样也好让阿琬能够尽其孝心,为父尽孝。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她就不信,只要她风火煽得到位,任他万年冰川也得有所软肋。
果然······
嗯,你且起来罢···
此番为父唤你前来,倒也无有要事,为父近年来,常年在外征战,家里家外倒也有所疏忽,你那几位哥哥又多数不在府中,这大大小小的府邸,除了那些个偏方之外,我所嫡出的,倒也只剩你一人了。
不知为父不在之时,家里上下可是有什么不周之处?
呃·····
感情是这么个回事,这要她怎么回答?
难不成要哭哭啼啼的诉说近年原主身上所遭受的委屈?
还是要她豪言壮语般的举例言说她不是那般妄人菲薄欺辱之人?
想想都恶寒·······
算了······
只见她乖巧状低头俯眉答道;回父亲,阿琬很好,并未受何委屈。
倒是父亲和哥哥们,常年在外,饱饮风沙,久经沧桑,阿琬只觉不能侍奉跟前尽孝与您老人家心中倍感惭愧········
哎呀妈呀·····这还是她本人吗??
莫不是那原主魂魄附体,亲人相见,情深所至,如若不然她这铁骨铮铮的女汉子一枚的,何时这般柔情似水般的煽情起来了?
上官蒂琬啊上官蒂琬,平日里倒是小瞧你了,没想到这虚与委蛇的谗言,自己说起来倒也是顺手拈来,也不怕舌头打结??
啊呸··!···!···!·】
说完她便自觉的闭上了嘴,眼观鼻鼻观口般的镇定自若起来。
话无需过多,点到为止,言多必失,失之则乱·······
这下倒是引得上官大将军要对她刮目相看了,这还是当日那个凡事只会哭闹耍性的小女儿吗?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能够让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在他不在的这段日子竟如脱胎换骨般的像换了一个人。
不由得再次审视打量着她,只是那神情里,多了几分严谨和不容欺骗 。
上官蒂琬是谁?
她可是前世经过特别训练和上过心理课程的,这点儿事情她要是还拿捏不到位,那她多年的军中铁血之花的名誉就白拿了。
前世,她靠的就是一副心理素质过硬的态度,打破了敌人层层防线和取得了信任。
演技可谓是炉火纯青······
只见他打量了大半天,倒也不觉得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
心下便又觉得,是了,自己这个老父亲自她生母早逝多年加至自己又常年征战在外,倒是对这个女儿有所疏忽了。
怕是她因自己的常年疏忽,逐渐也变得越发的懂事了,可正是她若是越发显得懂事,那他这个做父亲的便就越发觉得心生愧疚。
哎,怕是他这些年常年不在身旁,她也是吃了不少苦头吧?
想来便也觉得没什么不妥之处······
阿琬真乃我上官家之宝,深知为父之心·····
哼,想她堂堂两世之为人,作为常年游走于人心之间的鬼魅,她当然知道此刻的上官大将军最需要的是什么?
亲情,温暖,关心备至,一个常年在外征战的男人,他最需要的,不是钱权美女,种种诱惑,而是一颗至纯至净的心灵,一份真挚的情感,一份发自内心的情怀,能够使他回归家庭之后在那里得到一份温暖,尽管不是男欢女爱之情,哪怕是血亲骨肉之情,也足矣慰藉他那颗久经沧桑饱经风霜的心。
人心,皆是如此······
任谁,也不例外······
阿琬乃为父的掌上明珠,在这偌大的将军府,若是为父不放话,谁敢给阿琬不痛快,那就是跟为父找不痛快。
以后阿琬有何委屈尽管直说告与为父,为父为你做主,我倒要看看,有哪个不长眼的,竟敢欺负到我上官皓阳头上了。
原来,他叫上官皓阳,不错,是个好名字。
集天地正气,孕一身皓月之阳气,倒也是人如其名。
就冲他这份护短的阵势,这个便宜爹爹,她认了。
随即回答道;爹爹放心,阿琬并无任何委屈,只觉自己年岁已长,便就不能时常久居深藏于父兄羽翼之下,我本将门之女,当有虎狼之继承血性。
好,好,好啊······
说得好,好一个本是将门之女,好一个当有虎狼之血性。
阿琬,我今日叫你前来,便就是要问你,今日圣上赐封与你为郡主之事,只道你性子柔弱,又时常不善与人交际,想着若是你不喜,为父便就为你推了这郡主之名,也省得那些个不开眼的前来叨扰与你。
父亲;不可。
摇了摇头·····
父亲;圣上今日能封赐郡主一称谓,定是有所定夺,若你前去进言以作推辞,只怕不但不得圣心大悦,反而还会落人于口实说你居功至傲,不把圣上放在眼里,有道是功高震主,眼下若是有所接纳贪图,那在圣上那里便就是心安的,且认为我将军府是忠心的,可摆布掌控的。
若是这个时候父亲在正值声名大噪之时便就与圣上勃背而行,恐怕只会惹得圣心不快。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圣心难测,恐怕凭我将军府的势力,圣上早已有了戒心,此刻封赏将军府,也只不过是为了试探我将军府有无取而代之的野心。
若今日赏赐之名我将军府不领受,那势必会惹来同朝之流言,说我将军府居功自傲,不把堂堂一个郡主之位看在眼里,假以时日传言流散,怕是会当今圣上会因听信谗言而动了恻隐之心,会对我将军府不利。
与之不如坦然若之,顺其自然。
倒也给了圣上可拿捏的机会,这样也不至于动我根基。
只见她越往下说,见解越是独到,没发现此时的上官将军的目光早已追随她的脸颊而惊叹不已,听她只顾自言朗朗上口,便并未发现其父此时心中的震撼,早已是惊涛骇浪般的暗自暗叹不已。
待她说完,便就自觉的闭上了嘴,此刻的书房早已鸦雀无声····
待她反应过来时,惊觉自己今日怕是又多言了,不知这位大将军此时有没有发现出什么破绽。
但任他千回百转疑虑回肠,她也是面不改色,淡然若之。
越是这样便就越要敌不动,我不动,静观其变之。
好一会儿,这位大将军开口了;他说,阿琬若为男子,当承为父之衣钵。
但之见她笑而不语,而后谦虚道;
父亲大人过奖了,阿琬只不过说出了自己内心的见解而已,哪有您说的那么玄乎。
论资质才学,阿琬当不如几位兄长。
阿琬只是一介女流,守得住宅门大院即可,可不想舞刀弄枪的。
眼看天色已晚,父亲大人也才回府不久,想必舟车劳顿,阿琬便就不作多留,父亲大人您早日歇息。
阿琬改日再来叨扰······
如此也好,你且先回去,有什么需求便让管家告知于我,为父也好趁着在家几日好好照拂与你,切莫委屈了自己。
是,阿琬知道了····
阿琬告退·········
说罢便就退至门外转身回到住处去了·······
就在她走后,上官大将军在书房待了足足有大半个时辰,就那么坐着,随后便唤来身旁的侍者,此人乃刚刚接见上官的那位老伯,他乃将军随身臂膀。
此人名唤福来,也是上官府的另一个管家,因常年在外征战不便,便就随身侍奉左右,时间久了,二人便就如老友一般无话不言。
福来,依你今日见到大小姐,你觉得她与往日可有不同?
之见那福来沉思一会儿道;以福来之拙见,大小姐可谓是那些个世家小姐中的佼佼者,是个脂粉对里的巾帼。
依今日来福之所见,大小姐倒与往日不同,竟是变了不少。
哦?
那依你之见,大小姐倒是与往日有何不同?
嗯····
只见他低头省思,具体的来福也说不上来,但就是觉得现如今这大小姐身上竟没了往日的那般娇气和顽劣,倒是身上有了几分将军您当年的影子 。
适才小人传话与小姐,本想着她会如往日那般柔弱,可现如今看来却是不卑不亢,迎韧有余。
嗯,好,好,好啊·······
呵呵······
只见那上官将军此时开怀大笑,笑声响彻整个书房······
那丫头是个好的,若为男子,恐怕要比她几位兄长还要出色上几分。
可惜,可惜啊·······
可惜偏偏就生为个女娇娥······
变了好,变了好啊······